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之審判（加長）
王小虎前腳剛跑出院，很快，從身後打鬥聲中聽到甄師父被殺的慘叫，王小虎咬了下牙齒，穩了穩神，向大街上跑去。
剛踏上街面，便見不遠處有機甲騎士在殺人，殺的是自己的僕人，趁他們還沒發現自己躲進了小巷子裏，大口喘着粗氣。
……
幾日前。
白虎王城高大的城牆邊緣一所監獄懸在半空中，司馬美美盤腿打坐，寧心靜氣，暗自揣摩來龍去脈：我呀，真是吃一百個豆也不嫌腥，姐姐自幼就經常陷害我，不過今天這事可不是小事，涉及到兩大家族的恩怨。當然，我也不用太擔心，她也知道我是司馬家的人，任天下誰也不敢輕易動我。她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那就是王家人抓了我，反而能成為她手中的把柄，她這是要幹什麼呢？她每做一件事都要佈局，這是她的習慣，看來，這次的目標就是王家人。
姐姐也真是的，萬一我去檢查貨物也會被炸飛，好在她也了解我，是個很規矩的人。不過，她派人殺我卻沒那麼簡單。
司馬美美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後，繼續分析：聖王大陸從古代至今四千多年，大大小小經歷了十多個朝代，其中近代史藩王割據后導致天下大亂，群雄四起。如今，以中域為統領，八域為分管的格局也有點類似藩王割據，只是相對來說稱王稱霸的人少了，八域也算很集中。我爹司馬托天，乃是天下第一大富翁，第一統帥，第一軍事家，但是若想對付王家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北方疆域遼闊，兵多將廣，真打起來不好說誰能贏。不過他在屠殺上一朝代國王的人的時候，連襁褓中的孩子都沒放過，是個殺伐果決之人，姐姐這一點很像他。
那麼，姐姐的舉動是否是老爹授意的呢？或許有那麼一點，不然姐姐再怎麼狠毒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如果司馬家和王家勢如水火，那接下來就很難做到水火同爐，王泰山這人注重榮譽，過於善良和正直，但也很護犢子，既然王大虎被姐姐或那些狗黨刺殺，那王泰山是肯定記仇了，讓我被抓顯然是故意而為之。一來，她可以逃脫嫌疑，那刀確實是以前財政大臣張寶吉送給我的，可是我卻不知道何時丟掉了。二來，姐姐知道我的聰明才智，就算深陷虎穴也有機會逃脫。三來，制衡王泰山在宮廷里的地位和權杖威力，王家人抓了司馬家的人，王后的妹妹，這罪名可不小。
若我不幸被殺，那王家的罪行就坐實了，所以，她又派人在半路殺我滅口，嫁禍給王家殺了我，這樣我就成了被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她則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司馬家產業，畢竟哥哥司馬朗是個獃頭獃腦的傢伙，爹是不會把一切交給他的，那我就成了競爭者和絆腳石。
司馬美姬呀，你這算盤打的，一箭多雕，可悲的是我還往陷阱里鑽。
……
靜心片刻，司馬美美繼續分析：藺聖人是誰殺的？難道也是姐姐？看來是了，除此之外別人沒這個本事。她的黨羽又有誰呢？若我逃脫這裏，以後要多加小心，且不可輕舉妄動。咳，都怨我平時只知道讀書，不問政事，看來是時候出山了……
司馬美美正思索間，監牢的鐵大門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兩名騎士和一名文官走了進來，那文官看上去六七十歲，有些蒼老，但從其面相里能看出是有智慧的長者，看來是王泰山的忠誠家將了。
老者嚴肅又淡定地問道：“司馬美美，想沒想好？”
司馬美美想明白了很多，也知道如何應對了，站起身，抖了抖衣擺，說道：“想好了，大人，我願意認罪！”
……
北域王城離鋼鐵長城很近，地勢較高，溫度偏低，人們都穿着大氅、斗篷，大北方就算是鬼夏也比其他地方冷一些，受災程度也相對較小，所以白虎王城也建得恢弘大氣，年代久遠，算是古老的王城之一，自古有“北有白虎，南有暴風”之讚譽，都曾任過朝代的首都，規模不亞於鐵鷹王城。
