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琴簫合奏
哪知，晉帝竟然哈哈大笑道：“朕准了，也就周正的這個女兒才敢這麼任性呀！”
誰說不是，一般人還真的不敢請這左姜獻才藝的，就連晉帝也不曾想過有一天會聽到左姜撫琴。當然，他是不可能承認自己以為左姜不會這些的。
周綺回原本竊喜的目光，在對上左姜的眸時，嚇得她趕緊縮回脖子。就聽到晉帝一聲令下：“左愛卿就幫你這表妹一把吧！朕也了解了解愛卿的才藝幾何！”
“是！”左姜沉聲道。
左姜答應，晉帝讓人去把琴抱來，左姜起身坐到琴台上，看着周綺回已然找來了一把劍，並且嚴陣以待時，她的雙手落入琴弦之上，一曲平沙落雁赫然響起。
樂曲以舒緩的節奏和清麗的泛音開始，描繪了秋江上寧靜而蒼茫的黃昏暮色；然後旋律一轉而為活潑靈動，點綴以雁群鳴叫呼應的音型，充滿了生機和歡躍；最後又復歸於和諧恬靜的旋律中。意境蒼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古琴的泛音丶滑音等特有的技法的運用，使得樂韻更加豐富，藝術感染力十分強烈，瞬間把眾人都帶入到那種境地當中去。
周綺回隨着樂曲旋律響起，舞動着她手中的長劍，曼妙的身姿在舞劍時更平添了幾分俏皮。舞劍本就是周綺回的長項，這回再加上左姜的琴聲，看得眾人都讚嘆不已。
左姜的琴彈得更是讓人驚艷，今日若非這周綺回的要求，眾人或許都不知道左姜還會此等才藝。世人皆知，左姜其人，普智謀多，善於謀略，怎料她還有如此驚艷的才華。
就在眾人訝異之時，一道清澈悠揚的簫聲緩緩傳來，漸漸地與左姜的琴聲融為一體。這突然的轉變讓眾人都把目光轉向簫聲的來處，卻見是一身白衣的晉實寧一邊吹簫一邊從殿外走來。
在見到是晉實寧時，左姜也是心中訝異，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而只是對晉實寧點點頭，予以示意。
晉南風看到這一幕時，心中莫名的浮躁極了。原本周身冰冷無情的他，此時更甚。驚得他身旁的北冥雪轉頭看向他一眼，再看向晉實寧一眼，目光最終落到左姜的身上。
北冥雪皺眉，心道：這幾個人…究竟有何秘密？
一旁的晉如姒在看到左姜和周綺回合作得如此默契時，她人早就已經難過得不得了了，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一曲終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真的是太完美了。高位上與晉帝一同坐着的皇后更是脫口而出道：“陛下，這左大人與川王不過是今日才見過一面，沒想到二人的樂曲竟是如此的琴瑟和鳴，真是太奇妙了！”
晉帝大笑兩聲：“是啊！果然音律是相通的，若不是朕了解左愛卿，朕都要以為，這左愛卿和川王有私交呢！”
聞言，晉實寧皺眉，剛剛他不過是聽得那琴聲高妙，一時興起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簫來和聲伴奏罷了。雖然合奏很舒心，竟不想會惹這等麻煩！為此，晉實寧向晉帝揖禮：“皇上英明，臣一生無所好，就唯這音律是臣的執着，不想卻給左大人添了麻煩。幸得皇上英明，是臣魯莽了。”
晉帝看向晉實寧，見他恭敬揖禮，再把目光看向左姜時，問她：“那左愛卿覺得呢？”
“皇上，拖皇上的福，讓微臣今日得以借琴抒發心情。在這辭舊迎新之際，唯願陛下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願陛下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周綺回也連忙附和道。
群臣也紛紛對晉帝恭賀新年送祝福。晉帝在看向左姜半響才大笑道“好！果然還是左愛卿深得朕心。”隨着才又進入到下一個階段的宮宴內容去。
這下左姜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深怕一個不小心又被哪個人揪着不放。直到宮宴結束，左姜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了。
下了宴席，從宮裏出來，左姜也匆匆地離開，看得周綺回只得盯着他的背影跺腳。周正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搖頭道：“你這孩子，也太大膽了些！”
周正現在想想都后怕，今晚若是左姜處理不得當，讓晉帝疑心一出，以為左姜與川王是舊識而不告訴晉帝，那結果可就大大的不好了。索性左姜已把事情處理妥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周綺回也只好委屈地跟着周正回家，因為周綺回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她而起，所以她心中也是怕怕的。
左姜坐着轎子回家，路上竟然遇到了晉實寧，看樣子，他應該是特意在那裏等的她。轎子停了下來，轎邊的小七喊了左姜一聲道：“公子！”
在轎子停下的時候，左姜就已經感覺到有事了，這會又聽到小七的喊聲，左姜伸手掀開轎簾，目光往外看去，晉實寧就那樣子在月光下站着，攔住了左姜的去路。見狀，左姜皺眉，從轎子裏下來，垂着眸子對着晉實寧揖禮道：“不知川王特意在此等候是要做什麼呢？”
晉實寧笑着對左姜道：“適才在宮宴上，抱歉！是本王考慮欠妥，差點讓左大人萬劫不復，現在想想，仍是心有餘悸！也多虧了左大人的機敏化解，本王感激不盡！”
左姜抬眸望向晉實寧，想了想道：“事情既已過去就算了，如果川王真的不想他人誤會，此時最不應該的，自然也是在此攔住下官。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請川王速速離去。”
“……”
“川王放心，下官只當從來沒有在私下見過川王，下官告辭！”說罷，左姜轉身就要回轎中去。然而，晉實寧卻喊了她道：“左大人勿須擔心，這周圍自有本王的人給控制起來了，不會有人知道本王在這裏見左大人的。”
左姜又因為晉實寧的話怔住了，問他：“所以呢？川王費這樣大的心思是想對下官說什麼？”
“沒有，就是單純的想向左大人道歉，並且道聲謝謝！”
左姜皺眉，晉實寧費這麼大的勁就只為與她道歉並且道謝？
嘆一口氣，左姜道：“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必了，川王請回吧！如今川王與下官，沒有聯繫就是最好的結果。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