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對質
成管家不知道凌茂期同凌景講了什麼，只知道凌景接完電話，臉色異常難看。
凌景回房間拿上衣服，轉身就走。
凌老爺子問他去哪兒，凌景腳步停住沒回頭，“去找父親。”
“你父親晚上就回來了，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說。”
凌景：“等不了。”
凌老爺子慢慢踱步到他身邊，“那我陪你一同去找他。”
凌景轉過臉，望向滿臉溝壑的老爺子，一語不發，最終點點頭。也好，當著老爺子的面一道說清楚。
成管家開車，凌景坐在副駕駛，老爺子坐在後面。
車行半途，握在手裏的手機接連響了幾下，成管家餘光瞄過去，卻見凌景直直的盯着自己，於是視線收回，專心開車。
凌霄發來的微信，凌景點開，見到裏面的幾張照片和視頻，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臟發冷，整個人僵住，怔忡好半天才回過神。
照片下面是一句話：凌傑受大伯父伯母指使綁架原螢，濫用私刑，企圖將原螢折磨成精神病。
到了凌茂誠公司，有眼色的前台見到凌老爺子和凌景，鞠躬相送，其他員工一路未敢阻攔。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見到凌傑也在內，正面色凝重的坐在凌茂誠辦公桌對面，像在彙報工作情況。
在凌茂誠與凌傑錯愕的眼神中，凌景越過老爺子，大步走過去，拎起凌傑的衣領，照着他臉揮手給他一拳。
凌傑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懵住，不待他回過神，凌景的拳頭已經連續招呼過來，要不是成管家拉的快，估計他能被打到七竅流血。
“凌景！”凌茂誠的吼聲響起，“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凌景轉過頭，冷笑着望向自己的父親，“我還想問問你們想幹什麼？有什麼事你沖我來，你們…”凌景目光轉一圈，從凌茂誠到凌傑再到凌老爺子，甚至連成管家都沒漏過，“你們一群男人真是好樣的，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你們是不是覺得原螢瘋了，死了，我就能如你們所願，繼續成為在逃份子心安理得的過一生？”
凌老爺子目光陰沉的望向自己的長子。
他知道凌茂誠的計劃，原以為這件事凌茂誠能辦的滴水不漏，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了岔子，真是廢物！
凌景仇視的神色太可怕，凌茂誠心神一顫。
被打的凌傑抽了幾張面紙將鼻血止住，他眼神譏諷的望着凌景，卻並不敢前去還手。
“凌景，這件事情我沒想做那麼絕…”
凌茂誠試圖用和緩的語氣安撫住凌景，然而凌景並不買賬，“沒想做那麼絕，是因為怕原螢死了事情無法收拾？”
凌茂誠啞口。
早知道就該殺了原螢，原螢死了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你們要是再敢動原螢，我就毀了凌家。”
凌景平靜的說出這句話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凌老爺子率先回過神，舉起手中的拐杖揮向凌景，“孽子，孽子，這麼混賬的話你都說的出來？”
凌景站的直直的，絲毫不避，憑老爺子任打任罵，“我混賬？你們做的那些齷蹉事又叫什麼？狗屎嗎？你們還活在從前嗎，現在是法制完備的社會，任何人作惡都必將受到法律嚴懲。凌家業大又如何，我只要將你們從前見不得光的事向司法部門公開，大廈傾頹也不過是瞬間。”
拐杖揮過頭頂，有一縷血從凌景的額角流下來，凌景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他目光如炬對着凌老爺子，“爺爺，原螢是我的命，你們要是再敢動她，我會跟這個家同歸於盡。”
凌老爺子被凌景眼中的堅決駭住，他避開眼神，微微顫顫的指向凌茂誠大罵：“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自己看着辦，我不管了！”
扔下這句話，凌老爺子持着拐杖，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成管家猶豫片刻，選擇跟上老爺子。
於是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三個人，凌茂誠、凌傑和凌景。
凌傑現在百分百確定凌景瘋了，他喜歡跟聰明人斗，卻不敢跟瘋子較勁。為了一個女人自願坐牢，前程盡毀不說，還為這個女人要死要活，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凌景質問凌茂誠：“綁架原螢這件事，我媽也攙和了是吧？”
凌茂誠沒說話。
凌景唇角動了動，滿是嘲諷，“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逼死我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們，我的…親生父母。”
凌茂誠還想說什麼，凌景已經轉身離開，臨到門口，他拉門環的動作停住，回過頭目光直直望向凌傑：“我不會放過你的。”
凌傑目光一凜，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
威脅的話凌景說來並沒有帶着聲勢，相反，他說得很平靜，面容平靜，眼神平靜，好像如磨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可凌傑就是膽寒，因為他見識過凌景的狠厲。
曾經他與凌景同在越南出差，當地的痞子故意搞事，半道攔截他們的車輛。他與凌景和司機三人被人用槍頂頭從車裏拖出來，司機跪地告饒，願意用錢換命，哪知痞子們不依不饒，照舊開了司機膝蓋一槍。聽着司機的慘叫，他當時嚇懵了，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動也沒敢動，而凌景，向來說話辦事溫和的凌景見此情形，十分鎮定的用不太熟絡的越南京語同領頭人交流，他說他有錢，錢在車子後備箱。
一夥痞子聽完十分高興，爭先恐後去後備箱取錢，惟留那個持槍的人看住他們，就在此時，趁持槍那個痞子心神意亂時，凌景一個箭步去奪槍，奪取過程中，槍走火打中凌景胸口，凌景沒吭一聲，搶過槍，反手對準痞子爆起一槍。
取錢的幾個痞子同夥聽到槍聲，拎着箱子衝過來，凌傑目瞪口呆的看着凌景舉起槍，對準那些人，一槍一個，直到那伙人全都躺下。
而從始至終，凌景眼都沒眨一下。
後來，凌傑就意識到凌老爺子之所以對凌景如此寵愛，也許不單單隻是因為凌景是唯一的嫡孫。
現在，凌景撂下狠話說不會放過他，對此，凌傑深信不疑。
搞死他，凌景完全有這個依傍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