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長安記憶
轉眼間，劉細君已在椒房殿接受培訓兩個多月，離遠嫁烏孫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中也越來越壓抑。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曹宗依然時不時的來探望，陪她說話，陪她散心，還帶來各種好吃的。
對於曹宗的舉動，衛子夫頗為好奇，還就此問過他，曹宗解釋道：“我從小沒有父母疼愛，看到她后才發現這世上有比我還可憐的。在我心裏，她就像姐姐一般。”
衛子夫心下黯然，沒有多說什麼，而劉細君也確實將曹宗看做弟弟，不管什麼心事都會與之分享。
二月初二，離遠嫁烏孫的日子只有十幾天了。憐惜她即將遠行，衛子夫沒有再安排學習課程，讓她自由活動，享受最後的漢朝時光。
這天午後，劉細君和曹宗一面在花園裏曬太陽，一面閑聊。
“姐姐，我以後會去烏孫看你的。”曹宗半調侃半認真的說道。
“真的嗎？”劉細君一臉高興，隨即黯然道：“我聽說烏孫距離長安六千餘里，你一個人如何能去呢？”
“你嫁到了烏孫，烏孫肯定會經常和漢朝來往，漢朝也要派出使者回訪。到那時，我可以主動請求作為使者，不就可以見到你了嗎？”
“謝謝你，謝謝你能來看我。”劉細君一臉感動道。
“我不止能來看你，說不定你還能重新回到長安呢。”曹宗笑道。
劉細君一怔，訝然道：“有這個可能嗎？”
“你想想，那獵驕靡已經六十多歲了，還能活幾年？你嫁到烏孫后，說不定不到一年半載，他就一命嗚呼了，如果你沒有孩子，跟皇上請求回到長安，皇上可能會同意的。”
劉細君低頭想了一會兒，堅定道：“我是不會給他生孩子的。”
曹宗一臉壞笑道：“姐姐，恐怕你想生，獵驕靡也沒那個能耐吧。”
劉細君臉上一紅，啐道：“小小年紀不學好，什麼話都敢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曹宗一本正經道。
二月十五，第二天就是劉細君遠嫁烏孫的日子。這天晚上，衛子夫特意請劉細君共進晚餐，還讓曹宗作陪。
“明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希望你能記得自己的使命，不要辱沒了漢朝公主的尊榮。”席上，衛子夫正色道。
劉細君哽咽道：“多謝娘娘這些日子的照顧，細君永遠記得娘娘的恩情和囑託。”
“唉，好孩子，到了那邊一定要好自為之。本宮會在宮裏為你祈禱的。”衛子夫一臉愛憐道。
“皇祖母，姐姐明天什麼時候出發？”曹宗忽然問道。衛子夫是他的外婆，但他一直以皇祖母相稱。
“辰時初刻。”衛子夫如實道。
“這麼早？”曹宗皺眉道：“皇祖母，我想送送姐姐。”
“好呀，多虧了你這些日子陪伴細君。”衛子夫微笑道。小時候的曹宗很頑劣，長大了果然不一樣，知道同情關心別人了，她倍感欣慰。
曹宗略顯忐忑道：“皇祖母，能不能讓我今晚住在宮裏？我怕明天早上趕不上。”
衛子夫想了想，道：“好。本宮等會兒讓她們收拾一間寢室出來。”
曹宗大喜：“多謝皇祖母！”還用眼瞟了劉細君一眼，劉細君一臉感動。
夜深后，想到第二天就要離開長安，劉細君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姐姐，快開門！”
劉細君一下子被驚動，立馬起身，走到門旁，小聲問道：“誰？”
“是我，曹宗。快開門，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曹宗壓低聲音道。
劉細君連忙打開門，曹宗如一隻貓般闖進來，一把抱住劉細君：“姐姐，我捨不得你離開。”
劉細君又驚又羞，不知該拒絕，還是該安慰他。她嚶嚀一聲，低聲哀求道：“你放開我，不要這樣。”
曹宗鬆開了劉細君，卻握起了她的一隻手，一臉熱切道：“姐姐，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劉細君心中亂跳，臉色緋紅，不知所措，語無倫次道：“不，不能這樣，我，我不配，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姐姐，你也喜歡我對不對？”曹宗不依不饒道。
劉細君更加慌亂，一步步的後退，一不小心退到了床榻上，不由自主啊的一聲叫出來。
曹宗有點慌了，用手捂住她的嘴，對着她的耳朵道：“不要出聲，萬一被人知道了，我們都會死，你明白嗎？”
劉細君點點頭，曹宗緩緩放下手，坐到劉細君的身邊，一臉怨恨道：“姐姐，你知道嗎？一想到那個老頭子要娶你，我這心裏就特別難受，恨不得殺了他。”
劉細君既感動，又緊張，低聲道：“其實，我的心裏也很難受。”
曹宗再次抱住劉細君，湊過來喃喃道：“姐姐，將你給我好嗎？就當是留在長安的回憶。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劉細君心中狂跳，又不敢叫出聲，只是低聲道：“不要，讓人發現了，對你不好。”
“如果你不說，誰會知道？你捨得將第一次給那個老頭子嗎？我不甘心！我難受極了！你捨得嗎？你肯定不捨得，也不甘心，對不對？姐姐，你不能那麼糟踐自己。”曹宗將嘴湊上了劉細君的臉，手也開始四處遊走。
劉細君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張蒼老的臉龐，讓她不寒而慄。就在她走神時，曹宗已不知不覺解去了她的衣服。
劉細君大囧，想要站起來，曹宗卻將嘴堵住了她的嘴，粗重的喘息聲，柔軟的舌頭，讓她渾身無力，彷彿就要暈過去。
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感過去后，劉細君徹底放鬆了抵抗。也許，這就她最好的選擇吧。
夜華如水，萬籟俱寂，靜靜的躺在曹宗並不算寬闊的胸膛里，劉細君一臉幸福，問道：“我到了烏孫后，你果真會來看我嗎？”
“會的，一定會的。”曹宗不假思索道。
“如果我回到長安，你還要我嗎？”
“會的，一定會的。”曹宗還是不假思索。
“我不求能作為你的夫人，一個婢女我就滿足了。”劉細君誠懇道。
“放心吧，一旦獵驕靡去世，我會跟皇上和太子請求的。畢竟，我是皇上的外孫，太子的外甥，他們都很心疼我。”曹宗信心滿滿道。
“謝謝你，曹宗，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希望。”劉細君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