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又被誣陷

第17章 又被誣陷

魏應亡早有準備,當即挺胸抬頭,傲視齊璟。

“我知道整個京都所有官員的陰私,”魏應亡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腦,“都清清楚楚地記在這裏。”

齊璟冷眸微眯,透着幾分漫不經心。

“說來聽聽。”

“太子與華陰公主串通,華陰公主耳目遍天下;吏部侍郎姚順意與太子勾結,每年從徵兵名單中抽出一部分人,謊稱戰死或逃逸,其實暗中將人押到太子的石灰礦中奴役至死。”

魏應亡撿着比較重大的一個說了,如果齊璟願意,她現在就可以將這件事挑明,一舉重創姚順意和太子!

但齊璟面不改色,只是淡淡說了句“繼續”。

魏應亡眉頭微蹙,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太子曾經酒後強搶民女,還殺其全家。”

“繼續。”

“大理寺卿的獨女驕縱跋扈,曾在閨房之中將下官之女活活打死,後來這個下官被破格提拔到了一處肥缺,對大理寺卿分外感激。”

“繼續。”

齊璟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魏應亡卻不肯說了。

這些都是她從華陰公主那裏聽到的舊聞,再說下去,只怕要將所有重要底牌都亮出來了,那還如何結盟?

是以魏應亡閉口不言,而齊璟卻懶散地點了點頭。

“魏小姐說了許多,足見誠意。不過這些齊某早就知道了,不知魏小姐對在下有何了解?”

齊璟這番話說得客氣,卻是實打實地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將魏應亡淋了個透心涼。

她自以為最重要的情報,齊璟卻早已知悉,還能一直按兵不動,可見齊璟此人深不可測。

此刻他又逼問自己對他了解幾分,魏應亡實在答不上來,只好低頭一笑。

“實不相瞞,前翻偶遇之前,我對四皇子一無所知。”

“現在呢?”

齊璟目光流轉,看似隨意地瞧向魏應亡,實則是在認真觀察。如果魏應亡有一絲一毫的說謊,齊璟必然將她捉了酷刑拷問。

魏應亡對此渾然不知,低頭露出一絲苦笑。

現在嗎?她又沒有情報機構,過去和現在能有什麼差別呢?她連在這小小的侯府里活着都如此艱難……

可魏應亡不能對齊璟說這些,一個軟弱的人只能淪為魚肉,不配結盟。是以她抬眸噙笑,定定地望着齊璟。

“四皇子韜光養晦這麼久,不是為了一個親王的位子吧?”

這就是魏應亡對齊璟的了解,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理解。魏應亡直視着齊璟,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坦率。

她在等齊璟的答案。

男人冷峻的眸中閃過一道殺意,但轉瞬間就淹沒在那無盡的寒涼淡漠之中,叫人看不分明。

“魏小姐誤會了,我並無此意。”

齊璟唇角含笑,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只是不等魏應亡回話,他已拂袖而去。

“我還精通奇門遁甲,身在侯府,又是女子,可以自由出入各大府邸,從容辦事而不引起懷疑!”

魏應亡慌忙追了兩步,跟在齊璟後面說道。齊璟倏然頓住腳步,魏應亡一個不防,撞了上去。

她慌忙退後一步,想要拉開距離,誰知腳下不穩,竟要跌倒在地!

“抓住。”

齊璟冷聲道,遞來一柄象牙骨扇,魏應亡慌忙抓了扇子的一端,藉著齊璟的力道重新站穩。

“多謝齊公子。”魏應亡心中懊惱不已,誰會和一個走路都走不穩的人結盟啊!

魏應亡你也太沒眼力見了!

“舉手之勞。”

齊璟涼涼道,瀲灧的目光將魏應亡的小表情一覽無遺,緊抿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彷彿寒冰深處開出一朵驚世的雪蓮,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驚艷着韶華。

魏應亡看得有些痴了,等她反應過來,齊璟人已經走遠了。

“齊公子,你的扇子!”

