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我不想被看到
“我說的是事實啊！”
葉生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你開玩笑嗎？”
“不會。”
楚歌看着摯友的眼睛，搖了搖頭。
沒想到對方會如此乾脆利落地回答，葉生自己反而愣了一下，便聽到楚歌冷靜地說道。
“不過，雖然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從感情上願意相信你，但......葉生你也知道，我是個無神主義者，像這種超現實的事情，除非我親眼確認或是看到確鑿的證據，否則我無法相信。”
“沒關係，我理解你。”
葉生勉強自己笑了笑，心情有些沉重。
對自己摯友從小到大這無神論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
就在他準備放棄讓楚歌相信時，楚歌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找到證據，找到能證明你變成白狐狸的證據。”
“咦？”
看到葉生吃驚的表情，楚歌微微一笑。
“我不是說過嗎，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願意相信你。”
“楚歌......”
葉生心中一暖，感動地揉了揉眼睛。
“像你這種好傢夥，為什麼會單身啊......”
“誰知道呢。”
“大概是因為你無論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吧。”
“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啊。”
楚歌拿來一本筆記，將它攤開在地上，拿着筆在上面塗畫起來。
“首先，我們要確定一個前提，那就是你確實能變成一隻白狐狸。”
“沒有證據，僅憑我的一家之言，也能確定這個前提嗎？”
葉生疑惑地問道，楚歌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因為我相信你。”
“......嗯。”
葉生低下頭，輕聲嗯了一聲。
楚歌熟練地在筆記上畫了一個樹狀圖。
“接下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葉生你在這一個月裏，有沒有用手機錄下過自己變成白狐狸的樣子？”
“我錄了！”
葉生抬起頭，有些得意地挺起胸說道，但很快語氣就變得有些為難。
“不過那些錄像，都變得好奇怪！”
“奇怪？”
楚歌微微皺眉。
葉生感覺自己有些說不清，索性直接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裏面的錄像讓楚歌自己看。
“嗶......”
錄像開始播放。
一開始，從葉生設置好手機后，躺到床上睡覺，直到半夜為止都很正常。
時不時地，錄像里的葉生還會翻個身子，縮成一團抱着潔白的抱枕，看起來睡得很熟，沒有什麼異樣。
但當錄像里的鬧鐘時針緩緩轉動，指向兩點的時候。
“嗞......”
畫面驟然間佈滿雜亂的電訊號，接着，整個錄像驟然中斷。
所有十幾個錄像，都是如此。
看著錄像中充滿電訊號的畫面，楚歌陷入了沉思。
坐在他的身邊，葉生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可不是我的惡作劇哦。”
“我知道。”
楚歌點點頭，用眼神示意讓他安心。
葉生也不再言語。
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其實並不需要靠這些語言來維持。
只是面對這種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變，葉生總覺得內心很不安。
如果這時候，連楚歌都不再相信自己，葉生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思索了一會，楚歌繼續在樹狀圖下方塗寫了一會，畫出四條分支，用筆輕敲筆記。
“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有：
一、你變成白狐狸后，如果你叫醒我的話，你會立刻變回人形。
二、錄像也無法記錄你變成白狐狸的過程。
三、我們兩人曾經做過實驗，如果我一直醒着的話，你也不會變化，就算我偷偷盯着你不讓你發現，結果也一樣。”
“等等，你曾經一整晚不睡，一直偷偷盯着我看？”
葉生眼神怪異地看向楚歌。
“這是為了實驗的嚴謹性。”
楚歌咳了一聲。
“繼續我沒說完的情報。
四、我仔細檢查過我們的宿舍，沒有發現疑似白狐狸的毛髮，當然，最可能有毛髮的你的被窩我也檢查過了，同樣沒有白色的毛髮。”
“啥！？你什麼時候搜過我被窩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咱從小都一起睡過多少次了，你還擱這跟我害臊啥呢。”
楚歌白了葉生一眼，葉生則是紅着臉，支支吾吾道。
“一、一起睡和仔細檢查被窩，是兩碼事！”
“放心吧，我對男生沒有興趣，就算對象是你也一樣。”
楚歌將視線轉回筆記本上。
“第五個情報，就是你變身的時間，基本都是晚上兩點。暫時不清楚這個時間是否會隨南北半球，以及經度與緯度的變化而變化，以及在不同地域裏，所選擇的標準時間是否相同......”
“唔......”
聽着楚歌滔滔不絕的情報整理，葉生感覺腦袋已經有點暈了。
整理完情報，楚歌在筆記上的樹狀圖勾上最後一筆，說道。
“根據以上情報，我猜測，你的變身狀態顯然在有意地避開[被他人確認]的情況，不願意將白狐狸那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所以才會選擇在人類普遍進入深度睡眠的半夜兩點鐘變身，並且避開我的觀察。就我個人看來，這很可能是在你變成白狐狸后無意識中做出的選擇，哪怕對象是我也一樣。”
“咦？可是在我看來，就算讓楚歌你看到我變成白狐狸的樣子，也沒有關係啊？”
葉生疑惑地歪了歪頭。
楚歌合上筆記，看着葉生小巧而偏女性化的臉蛋，解釋道。
“大部分時候，一個人的潛意識都隱藏得很深，但它卻會影響一個人無意識中做出的選擇，做夢就是個最好的例子。照我看來，如果你真的能變成一隻白狐狸的話，那麼，想要有意識地啟動你這個變身，最好的方法就是催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