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春雨宴前的準備
唐未濟看着面前的那個背影,同樣在後來聽到了那句話的他心道師兄果然不愧是師兄,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魏孝熙翰悻悻撇了撇嘴角,想着這貨臉皮真特么厚,難道臉皮厚才是變強的唯一道路么?
除了寥寥幾位看出來這並不是買劍的真實實力,其餘人都被買劍的這一劍驚得目瞪口呆。
誰都知道這位守山長老的真實實力,所以他們才會更加震驚。
買劍有一句話曾經傳遍了天都,那是在他打服了飛虹苑,大鬧了神機閣之後說出來的。
“我的孤獨比小河還深。”
這是一種高手寂寞的感慨還是純粹的裝逼賣萌無人可知,但至少在年輕一輩裏面,沒人對這句話產生質疑。
他們看着眼前的場景,有些恍惚,心道買劍這是已經準備讓老一輩人物也領教一下這句話么。
長生宗的守山長老不知道是因為傷勢太重還是太過羞愧的原因,躺在地上不起來,於是更沒人敢對方寸山的這兩位三代弟子說什麼了。
唐未濟越過買劍,掃了飛虹苑裏的人山人海,又看了一眼飛虹苑外的萬頭攢動,朗聲道:“還有誰有話說么?沒話說我可就進去了。”
所有人看着唐未濟身後的買劍,無一人敢說話。
也有人想着買劍雖然強,卻不讓人厭惡,這個曾經踩踏紀宇額頭的唐未濟實在是百年如一日地囂張,讓人厭惡啊。
但不管怎麼樣,反正是沒人敢當著這兩人的面說話,於是唐未濟便跟在買劍身後往飛虹苑內走去。
先是小木魚迎了上來,這孤單單的兩人便變成了三個人,然後是魏孝熙翰迎了上來,四人並排往飛虹苑內走去。
無數人的目光落在這四人身上,夾雜着好奇,羨慕,欽佩,敬仰。
小木魚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看,有些心虛,臉上全是冷汗,其他三人倒是有神色如常。
買劍以心湖漣漪與唐未濟輕聲道:“做事怎麼這麼囂張了,不像你當初在承流峰的風格啊。”
魏孝熙翰在另一邊也說道:“你這樣容易被人打啊,改改吧。”
唐未濟苦笑道:“我倒是想以德服人啊,人家不給這個機會啊。”
買劍笑了笑,“無妨,我方寸山弟子,囂張點應該的。”
小木魚在一旁好奇問道:“為啥?”
唐未濟和魏孝熙翰想攔沒攔住,對視苦笑了一聲。買劍洋洋得意,“畢竟你們有我這位大師兄嘛。”
小木魚狂汗,心裏倒是開心得很,走路腰桿都挺直了許多。
……
飛虹苑門口發生的一切很快便傳遍了天都,上至聖皇,下至黎明百姓,每一個人都知道了買劍揮出的那一劍,還有守山長老倒下裝死的那一幕。
於是情況開始兩極分化,朝中原本想說話的大臣果斷閉上了自己的嘴,因為誰都知道買劍在聖皇心中的地位,比對待自己的兒子還要親,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風頭,聖皇龍顏大悅還來不及,怎麼會責罰那小子。至於守山長老,自然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朝野之下的百姓們則是憤慨萬分,激進一些的以頭搶地,跪在皇城之前死不起身。然而沒人理會他們,羽林衛的精銳士卒每日巡查皇城只當沒有看見。
買劍捧着那柄大風,正在飛虹苑的小院裏面考察兩位師弟的修為進境。
從知道他回來之後,這間小院的周圍千米之內飛鳥無痕,沒一個人敢靠近,倒是落得清靜。
唐未濟的進境並不明顯,說到底是與李四對了一記的,裨益深遠,但落在眼前實際境界上反倒不明顯。
讓買劍有些吃驚的是小木魚,因為某人的疏懶或者說是記性不太好,小木魚雖然被他代師收徒收入門下,卻一直沒能獲得合適的功法,故此一直在養氣境打轉。買劍這次考察小木魚也有教他方寸山功法的念頭在裏面,然而小木魚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買劍看着小木魚指尖綻放的那朵栩栩如生的冰花,睜大了眼睛問他,“你什麼時候跨入馭氣境的?”
他又看向唐未濟,“九師伯准許你把這門秘法交給其他人?”
