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破計劃
這回，左姜是真的走了，她坐回到轎中，對小七道一聲：“咱們走吧！”
聞言，轎夫起轎，小七同在轎邊，回左府去。晉實寧就這麼目送着左姜走遠，他才緩緩轉身往一邊走去。
東宮
楚炎匆匆從外面回來，走到亭台上背手望月的晉南風身後，揖禮道：“太子！”
晉南風沒有回頭，但是在聽到楚炎回來時明顯一愣，隨後緩緩開口：“如何？”
“左姜在回府的路上，果然遇到川王了！”楚炎把了解到的事情和晉南風說一遍，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的晉南風，在等待他的回復。
晉南風又淡淡道：“嗯！之後呢？”
“之後？”楚炎一愣：“沒有之後了，川王向左姜道歉並且道謝，可是左姜好像並不太想多和川王接觸的樣子，二人匆匆說了幾句話左姜就走了。”
聽完楚炎所言，晉南風竟然沉默，一句話不說了。他想：這左姜，果然懂得趨炎附勢，在這種時候，他又怎會想與晉實寧接觸？
寒冷的天空中下起雪來了，站在亭台上的晉南風，目視着雪花飄飄落下，寧靜的夜也顯得格外的冷。一旁的內堅走過來問他：“太子，夜深了！”
“本宮知道！”話雖是這樣說，卻不見他的腳步移動分毫。
這邊，左姜的轎子在左府的門外停下，她從轎中出來，小七問她：“公子，那川王為何要攔路？”
左姜看向小七：“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想找個機會彌補，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小七聽不懂左姜的話，但是只要是左姜所說的，他都覺得是對的。
左姜伸手接住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心道：下雪了！
小七也道：“公子，下雪了！”
“我知道，進去吧！”左姜看樣子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次日早晨，屋外是一片雪白的天地，照得天地間亮堂堂的。左姜打開房門時，一股子冷空氣撲面而來，讓左姜瞬間清醒。她知道到年關了，春節一過，晉帝又有許多的事情開始着手了。
走在長廊上，左姜都在想着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晉帝交代的事情。她冒着風雪來到兵部，剛坐下就有人遞上公文來，她打開來看，皺着眉頭道：“這馬中良不是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於重的部下嗎？”
遞上公文的侍從回答她：“是的，馬中良正是於將軍的部下。”
聞言，左姜沉下了臉去。於重左姜知道，他並無統軍才能，也管不住下面的將士，所以左姜擔心李謙勾結蘇丹一事再度重演，便進宮面見晉帝。到御書房時，剛好晉帝也有事要找她。不過左姜事先開口道：“皇上，禁軍大將於重兵權太重，還是把他調離為好。”
晉帝並不介意：“他是朕的親信，隨朕出生入死多年，如同朕的左右手一般，不會背叛朕的。”
左姜當即回道：“微臣並不是擔心他本人背叛，但據微臣觀察，於重並無統軍才能，管不住下面的將士，萬一軍中有貪圖富貴之人煽動，要擁戴他謀反，他能夠自主嗎？”
左姜的一番話，終於促成晉帝定下決心，效仿“杯酒釋兵權”之計削奪了於重、趙守等人領兵大將的兵權。
晉南風在得知這件事情時，整個人都氣炸了。也在第一時間來找左姜，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向晉帝獻出這種計策。
晉南風讓人去左府把左姜給約了過來，左姜按照上門遞信的人所示，來到了一處湖邊。站在湖邊望去，湖心亭上晉南風正背手而立在那裏。暗自嘆一口氣，舉步從長廊處走過去。
左姜一步步走到湖心亭，冰冷的寒風拍打在她臉上，使得左姜原本就怕凍的體質，此時臉變得更紅。
站到湖心亭上，左姜向晉南風揖禮：“太子！”
頓了頓又道：“不知太子找下官來有何要事？”
晉南風緩緩轉身，在看到左姜紅撲撲的小臉時，他皺着眉頭，那種不可言說的感覺又再次出現。他在心中責怪左姜：怎麼一個男人這麼愛臉紅？
攏住心神，晉南風自是記得自己為何要約左姜在這湖心亭相見，他問左姜：“不知左大人為何要進言獻策讓父皇削奪了於重和趙守他們的兵權？你可知道，於重於父皇，趙守於本宮是何等的聯繫？本宮建議左大人還是去讓父皇收回成命，不要鬧得大家日後都尷尬！”
左姜沒有因為晉南風的話而妥協，她也不想和晉南風談論這件事情，便對他道：“天寒地凍，殿下為何外出？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
“左姜，這是小事嗎？”於重晉南風尚且不管，可是趙守是他一手栽培的人，如今被左姜這麼一鬧，則打破了他原本的所有計劃。
左姜沒有看向晉南風，目光投向湖面上，甚至更遠的地方緩緩道：“殿下又何必着急，你在東宮四處招攬豪傑、拉攏大臣，在身邊聚集了一幫文武幕僚。殿下是以為陛下不知道，還是真的以為所做都神不知鬼不覺！如今陛下削奪大權，雖有些不通人情，但是這未必不是在保護他們。若太子還有疑問，下官建議殿下自己去查一下這二位將軍的部下，看看是否覺得歷史是驚人的相似！言盡於此，下官告退！”
左姜轉身要走，卻在轉身瞬間感受到一股刺骨的殺氣直面向她而來。她回頭看向晉南風，見他只是面色淡淡，沉着臉問道：“太子這是何意？”
晉南風瞥她一眼：“你以為是本宮安排的？”
左姜不語，晉南風見被左姜誤會，頓時不爽道：“本宮人不是也在這兒嗎？若是本宮安排的，是覺得左大人太愚笨了不會猜到，還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讓自己也來摻和這危險的被人暗殺遊戲？”
“……”
左姜一時無言，晉南風的話，她竟無法反駁。看着這湖心停距離岸邊還挺遠，自己又不懂水性，感覺着周圍的殺氣越來越近，左姜皺着眉頭問晉南風：“那現在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