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北軍入京
“真的快防不住了？”如玉聽到小灰說的消息，心裏充滿了疑惑，“怎麼會？”
小灰和消息坊里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可以說是如魚得水，都是混跡在街頭上的低層小人物，對危險有異於常人的敏銳，也敢在這個時候四處奔走。
“大小姐，千真萬確，是東宮那邊傳出來的。”小灰收回看小雪的目光，解釋道，“想來，不會出錯。”
如玉一聽是東宮那邊主動傳出來的，她的心便放下了大半兒，“或許局勢很快會有所改變吧。你們不覺得，裕王攻打皇宮用的時間太長了嗎？”
“確實有些長。”
皇宮不大，亂了這些天，明眼人都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也就是裕王，還傻乎乎地認為自己是真命天子，一直在皇宮裏折騰。
也不想想，皇宮就這麼大，他到現在都還沒打下來，也沒有人前來阻礙他，難道這不是最大的不合理嗎？
如玉問過小灰后，抬眼看了下小雪，後者昂着頭，嘟着嘴，好像跟誰鬥氣似的。
再看小灰，這小子咧着嘴傻樂，就知道他們兩個有那麼點兒意思。
如玉也樂得給他們創造機會，“小雪，你送小灰離開。去鄭管家那裏給他們再支點銀子。這世道不安生，讓消息坊的兄弟們手裏都能有幾兩銀子傍身。”
“是，大小姐。”小雪興緻不高地應下，帶着那麼點小傲嬌出了門。
小灰謝過如玉后，緊跟着小雪，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
他們走後，小霜便很八卦地說：“大小姐，小灰對小雪有那個意思，小雪不止一次說他臉皮厚呢。”
如玉笑道：“沒說討厭吧？那就是有戲。你們這幾個丫頭的終身大事兒，我不插手。但是，趁着年輕趕緊定下來，別讓好後生都被別人搶走了。”
小霜不好意思了，“哎呀，大小姐說什麼呢？我們還小！”
“哈哈，看到好的就跟我說，我來給你們做主。”如玉哈哈大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正常，正常！”
說的小霜臉面紅紅地出了門，這個年紀的女娃兒，心裏都藏着一個粉色的夢。
如玉笑過之後，便安心地配製她的藥物了。局勢不穩，多點藥物傍身，便能多一分安全。
局勢果然兇險，在東宮傳出頂不住的消息后的第二天，京城內的大街小巷內就沒有人敢外出了。
哪怕是家裏沒糧的也不敢出來買糧，因為天還不亮就又有謠言說，裕王囤積在北邊的軍隊要進京了。
並且警告京城百姓，最近兩天不要出門，以免被誤殺。死在軍兵手裏，死了也是白死。
所以街上這才靜悄悄的。
如玉的心又因這條傳言揪了起來，她不知道左相的佈置，趙青雲他們自從那天晚上出門后，就不知道去向了，更沒傳回一句話。
“裕王的軍隊真的要進京了？”如玉問老於，“您老可知左相他們的佈置？”
老於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呵呵笑道：“大少奶奶別擔心，老頭子我雖不知相爺的計劃，但是我知道有相爺在，咱們這些人不會有事兒。”
如玉不知道這位哪來的自信，自我安慰道：“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既然裕王還沒騰出手來收拾我們，我們就先這樣等着吧。我讓手下的那些管事們再憋些日子。”
現在這世道，已經不是開張不開張的問題了，人家裕王都打到皇宮去了，他們這些做生意的，還是關起門來避避禍為好。
老於道：“別操那份心了，北軍入京，京城的亂局就穩了。”
“哦。”如玉故作平淡地應了一聲。
心裏卻翻了天，什麼叫北軍入京，京城的亂局就穩了？
到那時，是裕王掌握了京中大權，他們這些人集體完蛋了嗎？
看老於悠哉悠哉喝茶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多嘴的，也就咽下了想說的話。
如玉心說，就這樣吧，大人物們都不急，她急個啥勁兒呀！
只是吧，這心還是煩躁的。
與此同時，已經坐上了月子的趙琉璃聽到這些消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娘，王爺可能真要成功了。”趙琉璃心情不錯地說，“到時候讓雲朵進宮陪我。”
徐氏歡喜的不行，“都聽娘娘的。那麼，咱就不準備跑路的馬車了吧？家裏值錢的物件兒多，丟下哪個我都捨不得。”
趙琉璃想了想，“備着吧，先把金銀細軟收拾着，以防萬一。”
這邊她們娘倆已經沒有跑路的心了，可是李雲朵卻還是放不下心來，她想起那天在門口看到的屍體就嚇得打哆嗦，這幾天她是吃不好睡不好，總覺得不安。
李雲朵早早地就把自己的財物收拾好了，還想方設法從趙琉璃那裏摳銀子，甚至連逃跑用的衣衫都準備好了。
冷風的傷在離開下沉式庭院后的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他也主張離開京城，若是不離京，他的後半輩子估計會很慘。
至於裕王身邊的人，包括劉耀祖為首的劉家人，都沉浸在等裕王當上皇帝后的論功行賞中。
他們也沒閑着，幫着裕王忙裏忙外，有的趁亂拉攏那些中立的官員，實力不行脾氣又硬的官兒，他們則會用武力震懾。
京城的官員，一時間人人自危。
但是隨着北軍兵臨城下的時候，裕王留在四大城門裏的人頓時歡天喜地，特別是北門那邊。
守門的官兵立即開門，守門小將還特地跑出去迎接，說什麼裕王等了你們好幾天了，都不耐煩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北軍將領的皮鞭，“混賬，我等是來救駕的！”
守門小將被北軍將領就在正法，那些看管城門的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來的人不是裕王的。
他們當中也有能人，當即就把城門關了，並派人去皇宮送信兒。
裕王想做皇帝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是急了，不然也不會在皇宮裏耗那麼久。
聽說他在皇宮裏吃喝睡都坐在那張龍椅上，裕王打進皇宮裏后，這把龍椅被老皇帝第一時間丟下，裕王這幾天已經把自己當成皇帝了。
而在這時，王詩琳的兄長王嘉元便體現出了潛藏的價值。他和手底下的人偽裝成守城小兵已經好幾天了，趁着裕王的人心緒不穩，將他們一一拿下。
那些反抗者就地處決，北城門大開。北軍兵分幾路向著皇宮飛奔。
王嘉元看到他父親騎着馬跟在北軍大將身邊時，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父親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