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懼怕拋棄
本以為回來的時候,自己會迎接到喜悅而又溫暖的懷抱,可是現在卻還是她冷冷的態度。
坐在沙發上的人望着整理衣服的人錯覺的以為今天下午給他打電話的並不是肖徹。
沉沉地點了一根煙來,在短暫時分之後他無奈地笑了一下:“不是讓我回來嗎?怎麼對我這個態度?”
胳臂上隨意搭着衣服正準備踏上台階的人停下了腳步,肖徹不屑地笑了一下:“我什麼態度?”
聽到這句冷漠的話更加讓袁雨菲不知所以起來,緩緩走至早已經上樓的人身邊。
望着氣憤整理衣服的人不解地笑了起來:“是你讓我回來的,可現在怎麼……”
“你不是不想回來嗎?!”面前的人忽然大聲嚷起來,肖徹憤怒的眼中此時已經堆積了厚重的淚水,“你不想回來的不是嗎?”
“你……我沒有。”
“這幾天你都在什麼地方住着?”
“畫廊。”
“畫廊?!”冷然而又譏諷地笑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對於她這種凄然狠厲的問話,袁雨菲依舊是不解極了,他將手裏面未點燃完的煙扔進垃圾桶裏面。走至流淚的人身邊將她攬在懷裏面,吻了吻面前依舊冷漠着的人:“我想回來的,我一直都想回來的。當你打電話告訴我想我的時候,我真的……”
“真的非常後悔給你打了那個電話。”異常悲惻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肖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到了一邊,“我……”
一邊凄然地後退着,一邊用一種自嘲的話語喃喃着:“你看到的那個陌生號碼只是子然的而已,至於文遠清那天下午只是來詢問一下子然到了新環境之後需要注意的事情。而你!你都做了些什麼?說是相信我的,這就是你的相信?!”
望着想要解釋的人,肖徹卻霍然將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我不愛文遠清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那你呢?你愛着夏露,你大可以明目張胆的去愛但是請不要在我這裏裝作你很愛我的樣子!”
“你在胡說什麼?”面對她第一次這麼暴躁的情緒讓袁雨菲訝異甚至是擔憂,再一次走至她的面前抓住她因為哭泣而顫動的肩膀,“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肖徹,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不應該……”
“不!這不是你的錯,你愛着別人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不是嗎?再說了,你們有一個孩子,你們還有一個家庭,多好啊!其實我應該早早地和你離婚的,我不應該有任何的猶豫,我現在成為了阻礙你們的……”
“別再胡說了!”煩躁地放開了面前的人,袁雨菲沉沉地轉過身去眺望着樓下一片明亮的客廳,“我以為你讓我回來是和我和好的,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我多想了。”
“和好?你以為是和好的?我看你巴不得永遠不和好,巴不得永遠都不回來吧!”
“你到底什麼意思?打電話哭着讓我回來的人是你,現在想要趕我走的人還是你!”袁雨菲氣結地望着面前淚水交織的人,“不是說你很想我嗎?現在我回來了,你又是這個態度?”
“那你希望我是什麼態度?你希望我是什麼態度?!我現在應該聽話的任你擺佈嗎?或者可憐兮兮地求着你不要拋棄我,永遠待在我身邊?”
“沒有人要求你這麼做!”
“是……是!”惱怒地瞪着他,“所以呢?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
“不敢說?有什麼不敢說的?不就是離婚嗎?”肖徹惶然悲惻地笑了起來,“其實你希望我說出來是吧?好!”
用自己憎恨的目光落在沉默的人身上:“離婚吧!”
兩個怒然的人站在聲音未散的空氣裏面對峙了幾秒鐘之後,整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面一直存在着的靜謐被快速地腳步聲代替了。
他沒有去拉住她,也沒有追上去。
興高采烈回來的人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會演變成令彼此心寒的畫面!
幾乎是劍一樣的速度衝到了已經整理好的衣服處,劇烈憤怒的動作豁然將所有的衣物都推到地上。
“袁天擎!”推着被酒氣驅使地不理智的人,她感到自己的肩膀裸露在還未打開暖氣的休息室裏面。
滾燙着的吻落下來讓喬安暖羞赧而又恍然,使勁兒地推攘着俯身下來的人:“別這樣!畫室的門還開着呢!”
“一會兒就好了。”
“哎呀……”煩躁地撥開不安分的手掌,“今天不行!”
這聲阻止的話不大卻透着無比的堅定,衝動的慾望將他早已經褪去上衣的胸膛攪動地一起一伏的,發狠一般地吻住了嗔怪自己的人:“怎麼不行了?”
