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留下買路錢
第一章留下買路錢
夜,伸手不見五指。天空中,黑雲遮擋住繁星點點。
一輪月牙,像似一把鐮刀,掛在半空中若隱若現。
呼嘯的西北風,刮在樹枝上,發出刺耳般的“嗖嗖”聲響,聽得路人膽戰心驚。
黑咕隆咚的五更夜,蘇北里下河地區的一戶人家大院裏,燈火通明
大院外,四周松柏,蒼勁拔翠,竹海青枝綠葉。一陣風吹過,沙沙作響。乍一聽,讓人膽戰心驚!
透過竹海,一座四合大院,南長北寬,建築風格古色古香。
渾然一色的青磚青瓦,構築成十幾棟小瓦屋脊,門檐、走廊、涼亭組成了庭院深深。
延伸至最後,一座磚木結構的小洋樓,共有三層。石頭基礎,上面青磚、石灰、沙土,一塊塊疊砌而成。
一、二樓為倉庫,三樓是個瞭望台。
登高遠眺,方圓百二八十里,一目了然。
只是,小洋樓上,從不住人。偶爾,大白天有一倆家丁,上去觀察四周動靜。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蹊蹺事,就是從這座,無人居住的小洋樓開始了......。
每每夜深人靜,附近村莊,總是有人聽到劉家大院小洋樓上,傳出悠揚動聽的古琴、歌聲。
遁聲望去,瞭望台上,一位身穿青布衫褂,秀髮齊腰的妙齡少女撫琴頌歌。眾女,聞聲翩翩起舞。
悠哉悠哉,其樂無窮。
姑娘們一個個阿娜多姿,身軀舞動,微妙微俏。
夏天的夜晚,蚊叮蟲咬。
無法入睡的人們,結伴成對。張家長、李家短。手拿芭蕉扇,談笑風生,閑庭信步。
劉家莊小洋樓,天天晚上有人表演。不花錢,不花鈔,何不一睹為快。
閑着,也是閑着。搖搖晃晃,靠近劉家莊。
抬頭一瞧,眾人駭然!一路走來,姑娘們載歌載舞。到了跟前,卻為何蹤影全無?
什麼鬼?
知情者,不僅要問......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萬籟俱寂的夜空。嚇得姑娘們,尖叫一聲“哎呀!”一個個化成一縷縷青絲,一剎那,消失在小閣樓的夜幕里。
緊接着,一陣“轟隆隆”雷聲,劃破黑漆漆夜空中。
大院內,有人在喊:“要下雨了!快點收拾東西啊!”一瞬間,人頭攢動。
家丁、丫鬟、傭人,忙裏忙外。
跟着打燈籠的人前去,次屋房間內,一孕婦雙手捧着大肚子:“哎喲...哎喲...”直叫:“秋月,我肚子痛得好厲害啊!”她痛苦呻吟,有氣無力。
“少夫人,怎麼啦?剛才還好好地,不會是被電閃雷鳴驚嚇了吧?”小丫鬟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月,快,快去告訴老爺、太太,就說,我可能是要快生了。”趙春花斷斷續續的對着秋月說。
看着她臉上豆大汗珠,不斷滾落。秋月,不忍心撒手就走。
疑疑喃喃中,她猶豫不決。
轉念一想:少夫人痛得如此厲害,萬一是我耽擱了怎麼辦?
