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多水河畔
王小虎被黑豹帶走，直接去見太后，黑豹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這是太后的命令。
……
鷹廠李人傑公公來到地牢看望王泰山。
李人傑瞪着圓眼睛說道：“我是想幫你，可是，你讓太后逃跑，並說明你知道了鐵慕晴並非真正的公主，你可是全天下第一個和她說這話的人。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顯你知道是吧？為什麼這麼做？”
王泰山接過李人傑送來的水壺，喝了一口水，道：“我本以為司馬美姬向我求救，我便心頭一軟，有了善念，想幫她，這樣她就可以救她自己和她的女兒。”
李人傑微蹙眉頭，苦笑道：“咳，善良的修士總是放過豺狼，可豺狼還是要吃修士。殺死鐵鷹的並非是刺客，而是你的善念。”
王泰山若有所思，也無可奈何，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
王泰山說道：“我夫人抓了司馬美美，王后不敢把我怎麼樣。”
李人傑搶話道：“別說是司馬美美，就是司馬托天被俘，以王后的性子，你覺得你還能活嗎？更何況司馬美美已經跑了。”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北方已傳來消息，我來看你，就是要告訴你，你的籌碼沒了。”
……
幾日前，司馬美美剛離開白虎王城，王英也氣憤的離開。
王大虎、王夫人，帶領五萬北方機甲士兵直取中土，直到多水河畔，才停了下來。多水河畔岸邊一座城池鎮守在跨河大橋旁，恢弘大氣，是著名的水月城，水月城最著名的景觀就是寬水橋，它橫跨大河，高大結實，只可惜沒有水月城城主穆家寶的命令，或者不交過橋費，那麼誰都不能隨便過河。
多水河寬闊無比，一般的弓弩很難直接射到對岸，機甲驅動力也不行，這個世界的重力也偏大，這也是為什麼重點發展近戰兵器的原因。
王家集合了北域各城城主，以及帶領家將、諸多騎士，大舉進攻，軍隊的浩蕩震得大地轟隆隆直響。
年輕的騎士、家將馬東升從河岸探查回來，報告道：“穆家人好似沒有出城迎接的意思。”
王夫人對王大虎說道：“大虎，你要小心，穆家寶這老匹夫姦猾的很，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你都要防備一二，小心他可能會把你出賣給司馬托天。”
王大虎說道：“他也是我北域的城主，他曾宣誓效忠於我父親。”
老城主黃大開說道：“如果你把希望交給別人，恐怕結果多是失望。”
王大虎說道：“我父親被抓，我弟弟在司馬家人手裏，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馬東升說道：“少域主，我們可以直接踏平水月城，他們只有八千人，而我們有五萬。”
黃大開則慢悠悠地道：“如果在這裏就開戰，反而樹敵了，穆家寶那老匹夫豈能束手就擒，如果不能順利過河……”
“如果不能順利過河，等司馬托天的大軍殺到，他們就會聯手！”王夫人接話道，“穆家認錢，只要給足夠的金錢就可以讓我們的大軍過橋。”
王大虎說道：“我要親自會會他。”
另一位老城主趙志高則急躁地道：“你自己去？若是他把你直接送給司馬托天怎麼辦？”
馬東升則補充道：“甚至只將你的人頭送給司馬老賊。”
王大虎冷靜地道：“如果是我父親在，想渡河絕對不會回頭，無論用什麼辦法，我現在是北域少主，更是五萬大軍的統帥，我若不去，那姓穆的定然更不會給情面。”
王夫人說道：“要說到情面，他應該給我三分薄面，我沒認識你父親之前，我便認識他，而且，長輩有意撮合我們二人成婚，只可惜鷹凰之戰的戰亂分散了我們，我這才嫁給了你父親。所以，我去，他不會傷害我。”
趙志高：“除非，讓他得到好處吧。”
……
水月城中穆家寶端坐在一把金色的椅子上，上面鑲滿了寶石，周圍儘是騎士、隨從、還有他的家人們。他說道：“王夫人找我何事？”