唐未濟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九長老弟子的身份,雖然那位九長老已經身死道消,但唐未濟並不覺得自己虧欠方寸山。畢竟九長老的本體是浮池之淵的妖族,若是讓人知道,就是一場滅門的災禍,現在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小木魚漲紅了臉,面對買劍的問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睛一溜往唐未濟這邊跑。
唐未濟其實也有些吃驚,他交給小木魚功法,自然是知道小木魚之前的境界如何,只是回家探親一趟的幾天功夫便突破了馭氣境,只能說小木魚天賦卓絕。
但他緊跟着又想到了這是買劍代師收徒,代師的師父是誰?方寸山山主藍如玉。現在誰都知道藍山主是三仙境的頂尖強者,買劍收徒會馬虎么?不相信誰也要相信買劍的眼光,哪怕是要人服侍,小木魚的天賦在飛虹苑也是排名前列的。只是現在看不出他的血脈如何,還不好作評價。
買劍對小木魚大加讚賞,琢磨了半晌,扔給他一句話,讓他準備準備,跟着唐未濟一起去參加春雨宴。
魏孝熙翰與唐未濟都有些錯愕,尤其是唐未濟,在小木魚走了之後有些擔心地問買劍,“師兄,這事兒能成么?各宗參加春雨宴的弟子不是從來只允許有一人么?”
買劍大咧咧道:“怎麼不行,春雨宴的規矩是在飛虹苑中的弟子便可參加,只是因為各宗送到飛虹苑的弟子每次只有一人而已,所以才會這麼默認,如今我方寸山有兩人在飛虹苑,憑什麼不準參加!”
看買劍如此大咧咧的模樣,唐未濟便不再多說。
魏孝熙翰與唐未濟道:“你可知道這次的春雨宴與以往不同?”
唐未濟把目光看向買劍,這事兒他聽無數人說過,但沒人與他說到底哪裏不一樣,買劍明顯是知道的,但也不願意和自己說。
魏孝熙翰見唐未濟看向買劍,便也跟着看着他,樂得不用多說。
買劍揮了揮手,滿不在意,“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也就是瑾公主到了適嫁的年齡,聖皇想招婿而已。之前與我說過,我請玄機閣的天師算了一卦,算出來我們兩個八字不合,聖皇便沒了這想法,只是我若是繼續留在飛虹苑的話,春雨宴上誰會是我的對手,所以我才會回方寸山,讓你過來替我。”
買劍說的你是指唐未濟,最後那句話自然便也是看着唐未濟說的。
唐未濟有些恍惚,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當初綵衣閣的裴響為何對此事如此看重。
綵衣閣的規模不比方寸山小,什麼天材地寶,功法傳承很難吸引到富甲一方的綵衣閣,唯有這名頭才是最吸引人的。
聖皇少嗣,僅有兩子一女,大皇子魏孝熙賢自不用多說,朝野上下都認為大皇子寬厚溫和,是難得的儲君人選;二皇子放蕩不羈,四處雲遊,對皇位看得很輕,這倒是讓人鬆了一口氣,生怕這位腦子一抽要去奪天下。
於是餘下的最小的那位瑾公主自然便成了聖皇與皇后的掌上明珠,有真鳳血脈,從小不管是容貌還是修鍊天賦都是天下一等一,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只要與瑾公主搭上了線,對自己背後宗門的好處是不用多說的,可遺澤萬年。
只是……唐未濟突然又想到了一事,下意識問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稻宗的霜月仙子回來做什麼?”
他餘下的話沒說完,但在場的兩人都懂。
總不能霜月仙子也惦記着瑾公主吧?
對此買劍也不知情,顯然也有些好奇。
魏孝熙翰低下頭,嘆了口氣,“霜月並不是衝著這次春雨宴回來的,稻宗也不會和你們方寸山一樣,派一位三代弟子觀禮。”
他抬起頭,輕聲道:“她回來是為了繼承鐵甲衛。”
買劍若有所思,“秦老將軍終究還是放下了心中的疙瘩,願意讓霜月接手鐵甲衛了?”
“放不下也不行啊,將軍府這一代僅僅只有霜月一人,換誰也頂不上啊。”
不知道為什麼,魏孝熙翰說這話的時候偏着腦袋,不讓這兩人看見他的眼睛,只是話語裏面初聽儘是淡漠,聽明白了多出許多感傷。
買劍重重拍了拍唐未濟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這次春雨宴,你得給我拿個極好的名次回來,雖然聖皇沒說瑾公主和這次春雨宴到底有什麼關係,但你還是要亮眼一些才好。”
唐未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周圍揮手佈下了一道粗淺禁制,低聲說了一些話。
買劍聽着聽着眉頭便皺了起來,他突然向魏孝熙翰道:“我要這兩個月進飛虹苑所有人的名單。”
魏孝熙翰果斷點了點頭,又看向唐未濟,“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父皇那邊恰好有一種青龍血脈的秘法,聽說威力甚大,我去幫你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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