她不敢怠慢,儘管,捨不得將少夫人一個人留在屋:“哎!少夫人,你等着,我一會就到。”說完,她撒腿就跑。
“夏梅、桂花、清秀,快起來吧,少夫人可能臨盆了。”在秋月的叫聲中,人們紛紛前往趙春花房間......。
堂屋,隨着秋月叫聲,太太孫秀芳端着罩燈,披着棉妖,徐步從房間來到客廳。
她將燈放在大桌上,又急忙轉身回房。原來,太太攙扶老爺劉志超,坐到太師椅上。
背對着長有九尺,寬有三尺的條台櫃。面前放着一張斗箉四方大桌。
正門右側,一隻玄關上,推滿奇形怪狀古董;
左側,一隻陳列柜上供着觀世音菩薩。下面香爐,一年四季香火不斷。一看,就知道這家人,於吃齋念佛有關。
大桌周圍,分佈着幾把藤椅。桌面上,放着茶壺、茶杯。
劉老爺每天總離不開兩樣東西:一隻水煙斗;一隻紫砂茶壺。
他,慢條斯理的系好腰帶,端起,桌上茶壺。慢悠悠地咂口茶,輕輕地放下后,對着三太太孫秀芳說:“秀芳啊,出去問一問。剛才,是誰吵吵囔囔的呀!”
看上去,年近古稀的他,兩鬢斑白。上下穿一身清一色,藍布大褂拖至腳面;外加黑色圓點,大花緞子馬褂一件。腳穿一雙黑布棉鞋,有點老態龍鍾等等樣子。
秋月氣喘吁吁跑來:“稟報老爺、太太,少夫人肚子疼得厲害。令我前來通報,說是快要臨盆了。”秋月氣喘吁吁。
太太一雙手,不停地按摩劉老爺肩膀。笑眯眯的對着劉老爺說:“老爺,看來我們就要抱孫子了。”
一轉臉,她板着一副面孔,對着秋月問:“少夫人上陣子了不?”
秋月想一想說:“稟報太太,少夫人好像是疼一陣、歇一陣的那種......”秋月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自己說錯話。畢竟,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對生小孩這件事,她還是頭一次碰到。
劉老爺聽了心裏有點着急:“秋月啊,你趕快通知招娣,去請那馬娘娘啊。”說話間,他起身,意欲去一看究竟。
“是老爺,我這就去叫大小姐。”秋月意欲離開。
卻只見,三太太一把將老爺拉住:“老爺,你急什麼呀?生孩子是女人的活,你們男人去了又白忙活。再說了,你一個老公公,去看媳婦生孩子,一旦傳出去,就不怕人家笑話你個老不正經?女人臨身足月我比你懂,急不得。剛開始宮縮嘛,就是肚子疼,離臨盆羊水破裂還有段時間呢。現在,外邊烏漆嘛黑,大晚上,就不要為難招娣他們幾個了。明天起個大早,絕對來得及,來得及的呀。”
聽太太一席話,劉老爺停下邁出門坎的腳步:“嗯,不無道理。這事,還真的只有你在行。”
“老爺,你可別忘了,三個姨太太,連懷都沒懷上。有誰敢在我面前,說得起生小孩這個嘴啊?”
劉老爺聞言,臉色突然往下一沉:“秋月呀,快去安慰少夫人,就說接生婆天一亮就到,你過去多多安慰安慰她。”
“是,老爺、太太,秋月這就去稟報少夫人。”秋月手撐傘,一手提着燈籠,一溜煙跑走。
“咯叭”閃電過後,一陣響雷......