王夫人笑了笑：“穆城主，多年不見，風采不減當年，當真是傳聞的一樣，老當益壯，妻兒滿堂。”
穆家寶冷着滿臉丘壑的臉：“別跟我套近乎了，那王大虎的架子倒是蠻大的，為什麼不親自來見我？”
王夫人暗道：“這老匹夫仗着資格老，全然不把我王家放在眼裏，我說話要十分小心。”
王夫人莞爾一笑：“穆城主，我覺得咱倆更熟悉些，更好說話。”
人群中一青年突然插話道：“父親，我覺得我們應該給王夫人面子，好生對待，要不先看個座？”
穆家寶瞪了一眼那青年，罵道：“你這該死的，你叫什麼？你是我第幾個兒子，哦，對了，若不是我讓那后廚的女僕懷了孕，也不會生下你。”
另外一個女孩說道：“父親，我覺得我們有失禮貌。”
“還輪不到你教訓我，我早晚也會讓你懷孕的，閉嘴吧你。”
王夫人有些尷尬，這穆家寶的穆家之亂是出了名的。
“哦，對了，我確實有失禮貌了，來，你過來！”
王夫人走到穆家寶身邊，穆家寶從金色的椅子上站起，抱着王夫人的臉蛋就親了一口，由於太老了，動作緩慢，很像是舔了一下，這讓王夫人難受至極，卻又強顏歡笑地忍了下來。
穆家寶對那女兒說道：“我這就有禮貌了吧？”
王夫人實在太尷尬，再這樣下去，沒準要吃虧，便匆匆說道：“我想有些話咱倆得單獨說。”
穆家寶看了眼王夫人，對眾人高喊：“都滾出去！”
一百多號人從大殿中緩緩走出。
“快點！”
緩緩行動的人群突然加了速，有幾個人還互相踩了裙擺、腳後跟。
人群散去，穆家寶說道：“這些兒女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怎麼會生這麼多孩子，那些女人怎麼都會懷孕。”
王夫人尷尬地笑了笑。
穆家寶接著說道：“王域主已經多次沒參加我的婚禮了，開始還有那麼幾次，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還是因為你我小時候訂過娃娃親？他為什麼不來？”
王夫人說道：“你也知道，一域之主也是日理萬機。”
“那他至少應該派人來吧？”
王夫人尷尬地道：“不，每次都恰好趕上有大事，你也知道，您最近的一次婚禮，他已任了宰相，更是日理萬機。”
穆家寶：“咳，就是隨禮隨太多了，心生厭煩了，我是懂的，也不是不理解，我還沒老糊塗。其實，從你白虎王城到我這裏，再到鐵鷹王城，都不算遠，赤炎鳥半日的路程而已。我心中這幾十年最想不通的就是你為什麼嫁給了王泰山而不是等我。”
王夫人說道：“穆大人，鷹凰之戰，咱們兩大家族走散，有人說看到了你的屍體，我才嫁給他人的，更何況，你我也沒發生什麼……所以，您也不要介懷，現在可以說是兒孫滿堂，福星高照，已到這個歲數，何必糾結於年輕時的感情事呢，就算是初戀的人都有無數分手的，何況咱們算是事出有因，時代混亂，時勢造成。”
穆家寶說道：“多水河畔好冷，來，我給你披上新的大衣。”
穆家寶說著給王夫人披上一件新的大氅，壓得王夫人有些難受，又不得不忍受，不能再把對方的這一點好意拒絕，更何況此行是來求人的。
王夫人說道：“我來是因為……”
穆家寶打斷話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讓你們過寬水橋，讓北域的五萬機甲過河。五萬，好大的一個數字，你知道我城中只有八千人，你是量我也不敢不開閘門吧？”
王夫人說道：“不錯，穆大人果然聰明絕頂。”
穆家寶轉而笑了一下，道：“不過……現在卻不同以往。”
王夫人：“您這是拒絕我嗎？你可知道你向王泰山發過誓，也向北域老域主發過誓。”
“沒錯，我是宣誓效忠北域，但我更要效忠王國，現在的女王是鐵慕晴，我自然也要為女王效力，等司馬托天的大軍殺到……我恐怕就沒法交代了。王泰山現在在地牢裏，自身難保，你覺得我幫了你們，司馬家會放過我嗎？你這是給我出難題。我其實可以將你和你的兒子獻給他。”
穆家寶說道：“司馬家、王家、鐵家、曹家、安哈……你們這麼多強大的勢力，我可管不過來，誰對誰錯誰又說得清，不要把我牽扯進去，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