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代價
但是看着張凡這副樣子，曹小洋並沒有覺得同情，反而覺得有些可笑。
“我怎麼覺得你在扯淡呢，你既然都命不久矣了每天還有心思飆車蹦迪泡妞？甚至還想搶我女朋友？”
張凡連忙說道：“不是，不是，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至於飆車蹦迪那些事情，也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開始拚命的玩。”
聽他這麼一說，曹小洋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張凡雖然是個為人高調的富少，但是之前也並沒有這麼的窮奢極欲，在上學的時候他甚至還一度是班上的好學生，他真正開始放縱確實是從之前這半年時間開始的。
“就算是這樣，你找我也沒用，畢竟我又不是什麼驅鬼大師。”
張凡說道：“你昨晚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髒東西，說明你肯定是有一些本事的，至少是比我爸爸請的那些江湖術士厲害。小洋，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厲害，你一定可以幫我的。上學那時候就是因為我嫉妒你的才華才和你產生了矛盾，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我該死，但是這次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曹小洋至今還記得，自己和張凡的矛盾是起源於一場籃球，他覺得張凡這話實在是說的有些過了。
見曹小洋還是沒有反應，張凡居然開始抽起了自己的巴掌，而且一邊抽一邊說道：“小洋，以前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吧……”
曹小洋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人面對生死的時候居然會變得這麼的卑微，他看着張凡把臉都抽的有些腫了，終於說道：“行了，我答應幫你。”
“真的，那太感謝你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呀……”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也只不過是可以看到那個纏着你的女鬼，但是並沒有能力對付她。”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和她談談，問清楚她纏着你的原因，如果你真的對她有什麼虧欠，我就讓她開一個補償的條件，到時候能不能完成她開的條件就只有靠你了。總之，這樣和她溝通一下總比讓她一直不明不白的纏着你要好些。”
張凡覺得覺得曹小洋這個辦法很不錯，於是連連點頭。
“行，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這晚，兩人相約在一處無人的建築工地見面，果然一到了晚上那女鬼就又纏上了張凡。
幽暗的月光下，張凡有些慌張地向曹小洋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在問現在那女鬼是不是在他的身後，曹小洋點了點頭。
張凡接着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曹小洋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他的面前去，張凡照做，可他沒想到是曹小洋這時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根木棍，然後一棍子就把他敲暈了過去。
曹小洋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了創造一個和女鬼獨處的條件，如果趙凡一直清醒的站在旁邊的話，女鬼一定不會對他敞開心扉的。
由於張凡倒地，原本搭在他身後的女鬼不得不暫時和他分開，站了起來。
這女鬼似乎還不知道曹小洋可以看到他，痴痴的飄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馬上就要和一隻女鬼對線，曹小洋的心中也很是忐忑，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不可能臨時反悔，於是裝出一份躊躇滿志的樣子，彷彿自己真的就是個會抓鬼的世外高人。
他提高聲音，一本正經的對那女鬼說道：“別猜了，我確實可以看到你，咱們談談吧。”
女鬼有些不確定曹小洋是否在和她說話，有些狐疑地拿手指了指自己。
曹小洋鼓起勇氣把雙眼看向那隻女鬼，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強作鎮定地說道：“沒錯，說的就是你。”
女鬼皺了皺眉，像一陣風一樣向曹小洋靠近了些，用空靈的聲音說道：“原來你真的能看見我，那天我就有些懷疑，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曹小洋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張凡。“自然是為了他和你的事情。”
女鬼變得有些警惕起來，在她看來，曹小洋在沒有藉助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看到他，那他一定是個道行很深的道士，結合之前張凡請了那麼多大師驅鬼的事，所以女鬼斷定曹小洋是又一個張凡請來的驅鬼大師。
