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師從惡霸

第二十章 師從惡霸

游輪畢竟是現代建造的,1500噸的排水在當時的海南來講還是很嚇人的,尤其是其流線型的船體,簡直就像是長江上“藍鯨”號豪華游輪的翻版。為了不引人注意,停靠地點選擇在萬泉河入海口的譚門鎮,此地距離椰林鎮的距離大約為五十公里,剩下的一段距離就換乘救生艇沿江而上。

入夜,游輪到達指定地點,停船下錨待機。吳宇和鄭海和在海上就商量過了,這次行動由吳宇和李瑟珥帶領十四人出擊,鄭海和和十二名輪機兵在船上等候,一旦發生意外,鄭海和可以拔錨先行離開。

戴好野戰單兵通訊裝備,吳宇和李瑟珥各帶領七名戰士分乘兩條救生艇出發了。雖然前兩天剛剛劫持了拖輪和“堅如”艦,可海南**防禦重點一向是以海口為主,況且苦於沒有那麼多艦艇可以巡邏,只好放鬆了夜間的警戒,這倒也省去了吳宇他們不少的麻煩。

麻桿這個人除了抽大煙,其他方面還是挺招人喜歡的。用他的話說,當初當兵是想掙點餉銀養活老媽,誰知道**老是用煙土發餉,時間一長再加上弟兄們的熏陶,自己糊裏糊塗就上癮了。不過這傢伙還真是個孝子,寧肯多做點事情換點頭頭們的獎賞,也要將自己的煙土換成錢供養老娘。自打去年老娘過世之後,這傢伙又開始存老婆本,只是**的軍餉拖欠越來越嚴重了,一年下來只存了不到十塊大洋。

要說**拖欠軍餉其實也是無奈,這個時期的國民政府的確是動蕩不安。1927年11月中旬,張發奎在廣州發動政變,12月下旬,黃紹竑率軍回師廣州,張發奎離城出走。1928年1月4日,李濟深回廣州復任廣東省主席兼第八路軍總指揮兩職務,1929年3月21日,李濟深赴南京開會,因不同意蔣介石的討伐武漢案而被軟禁於湯山。3月20日,國民政府任命陳濟棠為廣東編遣特派員,前往廣東說服粵軍將領服從“中央”。但是陳濟棠心虛,不敢貿然回廣州,只是在陳策陪同下於“海虎”艦上宣佈就職,把粵軍將領召到艦上談話。直至31日,陳濟棠才離艦上岸行使權力。從此陳濟棠主持了廣東政務。4月,陳策接受南京國民政府委派,擔任由廣東海軍改編的第四艦隊司令,並準備帶艦隊赴西江對桂系作戰。

擊敗桂軍之後,粵軍得以擴充,同時陳策也在竭力發展第四艦隊的實力。陳策從香港購回了1艘1200噸的商船,改造成為軍艦,取名“海瑞”號。又接收了李濟深執政時期訂造的“堅如”、“執信”、“仲元”、“仲愷”等4艘炮艦,戰鬥力得以增加。

1931年2月28日,蔣介石將國民黨元老胡漢民軟禁於湯山,然後又在南京一手操縱了國民會議,通過《中華民國訓政時期約法》,以確認自己的獨裁地位。但是,蔣介石的獨斷專行激起了全國的反對浪潮。5月28日,也就是五天後,國民黨內的反蔣各派在廣州成立了同南京國民政府對立的另一個國民政府,推舉汪精衛任主席。6月2日,反蔣各派軍隊首領成立了廣州軍事委員會,以陳濟棠、李宗仁、唐生智為常委。陳濟棠的第八路軍改稱第一集團軍,廣東的第四艦隊也隨之改稱第一艦隊,以陳策任總司令,廣東空軍則以張惠長為總司令。