魏應亡追上去喊着,齊璟卻並不回頭,只是擺擺手。

“送你了。”

“多,多謝。”魏應亡站在當地愣了愣,下意識地抱緊扇子,唇角漾起一個甜蜜的笑容,只是這笑容還沒完全展開,魏應亡就完全變了臉色。

她記得當初遇見姚順意時,也是這般滋味。

手中的摺扇一瞬間變成了燙手的烙鐵,將前生那些陰暗透骨,痛徹心扉的回憶盡數召回,魏應亡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拿扇的手狠狠發抖,幾乎要攥不住。

“小姐這邊請。”

一個聲音打破了魏應亡的回憶,她猛然鎮定下來,看向聲音的主人,正是原本送她來的那個車夫。

“有勞。”

魏應亡勉強一笑,跟着車夫一路走出大門口。那車夫眸光深邃地望着魏應亡,折返回到齊璟身邊。

“主子,這是魏應亡的全部情報。”

“車夫”霧津將一沓紙遞給齊璟,後者接過來一條條地看着,臉色卻越來越沉。

魏應亡自小到大從沒出過院子,根本不會武功,更不可能會奇門遁甲,還如此精通。

那她到底是誰?

齊璟面無表情地燒了那厚厚的情報,吩咐手下。

“盯着她,一旦發現她和太子有任何聯繫,格殺勿論。”

“是!”

……

魏應亡走了一刻鐘,來到了一片墳地。

這是片亂墳,有大有小,歪歪扭扭,大多是窮苦人,還有些葬不進祖墳的,客死異鄉運不回去的,都草草葬在這裏。

魏應亡找了塊地,用匕首挖出一個小土堆來,將放在木匣子裏的茶盞埋了進去。

這個茶盞不能拿去賣錢,會暴露自己。可老藏在密道里也不安全。

雖然魏承平緊着蘭姐的婚事,最近都消停地在府里待着,但也難保他會忍不住去找外室,到時還是要露餡。

所以魏應亡想來想去,還是埋在墳地里比較好。

為怕找不到,魏應亡還樹了個小木牌,上面沒寫名字,只是畫了個小白鴿。

她前世的名字是柳靈鴿。

還在棲雲山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在自己的東西上畫滿鴿子。

現在這個茶盞也就算是物歸原主了。

魏應亡有些疲憊地站起身,沒有再耽擱,直接回了家。

從牆頭翻下來的時候,祠堂外忽然亮起無數火把,將魏應亡照得無所遁形。

“三更半夜私自外出,你去見誰了?”

魏承平雙目圓瞪,厲聲質問道。

魏應亡被抓了個現行,說去茅房指定是不行了,正尋思着要編個什麼瞎話,忽然瞥見馮嬤嬤藏在人群里!

魏應亡心中一驚,趕緊定睛細看,確實是一直被關在密道的馮嬤嬤!

難道是父親發現了?

不會,若是父親發現,必定不敢聲張。

那就是溫氏!

魏應亡抬頭去看溫氏,後者安穩地坐在八仙椅上,沉靜如水,看不出一絲破綻。

“問你話你為何不答!是不是去外面和***私相授受了!”

魏承平氣得一腳踹在魏應亡腿上,魏應亡吃不住力,重重跪在地上。

“孩兒沒有。”魏應亡不得不開口。

“那你到底做什麼去了!”魏承平幾乎是吼着問出來的,溫氏慌忙端了杯茶給他順順氣。

毫無疑問,這杯茶直接砸在魏應亡的頭上。

滾燙的熱水和血水一起流下來,魏應亡只是咬着唇不說話。

“她不說你說!把當日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看她如何狡辯!”魏承平指着馮嬤嬤說道。

“是。”馮嬤嬤走上前,得意地瞅了魏應亡一眼。

“奴婢確實跟王富貴,謝必昌兩個流、氓在大街上見過面,但卻不是要串通他們來偷府里的茶盞。實在是我的兒媳上街買釵子的時候被那兩個登徒子調戲了,我氣不過,才去找他們理論的!”

馮嬤嬤說著,裝模作樣地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

“那這兩個流、氓又為何會出現在祠堂里?”魏蘭芝適時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這兩個流、氓是來找魏應亡的。魏應亡要和他們行苟且之事,他們來了之後就把我綁了。正欲行事,卻發現魏應亡有黑胎記,奇醜無比,二人立時不肯了。魏應亡為了哄他們,就偷了茶盞。那二人看到祭紅茶盞,這才勉強和魏應亡在祠堂里雲雨了一番。”

“你是說,二人?”魏博勇有些驚愕地問道。

“正是,二人輪流,各兩遍……”

馮嬤嬤說完,老臉已經臊得通紅,一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

魏應亡倒是面無表情,似乎並不打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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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裏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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