司馬美美以前來過，熟悉的宮殿王座是白虎頭靠背，十分威武，端坐在王座上的是王泰山的妹妹，王英，而王大虎、王夫人則分別坐在兩側。周圍則或站或坐着一些達官貴人，多是白虎王城城中的貴族，女人多坐，男人多站立，也有不少騎士、士兵站在四周，丁一川站在門口，斜靠在一根頂樑柱上，觀察着四周，尤其看着司馬美美的背影，若有所思。
……
司馬美美沮喪的說道：“我認罪！”
王英狠狠地說道：“說吧，你是如何殺了我夫君的！”
司馬美美內心暗笑：“這王英傳聞魯莽，果然不假，就算我是刺殺王大虎的也未必就是刺殺藺聖人的人呀。”
王英喝道：“你這等樣貌，自然不會親自出手，肯定是雇兇殺人……”
司馬美美高聲回道：“不錯，我這長相，怕是不殺人也能把人嚇死。”她的聲音音調偏高，在大殿裏回蕩。
“我認罪，我真誠的認罪，不過，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們要聽我仔細說明。我生而醜陋，被人排擠，被人恥笑，甚至因為生我我娘在茅坑裏難產而死，可以說我是帶着詛咒來到的這個世界上。”
“都說我三歲之前就會背詩，四歲半能作詩，可是人的記憶只有五歲以後才知道，當我知道我寫的詩內容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我是天生的女妖，有一首詩這樣寫的：‘世人皆丑我最美，見到男人劈大腿。若問青蛙為何蹲，只因累到下面嘴。’”
幾位達官貴人的夫人聞聽低下了頭，有的還羞紅了臉，倒是男人們輕聲一笑。
“還有，我六歲的時候，有一次打爛了我爹的古董花瓶，在我爹快回來的時候，我將僕人騙到書房，讓幫忙收拾碎渣，當我爹一進屋的瞬間，我便喊着：‘是他打碎了花瓶’，怎麼說呢，我就是天生的女妖。”
人們聚精會神的聽着，看來人真是從小看到大呢。
“八歲那年，我從狗洞鑽進鄰居家的柴房，撞見鄰居侯賽花和鞋匠搞破鞋，當時我機靈，他們沒發現，我便偷了他們的衣服褲子甚至鞋子，趕緊去找鄰居李二虎，李二虎聞聽這等事火冒三丈，從地里趕回來，把那對狗男女抓了個正着。侯賽花勾引小鞋匠搞破鞋的事，被我傳到了大街小巷，很快侯賽花被審判，扒光了衣服，上街遊行，那場面，我至今難忘，兩團肉球在她前面晃來晃去的，說不出的痛快。都說搞破鞋才是真愛，可是當我覺得他們的真愛被破壞的時候，不知怎地，內心充滿了喜悅。”
“還有，我長大了，長大了，就着急嫁人，我也想找個白馬王子，可是王子上哪找去，倒是我老爹養的那頭驢毛挺白的……”
“住口！你這個下賤的醜女人。”王英喝道，“你這是在認罪嗎？”
“是呀，我正在認罪啊，事情太多，我得慢慢講！”
王夫人在一旁說道：“司馬美美，白虎王城和整個北域都通緝你，你刺殺我的兒子王大虎，雖然未造成後果，但卻想置人於死地。還有，你密謀殺害我小姑子的丈夫，藺聖人，你可知罪？”
司馬美美搖搖頭道：“真的抱歉，夫人，刀的確是我的，但是我一直丟在倉庫里，是誰偷走了我並不知道，這是明顯的栽贓嫁禍，他們的死或被刺殺都與我無關。”
王英喝道：“好你個司馬家的孽種，說是認罪，實際是戲耍我們。來人，把司馬家的女妖送到最高處的天牢喂禿鷹。”
兩名衛士剛要上前，司馬美美環顧四周，義正言辭地道：“都說北方人講究公正，王家人注重榮譽，可是眼下卻冤枉好人，太讓我失望了。僅僅是因為你們拿到了一個死物，卻不允許我辯解，這是良善正義的人所作所為嗎？不，不是。”
在座的大多數都是北域人，自然聽了不舒服，有點坐不住凳子。
“好！你要求正義和良善的審判，那就和北方的白虎一戰吧，若你有命，白虎便會放了你，若你有罪，白虎便會吃了你！來人，將他帶到神獸園。”
此等審判極其殘暴，多是有去無回，看來司馬美美必死無疑，眾人一陣騷動，對王英的判罰感覺有點過激。
司馬美美見有動搖的人，便藉機高喊：“我們都是貴族，都懂得王國的律法，我能提出審判方式嗎？”
王英看了看王夫人，王夫人點頭，王英回道：“可以。”
“我要通過天罰的方式，讓十三眾神來判定我是否有罪，讓命運決定一切。”
“天罰，就是指比武！”有騎士對自己的妻子小聲解釋道。