這段時期雖然國民政府各派人世都急於控制部隊,可各部隊的主官卻也在選擇自己想要投靠的勢力,同屬**編製的部隊因為派系複雜都亂成了一鍋粥。內地的**部隊還好,因為擔負剿共的任務由中央政府撥款養着,可海南島這個隔着一條海峽的窮地方,只有少數海軍部隊控制海口,其他小編製部隊只好自謀生路。

麻桿所屬的江防隊其實也就是一地方武裝改編的,一開始是由蔡廷鍇部於1928年設立了水上檢查所,後來海南的守軍變成了吳道南的守備團,過了一年又變成了由陳籍率領的海軍陸戰隊一個團(1931年擴編為陸戰旅)。這江防隊的爹娘老子兩年換了三撥,誰也不肯付給他們軍餉,搞到後來直接變成**序列中的地方武裝了。

救生艇在萬泉河上開了一個多小時,麻桿說到他家了,十六個人將救生艇拖到岸邊遮蓋起來,先到麻桿家分配任務。麻桿的家在河邊不遠的椰樹林裏,是一個有點苗族氣息的茅草屋,屋裏只有寫罈罈罐罐和竹床,連個板凳都沒有。

麻桿為自己沒有招待客人的東西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吳宇拍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以後會好的,我保證你兩年內能掙到老婆本,就怕你到時候不願意回來了!”

安置大家先休息,吳宇帶着麻桿出去偵查情況,離麻桿家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小山寨,再往西過去三里地就到椰林鎮了。吳宇和麻桿先到山寨買了兩身當地的衣服換上,到南霸天家對面的一家涼茶館中要了兩碗涼茶,邊喝邊聽麻桿小聲介紹南霸天老窩的情況。

南霸天的這座豪宅為典型的海南漢民族類四合院三進院式建築,堂屋是其主體,也是整個宅子的中心。挨着堂屋的左側是兩個小屋子,靠院牆的為廚房子,另一個為雜房,雜房放糧食或工具等。對着廚房的是小院門,小院門也蓋成瓦房式,下雨天可以在那裏堆積或涼曬東西。緊靠院門而又靠着院牆的是柴火房,也是廁所,用來放置農具柴火。南霸天宅子的後院很寬大,在院裏靠院牆處蓋了幾間廂房,用來住保鏢。一般民居院落圍牆旁都種有果樹,主要是為了遮擋太陽光,使住宅陰涼一些,南霸天家周圍也不例外,而且還種了很多。

靠着院牆的果樹枝繁葉茂,吳宇琢磨着乾脆趁半夜利用果樹翻進南府偷錢財。小聲地告訴麻桿讓他回去喊人來,吳宇自己呆在這裏等大家到了一起動手。

麻桿走了,吳宇又叫上一碗涼茶慢慢喝起來,心裏面不停地算計着該如何行動才能萬無一失。正想着,十來個背着長槍的黑衣人,推搡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姑娘進了南霸天的院門。大門重重地關上后,耳朵里傳來旁邊桌上三位茶客的談話聲。

“老林家這下可完了!唉!”旁邊桌上的三位邊吃邊交談着。

“是啊!這老林家也是的,兒子在外面跑船,有兩錢就瞧不起窮親家了,把孫女訂好的婚事退了一心想吊個金龜婿!這下好了,孫女被南霸天搶了,兒子也被打斷了腿,以後的日子啊……”

“就是,就是!這人啊!還是不能忘本啊!以前老林家窮的時候我還隔三差五地接濟他們,可上次他到我鋪子買布料,非但不提以前的事,還說我的布怎麼不好、價格怎麼高,氣的我當時就把門一關,不做他的生意了!報應啊……”

吳宇一邊喝茶一邊聽,心裏面想着:似乎是一家姓林的得罪了南霸天,聽別人評價,這林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邊上的三位又繼續聊了起來“要說老林家也是,怎麼就得罪了南霸天?南霸天畢竟是鎮長,雖然收人頭稅、保護費,可大家小心着點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大動干戈啊?畢竟他還念同鄉情意,下手的對象也大多是過往商人,這次他怎麼就跟老林家對上眼啦?”

