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虞青山的懇求
“嗯,沒問題,到時候一定抽時間回去。”
陸恆和宋姨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
“記着,一定要回來啊!”
臨掛斷電話之前,宋姨一直在提醒着陸恆要回去。
陸恆長長嘆了一口氣,一段痛苦的回憶浮現在了眼前。
他的父親是一對警.察,在三歲的時候,父親在一次辦案中遇到了意外,離開了人世,只留下了母親和陸恆一個人。
自打父親走後,母親含辛茹苦獨自一人強撐着把陸恆帶大。
作為父親的摯友,同為警.察的夏明哲經常來探望陸家母子,幾乎把陸恆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夏明哲一家三口,妻子叫宋欣,女兒叫夏芷萱。
夏明哲一直在做警.察,憑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以及榮獲的功勞,已經晉陞成了南安市警局副局長。
宋欣則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家小公司,生意也算是很紅火。
說到夏芷萱,陸恆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一段段回憶如潮水般襲來。
自己和夏芷萱雖然差了幾歲,但還算得上青梅竹馬,自小感情深厚,原以為能夠順着雙方父母的意願,一同白頭偕老,沒想到沈文海的插手,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沈文海,未來自己最大的情敵,其父乃是華夏地產界龍頭中尚集團,未來的中南省首富。
前世的自己畏懼對方的實力,在夏家極力的反對下,最終離開了夏芷萱。
當聽到夏芷萱被逼婚自殺的消息,他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痛苦欲死,不過也因此魂穿到了魔界,成了冷酷無情的赤陽魔尊。
離開夏芷萱,選擇逃避,一直是陸恆心中最大的悔恨。
“這一世,我再也不會退縮了!”
望着遠方初升的太陽,陸恆心中毫無畏懼。
……
中心醫院,ICU病房外的氣氛有些尷尬。
ICU病房外面站了十多個人,但卻是詭異的安靜,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隔着玻璃都能聽到裏面儀器的滴滴聲。
病床上躺着的虞大少爺依舊面色慘白,昏迷不醒,而身旁儀器上顯示的各種指標數據則都很穩定,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那個,虞先生,我們再去開個會,再研究一下令公子的病情。”
穿着白色大褂的馮院長,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對着一個戴着眼鏡,西裝筆挺的中年人小聲道。
“嗯。”
虞青山掃了馮院長一眼,眉頭都快擰在了一起,但還是點了點頭。
幾個專家主任哭喪着臉,搖頭嘆氣,走出了ICU病房。
虞大少爺來的這兩天半,他們是三個小時一大會,一個小時一小會,可就是研究不出來這虞大少爺到底是什麼病。
“舅舅,您都兩天沒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
虞青山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上前小聲勸道。
“哼!”
虞青山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年輕人,冷哼了一聲。
如果陸恆在場,肯定就會認出這人就是那個被惡性因果纏身的乾瘦年輕人。
年輕人名叫郭海,是虞青山姐姐的兒子,性格卑劣,紈絝成性,不得虞青山的喜歡。
郭海見虞青山一臉冷淡,只好向後退開幾步,臉色平靜,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又過了一個小時,馮院長面色難看地領着幾位主任專家返回,面對虞青山的疑問眼神,苦笑地搖了搖頭。
“我兒子的病情還沒有確診?”
虞青山看着病床上的兒子,臉色陰鬱。
“是的。”
馮院長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們國興集團這五十多年一直向你們提供資金,幫助你們設立各種醫療項目組。”
話沒說完,虞青山扭頭盯着馮院長的眼睛,怒火瞬間如火山爆發般湧出,對着馮院長几人憤怒地質問道:“我兒子生了病,你們開了整整兩天的會,結果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虞先生……我們……”
馮院長臉色極為難看,期期艾艾,答不出個所以然。
“把當時世文身邊的人都再給我找過來,我要仔仔細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情況,連只蒼蠅都別給我落下!”
虞青山轉頭對着身邊的保鏢吩咐道。
沒過兩分鐘,虞大少爺身邊的兩個保鏢和馬醫生先後走了進來。
“再說一遍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青山盯着兩個保鏢,喝問道。
兩個保鏢深吸了一口氣,將當時虞大少爺去酒吧會友,到發病,到陸恆出手診治,再到郭海與馬醫生二人質疑陸恆,最後到上車病情反覆,每一件事都講得仔仔細細,清清楚楚。
“事情是不是這樣?”
虞青山聽后,掃了一眼郭海,問道。
“是……是的!”
郭海臉色難看地瞄了兩個保鏢一眼,最後點頭確定。
每一個時間段都找出幾個證人,他根本沒法說不是。
“你倆一直提到,那個年輕人替世文治病的時候,他的病情明顯出現了好轉?”