“我……你說怎麼不行了?”羞赧的人賭氣地推開了他,撿起地上被他急切褪去的衣服快速地套上,順勢也將他的黑色毛衣放在他的身上,“快穿上衣服。”
“穿上去哪?”
“去哪都行啊!”喬安暖整理着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透過鏡子白了一眼依舊沉沉閉眼的人,“反正不能被你這個混蛋欺負!”
“恩…….”贊同一般地點了點頭,袁天擎用一種看穿一切的目光盯着回望過來的人,“那我就留着到時候一起。”
“無聊!”即使這樣說著卻還是主動側躺在他的身側,將自己像是一個需要依賴的孩童一樣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再有一個月我們就結婚了。”
“那現在呢?”
“現在?”惶惑的望着說話的人,實在不理解所問話的這個意思,“現在怎麼了?”
“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和結婚也沒有什麼區別。”
喬安暖瞪了一眼含着調侃笑意的人,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耳朵卻不捨得太過用力:“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結婚了是不是?”
“想。”
“就一個字?”
“我想和你結婚。”
“袁天擎……”聲音中沒有了剛才的打趣,反倒多了一些對於未來的思慮和沉然,輕撫着他被酒氣灼燙的臉龐,“你……我什麼都給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對我很好。”
“就只是對你很好嗎?”
“還要很愛很愛我。”
袁天擎深情的吻了吻她,望着依舊閉眼沉醉在剛才溫柔之中的人:“恩。”
“不可以拋棄我,否則……”將手移到他的心口處,用一種堅定決然的目光望着他淺淡笑意的眼神,“我就讓你永遠痛苦,以此彌補我所曾受到的痛苦。”
“你不是愛我嗎?怎麼……怎麼還捨得讓我痛苦?”
“可你都拋棄我了,你不也沒有做到愛我嗎?”
失笑着將身邊假設的人攬在懷裏面,將手放在她因為虛無的假設顯露出沉痛的面頰上:“如果我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呢?”
“那也不行。”
“好!”
即使現在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秘密,可他卻從未想過不和她結婚。
一直以來都是他害怕被拋棄——也許他會變成那個毀壞她安穩生活的人,甚至還會傷害她最關切的人。
一想到這裏他就更加用力地擁緊了懷抱裏面的人,吻着她的額頭:“我整理一下剩餘的顏料,然後我們就回家。”
“恩。”
打橫抱起躺在床上的人將她放置在外面的一個暗木色椅子上,吻了吻她的唇:“可以翻一下畫。”
“恩。”
望着開始整理東西的人,喬安暖也安安靜靜地轉過身隨意拿起桌面上的一沓畫。
有人物的肖像,有秋日的落葉,還有冬日蕭條的場景……驀然之間又想起了他曾經送給子衫的畫。
不禁失落起來,一邊托着腮,一邊翻閱着眼神只是隨意一瞟的畫紙。畫室裏面落着收拾東西的零散聲和她翻畫紙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音色儘管微弱也還是落在安靜的房間裏面。
“子衫。”望着從袁天擎畫室方向過來的人,忍住心中的失落依舊露出明媚的笑意,“一會兒直接回去嗎?”
“恩。”敷衍性的點了點頭。
陳風卻一把攬過她的肩膀:“要不去喝一杯?”
“行啊!”
剛剛下過雪的道路上還不能將車子行駛的太快,於是旁邊同樣慢速的車子就很容易抵擋住向後倒退的乾枯林蔭。
用餘光瞄了一眼斜斜靠在窗戶上的人,陳風打趣起來:“怎麼不說話?”
“沉思。”
“沉思什麼?說點兒話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的氣氛唄!”
“現在不是說著呢嘛!”
陳風無奈地聳了聳肩,進而繼續用一種打趣的聲音調侃着:“不會是在想袁天擎吧?”
“我就是在想袁天擎啊!”
對於她絲毫不避諱的話讓陳風傷心,卻早已經習以為常。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自嘲起來:“幸好我聽多了你的打擊,不然的話我現在早已經六神無主了。”
“陳風……”旁邊的人忽然失落起來,將自己靠在旁邊人的肩膀上,“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喜歡你呢?如果我喜歡你的話,我肯定會比現在開心的。”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嘗試着喜歡我呢?”
“我嘗過的,但是失敗了。”
面對有些哽咽的話音,陳風心中沒有一絲的高興,有着的全部都是失落:“我是哪裏不好嗎?”
“你很好,好到我都不敢接受你這樣無私的感情了。”
“是嗎?”
“恩。”
不開心?難道是因為那些文件嗎?尤其想要知道那些文件內容的,不用猜肯定還是全部都關於袁天擎的。
除了袁天擎的事情,沒有什麼讓她如此不開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