第11章黃助理的另一面
“死者性別男,離異,獨處,致命傷在胸口,男性器官被切除,除此之外屍體上還有大面積勒痕。死亡時間是昨晚10點左右,距離案發已經過去12個小時。”
法醫初步判定后,進行簡單彙報。
夏岑琛戴上專業橡膠手套,一回眸正巧對上黃小文那雙好奇的眸子正在盯着白豐的屍體仔細打量。
他又要了一副手套,遞給黃小文。
“戴上它,再去觸摸。”
黃小文扭過臉頰,眼中含光,興奮的直點頭。
嬌小的身子蹲下,從髮絲開始檢查,細細的,一點也不放過,表情也瞬間嚴肅起來,像是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夏教授,這樣不符合規矩……”
小柯說話阻止,能讓她進來已經是破例了,現在還要讓她去檢驗屍體,這絕對不符合要求。
“更何況,我們有經驗豐富的法醫。”
“那是你們的,不是我的。”
夏岑琛不合群就是這樣養成的,在他的世界了,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是無用功,可他又不屑與人解釋。
從而,傲慢孤僻不合群就成了夏岑琛的標籤。
他站在一個可以關注到周圍一切的位置,目光犀利掃視一遍。
“這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小柯剛想詢問為什麼,就被夏岑琛打斷,“後天早上9點我會去局裏做簡報分析。”
大步走到黃小文身旁,抓住她的肩膀像拎小雞一樣。
“說說你的發現。”
黃小文一臉興奮,似乎對這屍體意猶未盡。不過大神問話,她還是要認真回答。
“我觸摸了他的頭皮,有一條細微的傷口,皮膚組織的輪廓顯現出的痕迹應該是樹枝之類不太鋒利的鈍器划傷。胸口的傷口平滑,是被利器造成,但是最裏面的部分相對於外側要平滑,有一個明顯的分割點,我還仔細嗅了一下他的頭髮,有淡淡的草香味。”
這段敘述不緩不慢,與平時獃獃的樣子截然相反,小柯一愣,沒有用任何儀器,僅憑雙眼和手的觸摸就能看出這麼多連省局專業法醫都沒有判斷出來的東西,這是他認識的那個黃小文嗎?
夏岑琛揉揉她的髮絲,繼續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黃小文眸光一聚,表情疑惑。
“有的,他跟我說他錯了,他後悔了。”
這麼一聽,小柯更是傻眼了,他沒聽錯吧,被害人的屍體和這獃子說話了?
“夏教授,她這是……”
“正如你說見,她能感應現場。”
夏岑琛說的雲淡風輕,就好似在討論天氣。
他相信科學,不過,這個世界上有好多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而能夠現場感應的人,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小柯盯着黃小文看,那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鑽出窟窿,黃小文被瞅的發毛,悄悄站到夏岑琛身側。
“大神,我看到的、聽到的就是這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獃獃說的好極了。”
忙活一上午,所有人收隊后,夏岑琛也打算打道回府。
萬能大神有一項難以啟齒的短處——不會開車。
拒絕了局裏送他的美意,大神只能打車回家。
天氣悶熱,中午陽光又格外毒辣,毒辣辣的太陽照的黃小文小臉通紅,額頭上微微滲出細汗。
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站在夏岑琛身旁更顯嬌小,肥嘟嘟的臉頰還有嬰兒肥,一雙眸黑亮黑亮,她側身,凝視夏岑琛的俊顏。
夏岑琛垂眉,與之對視,黃小文的目光絲毫不躲閃,這就是所謂的光明正大的偷窺吧。
“煮熟的螃蟹都沒有你紅。”
黃小文笑眯眯的凝視他,眼睛眯成一條縫,黑髮在空中飄蕩,不說話。
夏岑琛對她獃獃的樣子表示無奈,這個女人,就是傻的能讓人卸下所有戒備。
“我記得你工作的餐廳就在這附近。”
“嗯。”
“所以,你不回餐廳?”
黃小文搖着腦袋,“要回餐廳,請了一上午假老闆娘已經不高興了,下午要是再不回去她會罵死我。”
兩人並排站着,黃小文的身高就到他肩頭。
踩在街面,踮起腳尖前後晃悠。
“是要我送你?”
夏岑琛想不明白,她既然怕挨罵,為什麼要冒着風險站在這裏陪他‘曬太陽’。
“一個人等車無聊。”淡淡的語氣有一絲冰涼,“我就很恨這個的時刻,不習慣,又不得不這麼做。”
紅撲撲的小臉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烈日當頭,鼻尖都出了細汗,可這一刻站在她身邊莫名有一種壓迫恐慌。
夏岑琛不習慣,微微向旁邊移了移。
黃小文單純的近乎一張白紙,她沒有過去,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夏岑琛調查過她的背景,少之又少,和她自己知道的幾乎沒有出入。
屆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我走了。”
他坐進後座,還特意搖下窗戶,對她說。
貌似這是29年以來第一次和人告別,往常他都是直接揚長而去的,怎麼可能做這多餘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舉動。
“再見,大神。”
黃小文揮手告別,直到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恍然感覺心裏空嘮嘮的。
在一想,怎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細眉微蹙,懊惱,“真笨,我居然連大神的手機號都沒留,這樣我該怎麼聯繫他?聯繫不上,怎麼才能拿到他對菜品的反饋?”
回去的路上一直她都愁眉不展,心不在焉之際還被突如而來的摩托車掛到在地。
天黑壓壓的,黃小文坐在出租屋的小床上。
雙膝被磕的血肉模糊,手肘也磨出血,捨不得去醫院只好自己用消毒水清理傷口。
疼,真的挺疼。
黃小文蹙起細眉,咬緊牙關。
同住的莉莉看不下去,非要帶她去醫院,黃小文又不聽,氣的她直戳她的小腦袋。
“怎麼能有你這麼傻的人,被人撞了居然灰溜溜跑回來,碰瓷的故事都看後腦勺里了?最起碼也要他把醫藥費陪了吧。”
傷口遇到消毒水,冒白沫,疼。
一雙眸子清澈,說不出的堅強,“他沒有停車,根本就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莉莉怒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明天早上我們就去公安局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