虞青山再次把頭轉向了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沒敢去看郭海陰鬱的眼神,直接點頭說是。
“那麼為什麼我兒子的病情還會出現反覆?”
虞青山憤怒地看了馬醫生一眼。
“那人沒有行醫資格證,我怕,我怕……”
馬醫生擦着腦門上留下的汗珠,支支吾吾,說不出原因。
“你怕?”
虞青山反而笑出來聲音,怒道:“我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你就不怕了?”
“我……”
馬醫生還想解釋,只是話到嗓子眼卻說不出來。
“馮院長,我對你們醫院的人事沒有話語權,但是我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虞青山鐵青着臉,對着馮院長說道。
“是,是!”
馮院長連忙點頭,同時暗中瞪了一眼馬醫生,要不是這王八蛋多管閑事,老子何必這兩天裝孫子!
“備車,我要去黑瞳酒吧找人!”
虞青山帶着保鏢離開了醫院,馮院長几人這才放鬆了下來。
“那個,馬醫生啊,最近國家提倡派醫下鄉,咱們要相應號召,你醫術精湛,就能者多勞吧!”
馮院長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馬醫生,不緊不慢地說道。
死道友,莫死貧道。
其他主任專家連聲稱是。
馬醫生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心中欲哭無淚。
虞青山一行離開醫院后,直奔黑瞳酒吧。
到達地點后,黑瞳酒吧的王老闆親自在門口迎接,給足了虞青山的面子。
虞青山惦記著兒子的病情,也就沒和他客套,直接說明了來意。
王老闆一聽,趕緊把當日值班的工作人員全部叫到了大廳。
“那天是誰替虞大少爺看病的?”
王老闆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眾人,略帶急切地問道。
可惜沒有任何人出聲。
“不要怕,這是好事!”
王老闆又解釋了一下,但仍沒有人站出來承認。
氣氛有些尷尬。
這個時候,那天負責內場的安保隊長站了出來,走到王老闆的身旁,耳語了幾句。
“陸恆?”
聽到這個名字,王老闆一愣,記憶中根本沒這人啊。
“是來打工的大學生。”
安保隊長又補了一句。
“哦,那就好!”
王老闆點了點頭,將目光送向負責人事管理的黃經理,開口道:“那個叫陸恆的大學生現在在哪呢?趕緊讓他過來,不,是請他過來。”
“這個……”
黃經理臉色慘白、汗出如漿,不斷用手帕擦着臉上的汗水,咧着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人哪去了?”
王老闆一皺眉頭,語氣帶着不耐煩。
“被黃經理開除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插了一嘴。
“什麼?”
王老闆突然拔高了一個音調,瞪圓了兩隻眼睛,對着黃經理惱怒道:“誰允許你把他開除的?”
“不是……”
黃經理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哪知道陸恆真會醫術,而且虞大少爺還等着陸恆去治病,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動陸恆一根汗毛啊!
王老闆一臉冷笑地,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的黃經理,伸手指着對方鼻子怒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那個叫陸恆的大學生現在到底在哪裏?”
虞青山不耐煩地對着王老闆問道。
“應該是回學校了。”
王老闆陪着笑臉,讓安保隊長把陸恆的詳細情況告訴給了虞青山。
得到消息后,虞青山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黑瞳酒吧。
終於送走了這尊大神!
王老闆擦了擦頭上的汗,臉上的笑容都已經僵硬了。
等他轉過頭來,那副笑臉早已消失不見,一張胖臉陰沉無比,嘴上毫無感情道:“黃經理,本店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另謀高就吧!”
黃經理心裏咯噔一下,臉色比哭還難看,張口辯解道:“老闆,你看在我這麼多年出謀劃策的份上……別啊,老闆,我知道錯了……”
可話還沒說完,王老闆已經轉身離開了。
“老闆,你等等我……”
黃經理立馬追了上去。
……
剛從食堂吃完飯,正要返回圖書館,陸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鳴笛聲。
虞青山匆忙地下了車,快速走到陸恆的身前,伸手攔住了路陸恆的去路。
“你有什麼事么?”
陸恆站在原地,當看到那天無禮的郭海后,朝着對方微微一笑。
郭海見到陸恆淡淡的嘲諷后,整張臉變得鐵青。
“陸先生,我姓虞,犬子病重,想請你幫幫忙。”
虞青山一臉誠懇地對着陸恆說道。
“我一個窮學生,哪裏能幫得上什麼忙啊!況且虞大少爺的身體金貴,若是弄出個三長兩短,我怕我也活不了啊!”
陸恆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這句話是郭海對他說的,現在原封不動地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