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硬道理
面對滿臉偷笑的女子、一臉嘲諷的保鏢,吳宇實在是無話可說,強制壓下心頭的怒火,掏出一把大洋笑着說:“才20塊大洋啊!不多不多!我這多下的就當是給幾位喝茶了,改天一定拜會南爺!”說完就塞進旁邊黑衣人的懷裏,轉身便走。
30多塊大洋叮叮噹噹的掉落在地上,狂妄的團練楞住了,沒見過這麼老實的外鄉人,要二十還給三十多?簡直是個有錢的凱子嘛!坐在藤椅上的那個無知女人還在說“臭小子,狂什麼?要不是那幫窮婆娘瞎搗亂,我非要讓四爺把他捆了餵魚!都愣着幹什麼啊?還不趕快趕路?想留在這裏挨槍子啊!”
也許是南霸天和老四在在這幫團練的心目中已經有了不可取代的位置,在女人囂張的叱喝下,暫時被吳宇傻乎乎行為迷惑住的思維,很快又恢復過來了。雖然都覺得吳宇給30多塊大洋是個傻子,但幾個團練都認為這個外地來的小子活該倒霉,沒被殺人越貨已經是萬幸了!
吳宇此刻的心情早已經被滿腔憤怒所代替:奶奶的,在現代社會被人欺負也就罷了,回到這時代還有人騎在頭上拉屎,真TMD沒法活了!要說現代社會裏顧慮太多,惹不起那幫有權有勢的大爺(怕打擊報復),可這無知愚昧的舊社會也不是好混的啊!看樣子為了不受別人的欺負,不得已也要使出點非常手段了,否則還沒等“歃血盟”的計劃成功,指不定哪天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好在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挂念,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跟這幫惡勢力拚了!要說以前吳宇根本不敢想殺人的事,可現在在這個萬惡的舊社會裏,吳宇發誓賭咒要讓那幫邪惡的傢伙知道什麼叫實力,什麼叫王道,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三里地的路並不遠,麻桿怎麼還沒來?要是麻桿和李瑟珥他們早點來,非把那個騷娘們就地正法了不可。吳宇一邊想一邊趕路,轉眼間已經到了山寨外。
剛才路過這個寨子的時候還挺熱鬧,這才過了一個小時就黑漆漆的了?看看手上的軍表,時間剛到晚上九點,抬頭再看看,隱約中似乎幾座竹樓上都有人影在晃動,黑夜裏那些晃動人影的手中,還不時地反射出一兩道慘白的寒光。
是埋伏的團練,看樣子人還不少,不會是被發現蹤跡了吧?吳宇心裏一緊,還沒動手對手就埋伏上了,難不成是麻桿通風報信?干他娘哦,這個傢伙要是真的出賣了大家,這次的行動肯定會陰溝裏翻船。
吳宇心裏雖然七上八下,可身手還是很靈活的,伏低身子,利用寨子裏的建築物隱蔽自己,幾經騰挪終於穿過了危機四伏的山寨。
剛出了寨子吳宇就傻眼了,五六個團練端着亮晃晃的刺刀正對着自己,看來不是自己身手好,是人家發現了沒有吱聲而已!為的就是讓自己主動鑽進口袋裏。吳宇為自己剛才耍猴般的表演感到萬分慚愧,灰溜溜地跟着對方來到一間茅草房外。
茅草房裏傳出一陣陣低沉的笑聲,吳宇聽到其中一個聲音正是麻桿發出的。若不是雙手被綁,背後還有幾把刺刀頂着,吳宇肯定會衝進去掐死這個王八蛋。
“四爺,來來來,抽顆洋煙,兄弟我這次可算開了洋葷了,美女、洋酒、洋煙、洋罐頭、洋喇叭都見識過了,確實不錯!下次我搞點洋酒、洋罐頭咱哥倆好好喝兩杯!”這個死不要臉的麻桿還好意思吹牛,竟然把吳宇給他的香煙拿出來顯擺,吳宇長嘆交友不慎、遇人不淑,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鈔票。
“麻桿啊!你這次可是要升官發財了,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一手?這洋煙比起水煙來就是好抽!恩!四哥我今天在這裏打伏擊,你要不要看看啊?反正這次你回來看看也沒什麼事,等會兒可是有好多娘們的哦!你還沒媳婦吧?等會兒自己上去抓一個,就算是四哥送你的賀禮!哈哈”
麻桿乾笑了兩聲說:“四哥有公事,還是不打攪了!我還有個兄弟在鎮上,得馬上回去把他找回來,省得等下打起來搞不好把小命丟了!呵呵!”