丁一川聞聽站直了身子。
“哈哈……好，哪位騎士願意教訓這個小biao子。”王英狠狠地說道，“替我夫君報仇！”
人群中多名騎士站起來，高喊着：“我來！”
他們當然知道司馬美美的厲害，雙刀耍的很溜，可是司馬美美的長處並非是搏殺，而是智慧，如果論打鬥最多算中等水平，而這裏是白虎王城，人才輩出。
王英指了一名騎士道：“丁雷騎士，就你吧。”
丁雷騎士邊往宮殿中間走邊單手一拍，一套銀色的軟甲便穿到了身上，銀光閃閃，魚皮刀鞘***赫然出現在腰間，這是縮小的機甲兵器。
“那麼，請你先出招吧！”丁雷邀請司馬美美。
司馬美美揚起被捆綁的雙手，說道：“我連日來在監獄裏忍飢挨餓，加上剛才被神獸驚嚇，哪還有一戰之力，既然王夫人和王英郡主也沒有親自出戰，我是否也可以找個代理騎士呢？”
當然了，這是天罰的規則，當然都可以找代理騎士，王英點點頭。
“那我讓我的丈夫吳成代我出戰，他可從無敗績！”
“吳成？”
“吳成遠在王城，怎麼可能來幫你。”
“派一隻赤炎鳥就可以傳遞信息，幾天的時間，他一定能趕到。”
王英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是拖延之計，今天就要天罰。”
司馬美美無奈地問道：“哪位騎士願意為我這位司馬家的醜女出戰？”
她環視四周，幾乎所有人都笑着搖頭，似乎都在看她的笑話。
王英剛要笑着宣佈開始，突然人群里傳出一個男中音，是一名中年騎士的聲音：“我願意替她出戰。”
當眾人驚愕的眼神落到丁一川頭上的時候，丁一川從容的來到宮殿中間的空地，單手一拍一套軟護甲穿到身上，一把接近人身長的苗刀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丁雷一看當即暗叫不好：“苗刀！”
作為騎士沒有不認識的，***vs苗刀，那基本等於宣佈失敗了。
眾人在驚愕中，兩人便打到了一起，結果沒出三招，丁雷就被丁一川一刀掀翻在地，刀刃壓到了脖子上。
這樣的結果讓眾人無法接受，但也沒辦法，天罰是天意，是十三諸神的判決，是聖王大陸最高審判。
眾人高喊着：“饒了他，你已經贏了！”
司馬美美也制止道：“手下留情！我是被冤枉的，不可以有人為我死。”
丁一川說道：“十三諸神的權力現在在我的手中！兄弟，雖然你也姓丁，但我卻不認識你，你現在是地獄的代表，而我是十三諸神之手。”
話音一落，丁雷腦袋滾落在地，一把上好的***永遠的安息了。
王英高聲罵道：“你才是地獄的代表。”
丁一川也回了一句：“他是諸神的代表嗎？可以，但他死了。”
王英喝道：“你背叛我！”
丁一川緊鎖眉頭，緊起鼻子，呲牙咧嘴地道：“不，我的前主人，我現在的主人叫司馬美美。我丁一川苗刀橫掃戰場，為你王英鞍前馬後十餘年，四十二歲的我連套像樣的房子都沒有，你呢？坐擁天下財富，位高權重，誰是地獄的代表？我不知道。”
司馬美美要回自己的細軟、機甲，大搖大擺的從白虎王城的正門走了出去，只是走的時候身後多了一位中等身材的騎士，他雖滄桑，但卻有非凡的武藝，丁一川。
……
現在，白虎王城的地牢門前。
王小虎對黑豹求道：“黑豹叔叔求你了，看在你送我的匕首的份上，讓我看一眼我的父親吧。”
黑豹眼神一晃，對可愛的王小虎心生憐憫，自己的叔叔黑熊從小到大就欺辱自己，而王小虎的哥哥和家人卻對王小虎疼愛有加，這讓黑豹十分羨慕，有了惻隱之心。
鑽進地牢，地牢門口的守衛，見王家護衛高手，現在是女王的護衛到來，自然畢恭畢敬，黑豹說道：“我來堅守一會，你們先休息，一會有輪崗的守衛來。”
兩名守衛剛離開，王小虎也鑽了進來，見到父親嚎啕大哭。
“爸……你這是咋了？”
王泰山對王小虎說道：“樹苗總是在暖陽中就會死去，在風雨飄搖中才能練就鋼鐵意志，從天開始你就不要再流眼淚，做一個勇敢的人，不要辱沒王家的聲譽。”
黑豹在一旁勸道：“咳，你在宮殿上的行為有些魯莽，為什麼不順水推舟，非要逆刀山而行呢？如果你現在認罪或許你會死，但王小虎不會死。”
王泰山：“不，我是不會認罪的！”
黑豹無奈地說道：“你就死犟吧！快點，下一輪守衛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