劉家莊,頻臨黃海之濱,八十里有餘。地勢低洼潮濕,鹽鹼、沼澤、三面環水,一面與山相接。
東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蘆葦盪。極目遠眺,萬頃蘆葦灘,碧波蕩漾。
水天交接處,船帆點點。百舸爭流,鴻雁齊鳴。
從劉家莊坐船,沿塗北上,有清洋河,串場河,大潮和,射陽河,河河相連。
面東直對的是:馬家盪、大眾湖。面南:有寶應湖,金湖,烏金盪。西邊背靠小山丘,一年四季鬱鬱蔥蔥。
整個劉家莊:以三層小樓為中心的標誌性建築,外加一座,具有地方特色的僧人寺院馬良寺。還有一座,住滿尼姑的靜安寺。
東西南北四條大街,橫平豎直,貫穿在劉家大院周圍,向四面延伸。
這裏,常住人家千戶有餘,人口上萬。
大街上:磚石鋪路,街兩旁,家家戶戶青磚牆、青瓦房。龍頭屋脊,贔屓戶門。
集市貿易,品種繁多。商戶經營,萬象包羅。
生活在劉家莊的人,大體上分為兩種:本地人和外地人。
本地人大多負責種地、打獵、捕魚,以農耕勞着為主;外地人側以買賣經營,小商小販手藝活居多。可謂是人傑地靈,里下河地區,名副其實的魚米之鄉。
劉家莊,名稱來源於員外所賜。
原來,曾經居住一員外,劉皇叔第三十二代傳人:劉董雲。
過去人做官,講就的是:為官一任,保一方平安。富裕一方百姓,肥沃一方土地。
劉員外一家,搬至此地,大興土木。構築防洪堤壩,修建古寺豪宅。壘牆框院雕木,栽樹種果養花。買馬養驢車拉,並以自家姓氏,將其命名為劉家莊。員外劉董雲過世后,其子劉志超接管。他兄弟有二,只恨胞弟志龍出家吃齋念佛。光宗耀祖責任,落在他一人身上,其一生納妾四房,確有三房,不能生小孩。恨古千秋的他,開始懷疑人生。
還好,總算有個三太太孫秀芳。一個人為他生下獨苗,出人頭地留洋在外。回到家,開個大藥房名其曰:御善堂。今天,要臨盆足月的這個趙春花,正是他唯一兒子劉世全,續娶的趙四老爺家的唯一慣女。
馬棚內,幾十匹高頭大馬,低頭在馬槽里沙沙吃草,馬韁扣在一根根大木柱上。放眼望去,一匹匹駿馬,斑駁陸離。趙二牽過一匹棗紅大馬,韁繩遞給劉招娣手中:“四小姐,你的馬。”
劉招娣,接過馬韁,走兩步,一躍而上:“大家動着快點,馬娘娘離我劉家莊五十有餘。來回一趟,得有三個時辰。我嫂嫂肚子疼了一夜,迫在眉睫,我等趕快抓緊時間,路上一刻不停趕路。”
“是,四小姐!”眾人齊聲回答。
“駕!”她一甩馬鞭,“啪啪”兩聲清脆鞭響,緊跟着駿馬一聲嘶吼“嗚嗚”,嘚嘚嘚......撒蹄狂奔。
六匹馬馱着六個人,迅速穿過石拱橋,進入一片隘路山道,逐漸消失在遠方晨霧中。
劉招娣:騎馬來到隘口,她順手勒住馬韁,原地轉了一圈:“趙二,前面是什麼地方?”
只見前面人山人海,吵吵囔囔。
“回四小姐,前面是清溝要塞。要想進入流均鎮,這裏是唯一通道。”
劉招娣,抬頭遠望,山谷地勢險要。稍有不慎,兩旁山谷滾下石塊,冷不丁將你報銷。側耳聆聽,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動物怪叫。
趙二:看出四小姐的擔心,他拔出手搶:“四小姐,有我們在,你儘管大膽走吧。”一邊說一邊將槍在空中晃悠。
劉招娣:“快收起槍,這可是德國造25發為一梭子,跟獵槍不一樣。只要保險打開,扳機聞風而動。費幾顆子彈是小,傷着自己弟兄,可不是鬧着玩的!再說了,荒坡野坂。小心槍聲,招攬土匪。”
“四小姐,不能大意。據說這峽谷不太平,有時候會碰到野狼出沒。”
劉招娣想了一下:“好吧,大家小心,過峽谷都給我精神點、多長長眼睛。”她知道,趙二說的沒錯,山谷里,不但有野狼出沒。還經常有土匪攔路搶劫,殺人越貨。
“是,四小姐。”手下一個個異口同聲回答。
清溝鎮:北面,是通往劉家莊的小山丘,雖然彎彎曲曲,其地勢還算平坦。而它的南邊,走過一座200米長的跨河大木橋,進入高聳入雲的山脈。橋北邊為河東,橋南邊為河西。河東屬於雁盪丘陵地帶,河西屬於山區高原地帶。雖一河之隔,兩地民眾的風俗習慣卻大相逕庭。河東人稱河西人為侉子,而河西人,側稱河東人為喵子。
策馬狂奔三十里有餘,劉招娣突然勒住馬韁:“吁......”