“聽說是老林兒子惹的禍!你們還不知道?”

“沒有啊!怎麼個事?說來聽聽啊!”

“那我就講講吧!我也是聽一位廣州的老闆講的,老林的兒子這幾年一直在跑船,經常在廣州、香港和崖縣三亞三個口岸來回跑,去年還當上了香港一家海運公司的船長。南霸天的團練經常在萬泉河和官道上搶劫外地商人的船和貨,但南霸天沒有大船,劫來的貨物出不了海,本地有錢人少也沒法出手。知道老林兒子跑船,就讓他幫忙帶貨,這老林的兒子開始不同意,南霸天答應給他一成傭金后,就幫着跑了幾趟。上個月,老林的兒子在澳門賭錢,把南霸天5000塊大洋的貨款給賭輸了!回來后沒錢還給南霸天,你們說南霸天能饒了他嗎?”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活該!”兩位聽眾恍然大悟!

“不過聽說南霸天這幾年殺了不少內地過來的商客,好象撈了不少,就連他的管家老四都娶了三個老婆,老四養在鎮東山寨里的三姨太,一身的穿戴就不下2000大洋,為了保護他這位三姨太,光是團練就安排了三十人,都是帶槍的,真是威風的緊,不過那女人很刁蠻,在山寨里白吃白拿的從不給錢!”

“我們還是不要惹着這位南爺了!做好自己的小買賣吧,否則也沒什麼好下場哦!”

吳宇聽到這裏算了茶錢,趕緊往回趕,如果偷盜南霸天家,必須先要解決掉老四在山寨留下的團丁,否則極有可能被截斷退路,到時候被兩面夾擊可就大事不妙了。

吳宇埋着頭匆匆趕路,夜黑風高一沒留神差點和對面過來的人撞到一起。

“站住!幹什麼的?”對面的人攔住吳宇問道。

吳宇定睛一看,只見四個黑衣人抬着一個由兩根竹竿和一把藤椅綁成的簡易轎子,椅子上坐着一位穿金戴銀的妖嬈女子,攔住自己的黑衣漢子還挎着一支駁殼槍正耀武揚威地盯着自己。

一看這架勢吳宇心想壞了,離着女子還有三米遠的距離,強烈的劣質香水味就害得吳宇連打了幾個噴嚏,一邊擦着鼻涕眼淚一邊回答說“走親戚的。”

“走親戚?聽你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啊?有這麼晚還走親戚的嗎?老實說!你是不是紅軍的姦細?”領頭的黑衣還真不大好糊弄。

吳宇雖然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可這時候自己一個人還是不要動手的好,當下低頭回答道“我不是紅軍,我是從南洋過來尋親戚的,路過這裏,白天走錯方向了,這才連夜忙着趕路。”

“南洋過來的?好哇!沒聽過南霸天南爺的名號嗎?這可是南爺的地盤,到這可是要交稅的,你知不知道?”黑衣漢子囂張地說道。

“兄弟初到貴地,不是太熟悉,改天一定拜訪南爺!”吳宇依舊小心地打着哈哈。

後面的女子聽到吳宇好象沒什麼來頭,和身邊的一個傢伙嘀咕了幾句,那傢伙衝著吳宇叫道“別說那沒用的,今天你被我們哥幾個撞上了,明天我們就是找你都不知道你在哪兒了?想和我們南爺攀交情,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性,你還是乖乖地先把今天的事兒結了再說!”

剛聽說南霸天是專欺負外地客商的傢伙,這才多會兒功夫就撞上了,看來不出點血是走不了了“這位大哥!您看這要交多少合適啊?”吳宇有點無奈的問。

“看你的樣子也不是有錢的主,這樣吧,交20塊大洋走人!”

靠,搶錢啊!這傢伙的口氣怎麼跟城管那麼象啊!難怪都說現代的城管和以前的地痞惡霸一樣,原來還真是師從惡霸!這世界啊!到哪兒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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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日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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