曹小洋見女鬼透露出了一些殺氣，心中一驚，說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來抓你的，我只想和你聊聊你和張凡之間的一些事情，順便解除你們之間的矛盾。”
聽曹小洋這麼一說，女鬼稍微收斂了一些殺氣，因為她的心裏清楚，跟這麼一位道行高深的大師對抗，自己不一定能佔上風。
“我和他的事情沒什麼好談的，他就是個畜生，所以我一定要他死！”
曹小洋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張凡這孫子果然是對人家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這才招來殺生之禍。
“難道是他殺了你？”
“那倒不是，但他卻是其中的幫凶之一，最開始是他騙了我，然後將我送到了那些人的手裏！”
說到這裏，女鬼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曹小洋在心中暗嘆道，這可有些難辦了。
“你說真正殺害你的是‘那些人’，冤有頭債有主，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他們……還是說他們已經被你……”
曹小洋想着，女鬼殺人復仇無非是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氣，她要是把殺害她的真兇給殺了，心中的氣一消，沒準就能放過張凡一馬。
至於那真正的殺人兇手，自古以來都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所以他也死的不冤。
誰知女鬼卻說道：“那人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
一時曹小洋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鬼也是只挑軟柿子捏。不過他心中也非常的疑惑，到底是什麼人那麼厲害，殺了人之後連鬼魂都不敢向他復仇？
“你說的那人是誰？說出來的話沒準我能幫你。”
曹小洋心裏清楚，自己連這女鬼都不是對手，更不可能幫她去對付誰了。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想要轉移女鬼的仇恨，希望她能放過張凡一馬。
“說出來也沒用，他有很多的手下，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女鬼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曹小洋也不想再自討沒趣，便又將話題轉回到了張凡身上。
“那好吧，但是不管怎樣，殺你的都是那些人，張凡雖然是幫凶，但是應該罪不至死吧。”
女鬼說道：“如果真的只是因為那件事，我也懶得這樣一直纏着他，但是他在將我交給那些人之前強行玷污了我的清白，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原諒的。”
曹小洋聽了這話，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張凡這孫子真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辦的出來，這下可真是有些麻煩了。
自己不可能說，他不過只是睡了你又不是什麼大事，這完全就是找抽呀。雖然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但是現在還是有些女孩會把清白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
“我看要不這樣吧，你開一個讓她補償你的條件。”
女鬼冷冷一笑。
“補償？這種事情要怎麼補償？錢嗎？別說我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是我還活着，你覺得錢能補償我嗎？”
曹小洋被女鬼一通發問，硬是一個字也答不上來了。
這時曹小洋突然想起二叔之前和自己說的話，說那靈樓里的善鬼都是可以正常投胎的，但是如果他們不遵守規矩，在陽間復仇殺人的話，他們將會被驅逐出靈樓，而且失去投胎做人的機會。
這女子本來就是孤魂野鬼，但是陰曹地府的規矩她還是必須遵守的。
於是曹小洋就和她講道理，說你的人生本來就已經很不幸了，如果現在再因為復仇而殺了人的話，影響到了投胎，那下輩子也就沒辦法做人了，這樣實在是不值得。
之後他又將自己靈樓包租公的身份告訴了她，說她要是肯放下屠刀的話，自己願意幫她入住靈樓，之後下陰間投胎也就很方便了。
女鬼聽了曹小洋這話，果然有些心動了，但她看了看地上的張凡，似乎又沒辦法完全放下仇恨。
於是對曹小洋說道：“放他一命可以，但是他也必須為玷污我的清白付出代價。”
說完她一揮手，工地上一根手臂長的鋼筋突然飛了起來，朝着張凡插了下去。
曹小洋本以為張凡這下涼涼了，卻見那根鋼筋並沒有插在致命處，終於，張凡以後再沒辦法禍害女孩了……
那裏是男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被鋼筋一捅，原本昏倒了的張凡居然疼得醒了過來。
“哎喲！”
曹小洋知道那裏雖然不會直接要人命，但失血過多的話張凡還是會一命嗚呼，於是連忙叫了救護車。
張凡雖然失去了作為男人的根本，但是命總算是保住了，在那之後女鬼便再沒有纏着他，為此他是非常的感激曹小洋，以前的“小洋”現在在他口中也變成了“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