由於急剎車一般,慣性作用,馬兒差點將四小姐摔下馬來。她急忙穩住自己,掉轉頭對趙二問道:“前面圍觀人很多,我看有點不對勁。要不,你先上去看個究竟?”
“是!四小姐,你等着,我去去就來。”他策馬前去。
“四小姐,果然不錯,是烏金盪土匪。怎麼辦?”
“噢,我說怎麼會這麼熱鬧。烏金盪土匪好對付,大家跟我來。”劉招娣一揮馬鞭,棗紅馬“呲溜”一下串了出去。
小吉搞,見來人有點起色,並走上前來,雙拳一抱:“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此人,孫哲平。人稱外號小吉搞,來自烏金盪土匪,排行老二。
他瞟一眼劉招娣帶來的人:“各位英雄,本人外號小吉搞。敢問來者何方神仙,可否給個面子通報一下呀。”小吉搞眯虛起一隻三角眼,皮笑肉不笑的瞟着來人。
話剛說完,手下一幫人,咯噔咯噔,紛紛舉槍吆喝:“報上名號!”
趙二,看了看劉招娣,見四小姐沒有發話,準備拔槍的手,又抽了回來。
劉招娣,懷抱雙拳:“不敢當,河東劉家莊劉招娣。今日奉為父之命,在此借道,前往流均鎮,諸位行個方便。”她下馬行禮,不失大雅。
小吉搞一聽劉家莊三個字,呵呵一笑:“哦!原來是劉家莊,劉老太爺千金大小姐啊!久仰,久仰!只是,劉家莊於我烏金盪,井水不犯河水。曾幾何時,我等前去捕魚抓野鴨,也遭劉家莊人驅趕。可今兒個......哈哈哈哈”
劉招娣假裝聽不懂:“嗨么,我怎麼聽你說出劉家莊三個字,味道就那麼不一樣啊?能告訴我,今兒個,我怎麼做,你們就可以讓我等過去?”她兩眼緊盯着小吉搞,臉上露出輕秘的微笑。
“四小姐別裝了,行有行規,道有道規。馬家盪,是你們劉家莊地盤,我們去了,還不是一樣直不起腰桿。誰不知道,劉老爺家擁有長槍上百支,短槍不計其數。可大小姐你也別忘了,一隻山頭一隻虎啊。只要進入烏金盪,那就是,屬於我小吉搞地盤,當然我說了算。”小吉搞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
“這麼說,今兒個我算是碰到硬茬了?”說話間,伸手從腰間準備拔槍。
“四小姐,人在廊檐下,誰敢不低頭,你還是破財免災吧。銀子對四小姐來說,九牛一毛啊!”說著,他舉起短槍,對着劉招娣晃一晃。
聽了小吉搞的話,劉招娣覺得不無道理。畢竟嫂子臨身足月,一旦耽擱接生婆辦事,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她從口袋掏出二十兩倆銀子,算是給小吉搞一個面子:“那好吧!趙二,將這二十兩拿給烏金盪的弟兄們。”
“四小姐,你這麼做會慣壞他們的。”趙二有點不服氣。
“嗯......。”劉招娣瞪眼望着趙二,那意思告訴趙二,我還不知道他們嗎,用不着你摻和。趙二明白四小姐意思,只好拿着銀子,極不情願拋給小吉搞。
小吉搞,伸手在空中一抓,然後放在手裏掂量掂量:“四小姐,聽說你出手闊綽,看來也不過如此啊。區區二十兩,你讓我怎麼回去跟大當家交代啊?看來,嗟來之食,我小吉搞也享受不起啊。”他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姿態,“啪”一下,將銀兩扔給另外一個小土匪。
趙二再也忍不住了,他衝上前去,大聲呵斥小吉搞:“放肆!難道,你不知道四小姐決定的事,決不允許改變嗎?我看你今兒個是活膩了。”他掏出手槍,正欲對準小吉搞。