“報告!四爺,抓住一個落單的。”吳宇身前的團練大聲喊道。
房門“吱溜“一聲打開了,一個五短身材的傢伙嘴上叼着555香煙出來了,比他高一個頭的麻桿正皮笑肉不笑地跟在他後面,一隻手還在用衣襟不停地抹去腦門上冒出的汗珠。
吳宇一看到麻桿就有一股衝動,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屍萬段,可惜這時候自己是階下囚,非但不能把人家怎麼樣,自己還不知道會落到個什麼樣的下場呢。
“哎呀!我的大兄弟啊!你可讓我好找啊!還不快見過四爺?”麻桿看到吳宇起先一愣,沒等老四問話就喳喳呼呼地衝上前來替吳宇鬆綁,一邊嘮叨一邊還不停地朝吳宇擠眼睛。
“慢着!麻桿,怎麼回事啊?你認識他?”那位叫老四的五短漢子問道。
麻桿回過頭諂媚地笑道:“這就是我剛才講的兄弟啊!是軍艦上的槍炮長,我馬上就和他在同一艘軍艦上服役了,這次就是他陪我回來拿東西的,你看都是自己人,幸虧被您撞着了,要不等會兒非挨上兩顆槍子不可。”
吳宇的反應並不慢,立刻發現了這裏面的蹊蹺,順着麻桿的話說:“麻桿,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到了你的地盤還把我給捆了?你不是說你在鎮上是有頭有臉的嗎?感情你是在蒙咱們艦長啊?你是不是嫌中尉這個軍銜太低,不想要了啊?”
“老弟哎!這話可不能亂說,兄弟我可不敢蒙艦長,今天是不趕巧,這位四爺是南霸天南爺的總管,今晚上要在這裏伏擊紅軍,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別給四爺添亂!”麻桿知道吳宇明白過來了,心裏也不再那麼緊張了。
吳宇明白了麻桿的用意,對剛才沒有調查就認定他通敵的想法感到有點愧疚,學着麻桿的稱呼向老四拱手說道:“原來是四爺,幸會,幸會!南爺的名聲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四爺,感覺也是氣度不凡,兄弟我唐突了!”
“哪裏哪裏!麻桿兄弟和我是鐵杆,到貴艦還請多多關照,有空到椰林鎮坐坐,咱們多親近親近!”那位四爺被吳宇隨口一捧,渾身頓時覺得輕飄飄地,還跟吳宇玩起了假斯文。
吳宇笑了笑說:“那是當然,本來相見不如偶遇,今日就應開懷痛飲!不過四爺今日有要事纏身,兄弟只好先行一步,改日有機會一定到府上拜會!告辭了!”
那四爺也知道此時不是閑談的時候,雙手抱拳說:“不送!後會有期!”
離開了山寨,麻桿脫下身上的衣服一擰,汗水把腳下的地面濕了一大片,嘴裏直呼:“好險!真他媽的玄!虧着我還算機靈,要不今兒非栽了不可。對了吳大,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你!”
