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十
揣着鈔票,川島哼着小曲,醉醺醺打開屋門:“彩子,最新的面膜,試試看啊。”
彩子穿着睡衣一臉厭惡地奪過面膜:“你除了會偷幾貼面膜混點零花錢,喝得醉醺醺回家,還會幹什麼?我當年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窩囊廢!”
川島嬉皮笑臉地拍了一把彩子渾圓的屁股:“有吃有喝日子過得舒服,人生還有什麼追求?”
彩子甩了甩手:“別碰我,醉鬼!”
川島打了個惡臭的酒嗝:“咱們該要個孩子了。”
“你先把房貸還上再說吧!”彩子狠狠地摔上卧室門,“咔噠”反鎖上了。
川島砸了幾下門,屋裏沒反應,就垂頭喪氣地去洗澡了。溫熱的浴水舒緩了神經,人也清醒不少,川島躡手躡腳地停在門前聽了一會兒,確定彩子已經熟睡,才偷偷跑到側卧,反鎖門,從床底拖出個箱子,摸出把鑰匙,警惕地打開。
箱子裏出現了一個乾癟的女人頭。
川島“咕咚”咽了口唾沫,抓着女人頭髮拽了出來,一張完整的人皮平鋪在地上。川島小心地將人皮翻轉,對着右腳心的位置鼓足腮幫子吹着氣。不多時,一個活靈活現的矽膠人偶被他擺上床。
川島小心地摸着人偶幾乎可以亂真的皮膚,用力地抓着乳房揉捏着,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沒多一會兒,川島氣喘吁吁地仰面躺着,人偶溫順地枕着他的胳膊,就像是個活人。
“好舒服啊!比老婆強多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川島陶醉地自言自語。
“真的舒服嗎?”
“嗯,舒服。”川島的意識還沒從高度興奮產生的虛幻中清醒過來,隨口答道。
“既然這麼舒服,為什麼不娶我?”
川島正要回答,忽然覺得不對勁!屋子裏只有他和人偶,是誰在說話?
“你說啊?為什麼不娶我?”
聲音是從身旁傳來的,川島赤裸醜陋的身體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脖子僵硬地扭向人偶。
人偶美麗的假眼沒有一絲光彩,直勾勾地盯着川島,微微張開的嘴裏向外淌着黏稠的液體,嘴唇紅得像染了血。
川島就這麼盯着人偶看了半天,心臟狂烈地跳動,幾乎碰觸到胸骨,人偶沒有任何反應。
額頭上的汗珠流進眼睛裏,刺得眼球生疼。川島使勁揉了揉眼睛:幻覺?可是剛才的聲音實在太真實了!
他慢慢抽出手臂,人偶的腦袋“啪”地落到枕頭上,如同被斬斷了脖子。川島觸電般跳起,拔開人偶右腳心的氣門,“嘶嘶”的漏氣聲中,人偶的皮膚收縮褶皺,精緻的五官塌陷,很快又變成一張皺巴巴的人皮。
那雙眼睛如同被戳漏的葡萄皮,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川島把人皮胡亂塞進木箱上了鎖,大汗淋漓地跑到客廳,躺在沙發上喘着氣:剛才的幻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來要把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偶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