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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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找不到人,只好拿養在家裏面供武士們觀賞的‘豬人’湊數。”岩島大拇指頂開了刀把。
女人眼中滾着淚花,留在滿是泥垢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白黑交錯的印痕。
活骷髏仔細地摸着女人的每一寸身體,手慢慢哆嗦着,忽然說道:“大人,時間不多了,請動手吧。”
“不,這次我想你動手。”岩島把腰間別著的一把半彎刮刀扔了過去。彎刀扎在女人肚子上,傷口裏沒有淌出鮮血,流出的都是淡黃色的脂肪。
活骷髏猶豫了一下,循着聲音摸到刮刀,又摸到女人的額頭,刮刀的刀尖在額頭上劃開一條口子。
女人睜圓了雙眼,看着刮刀一點點刺入額頭,兩行淚水順着眼角流進了耳朵里。
“大人,我這個樣子,青歷還會愛我嗎?”活骷髏一邊割着皮一邊問道。
月光下,滿是大樹的花園裏,一個瞎了眼睛、瘦得如同骷髏的男人,正在一點點活剝被挑了腳筋、割了舌頭、挖掉聲帶、胖得如同肥豬的女人!
岩島悄悄走近,武士刀已經拽出一半:“松石,最後一次弄完,我會讓你好好洗個澡,再休養一段時間,反正你是‘人形師’,雕刻一雙眼睛放到眼眶裏,你就又能看到東西了。”
“大人說得對。”松石仔細地剝着人皮,成堆成堆的脂肪油淌在草地上,堆積成蠟燭油的形狀。半個多時辰后,一張油亮亮的人皮捧在松島手裏,一具夾雜着爛肉、膿血、油脂的軀體仍在微微顫動。
“開始吧。”岩島背過身。雖然這個場景經歷了無數次,但是即使是殺人魔岩島,也不敢多看。
松石吃力地把剝了皮的女人拖到木樁上,用木槌狠狠地砸着。肉漿蓬飛,碎血四濺!骨頭碎裂的聲音和木槌敲擊碎肉時的“咕唧咕唧”聲不絕於耳,連岩島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松石咬着牙,用力地砸着,從他空洞洞的眼眶裏,流出了兩行血淚!
女人被砸成了一大攤肉醬,松石捧着肉醬,把木樁塗滿,將人皮粘了上去,又從腰間摸出一柄刻刀,熟練地雕刻着。
院子裏的樹,忽然發出了“嗚嗚”的悲鳴,每一棵樹身上,都長出了一張猙獰的人臉,痛苦地張着嘴……
“大人,這次的人偶做好了。”松石捧着人皮裹着的木質人偶,活脫脫岩島兒子助男的模樣,“別忘了把人頭掛在牆上,任由烏鴉吞食,帶走煞氣。還有……”
岩島冷森森地打斷:“松石,這段話你重複了七年了,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聽吧。”
“應該是吧,你很快就會放了我,讓我和青歷見面,對嗎?”松石平靜地說道。
“對的!”岩島揮起武士刀,刀光一閃,人頭落地,血如噴泉!
松石的身體,倒向木樁,雙手緊緊抱着那攤肉醬,兩股鮮血,交融在一起,滲進了木樁根部。
“為了保住助男的秘密,我只能這麼做了。”岩島拎起肥胖的人頭,踹着松島的屍體,“我實現了諾言,你和青歷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院門關上,陰風嗚咽的後院裏,松石的人頭滾落在草間,忽然張嘴低聲說著:“青歷,等着我。”
木樁下,松石的無頭屍體,突然動了!兩隻枯瘦如柴的手在草地上摸索着,摳進泥土裏,一點一點向人頭的位置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