小土匪見狀,迅速舉起長槍,跑到劉招娣身後:“不許動!動一下我就打死她。”
趙二,看到土匪如此囂張,他使了個眼色,令其另外四個人拔槍。
劉招娣,朝着趙二搖搖頭:“小兄弟,你知道我有一個規矩:不允許任何人拿着傢伙對準我。如果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告訴你了。想活,就趕快移開你的槍,還來得及。”說完,她轉身推開小土匪對準她的長槍。
小土匪:“二十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吶?四小姐落在我們手裏,拿槍指你一回,也好讓你改改小姐脾氣不行嗎?”土匪們一起哈哈大笑。
劉招娣,失去耐心,順手一槍:“啪!”槍響人倒。拿槍指着他的土匪,一槍崩頭。手下六人見狀,各自掏出手槍“啪啪啪,啪啪啪”土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三個人一命嗚呼。
小吉搞,舉槍正欲對準劉招娣:“我操你八輩子祖宗......”
後邊趙二,一個健步衝過去,舉槍對準小吉搞的頭:“你他媽的,四小姐給你面子你不要,非得逼我們動手。別說你這十幾桿槍,把你烏金盪全部奉上,也不是我劉家莊對手。回去問一問你們老大,借他十個膽子,敢不敢和劉家莊一決高下?”他邊說邊將小吉搞,按到在劉招娣面前。
劉招娣,一隻腳敲在小吉搞肩膀上:“老實點,要不然,我連你也一塊崩了。”一把冰冷的槍口,迅捷頂住他的腦門心。
“唉...唉...四小姐饒命,四小姐饒命。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小吉搞,這一會認慫了。他嚇得乖乖的丟槍在地,連連叩頭求饒。
劉招娣鄙視她一下冷笑一聲說:“記住,干土匪這一行,也要眼裏有水。知道什麼叫見風使舵嗎?給個台階,你順勢而下得了唄。還特么得寸進尺。你當我,慫包軟蛋吶?”說完,用槍管敲一敲小吉搞的頭。
“哎呀!當然知道,怪我有眼無珠,您啦,大人有大量。四小姐,今兒個放我一馬,烏金盪的弟兄們,絕對不敢得罪劉家莊。好歹,我小吉搞也是個二把手,你說是吧?”小吉搞有點難看。因為,沒被打死的兄弟們,都一個個看着他。
“告訴你,以後做事,招子放亮點。劉家莊不像你們,靠殺人越貨吃飯。放你們所有人走,是看在你們大當家面子上。回去順便給他傳個話,就說劉家莊隨時隨地歡迎他。剩姑奶奶我心情順一點,帶着你的人滾蛋。冷不丁,姑奶奶我一個不高興,你後悔都來不及知道不!”
小吉搞: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點頭哈腰:“多謝四小姐不殺之恩。我一定向大當家的轉告,咱們後會有期。”說完雙拳一抱,一揮手,帶着剩下的幾個人,灰溜溜跑步離開。
劉招娣,來到趙二身邊輕聲說:“去,花點銀子,找幾個人將他們埋了。”
“是,大小姐!”站閑的人:一個個點頭稱是,豎起大拇指,稱讚她一個姑娘家,不畏土匪強悍了不起。並為劉招娣,花銀兩安排被打死的仇家入土為安,倍感姑娘做人厚道。人們,紛紛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