“你小子還算機靈,開始我還以為你向他們通風報信呢,看來你還是經得起考驗的嘛!”吳宇對麻桿的表現那是相當的滿意,這小子腦筋好,又是個孝子,今後一定要好好栽培。
麻桿套上外套說:“吳大,你們幾位對兄弟那是沒說的,我麻桿再怎麼也不會出買朋友。我要是相當南霸天的團練早就當了,還等這回兒?南霸天為了養活四百人的團練,這幾年的租子是越來越高,靠種地過日子的人大多都只能當長工討口飯吃。我們家原來也有六畝地,可種地的農民嫌工錢少跑去當紅軍了,加上前兩年收成不好,老娘又有病在身,我只好把地賣給南霸天。南霸天當時只給了一半的錢,說是當他家的團丁就把錢給齊了,老娘聽了很生氣,說我要當南霸天家的團練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之後沒辦法我就當兵去了,當了兵之後,南霸天就不敢欺負我娘了。”
吳宇點點頭說:“恩!你的確還不錯!對了,你們剛才說伏擊紅軍是怎麼回事?紅軍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咳!那些成天喊着要鬧革命的紅軍,其實大部分都是沒辦法生活下去的人。我是按老娘的意思去當政府的兵,掙點安穩的軍餉。那些人被**聚集在了一起,喊着叫着要打土豪分田地。我娘說了沒本事掙錢養活自己,搶田分地那是土匪的做法,堅決不讓我去。其實我也不放心把老娘一個人放在家裏去當紅軍,紅軍里的人也不都是好人,起碼以前替我家種田的那個人就不太地道,明明六畝地一年能收近萬斤糧食,分給他三千斤他還嫌少,你說這哪兒是在替我們種田啊!再說我當紅軍萬一他們要報復老娘,我就是以後有了出息也只是個不孝子孫。”
“伏擊紅軍的事是剛聽老四說的,前一陣紅軍下山來招了一幫娘們,說是今晚要把寨子裏老四的三姨太給專政了。南霸天在紅軍里有眼線,收到消息就算計着埋伏她們,也不知道這些女人家都跟着瞎鬧什麼?”麻桿嘰哩咕嚕地把知道不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麻桿家的家境以前還不錯,按照成分來講至少是個富農,尤其是麻桿的老娘還挺有骨氣的!不過僱人種地就是地主剝削階級,不知道歷史上的**是否會按章辦事真去革他們的命。看來這歷史上的事情還真不好強加定義,一說是地主剝削農民,一說又是刁民故意作亂。就像是現代社會中的相互關係一樣,老闆說工人要的工資太高、工作不積極,工人卻埋怨老闆工作任務太大,薪水發的太少。到底誰說的對,吳宇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有等那一天再來場運動或者革命之後,獲勝的一方也許會給出個答案。
歷史是由後人來評價的!甩開這些複雜的令人頭痛的政治問題,吳宇現在要考慮的是是否繼續打南霸天的主意。不管怎麼樣,沒有給養和金錢,“歃血盟”就會被餓死困死,既然**能打土豪,為什麼“歃血盟”不能分家產?!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興別人殺人搶劫分田地,難道“歃血盟”就非要講究仁義道德嗎?
手中的傢伙不是吃素的!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有多大風險就會有多大的收益!既然決定要走成立武裝、保家衛國這條路,就只能壯着膽子義無返顧地堅持到底,槍杆子裏面出政權可是毛爺爺的最高指示!吳靖頓時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條光明大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殺幾個人算的了什麼?如果連這點風險都承擔不起,還怎麼保衛國家啊!咬咬牙,還是當一回所謂的土匪吧!革命總是要流血犧牲地,大不了以後給那些冤死鬼平反就是了,成王敗寇是硬道理,反正勝利者最終怎麼說都是對的,。
快步趕回麻桿家,吳宇讓同來的人都迅速裝備好,檢查過每個人的武器和通訊設備后,吳宇在話筒里說:“弟兄們,今晚是一場三方面的混戰,我們先要幫助紅軍打擊南霸天的團練,原因只有一個——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一定要把南霸天的所有團練都吸引到戰場上來,到時候大家注意聽我的號令,說撤出的時候我們一起脫離戰鬥,直撲南霸天的老窩,抄了南霸天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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