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可是睿王的人啊
冰橘小臉頓時一紅,又羞又惱地道:“大人,你這是什麼話!”
晏青辭大笑:“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就算那宇文夔真看上了你,我也不捨得將你送走啊。”
冰橘看着她面帶嬉笑的模樣,不禁既驚艷又怔愣。
她是唯二知曉晏青辭女扮男裝的人,但自從跟在大人身邊起,便未見她露出過如此笑容。
以往,大人即便是笑的時候,也是冷幽幽的,一雙眼眸彷彿常年籠罩烏雲,陰沉冷冽。
如今這一笑,卻好像撥開烏雲得見明日,剎那燦然生輝,說不出的明媚瀟洒。
當真是既俊又美!
大人的確是,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身為內閣首輔,原主辦公自然是在皇宮內閣之中,可晏青辭雖然有原主記憶,融會貫通卻需要時間,為了防止在那些各個人精似的官員中露出馬腳,她這幾天都藉著受驚受傷的由頭,帶着摺子回府中處理。
原主雖然手握大權,但是並沒將心思放在為百姓做事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
現在這具身體換成了晏青辭,她可不想真的當一個禍國殃民的佞臣。因此批閱奏章,還要連帶查閱了解一些東西,工作量便大了不少。
奏摺批閱了一半,晏青辭休息的間隙里,冰橘便將整理好的陸鎮彬的資料送了過來。
“大人,這位陸大人在翰林院挺有威望的,他在當年那屆舉人之中,還是狀元來着,因為寫的文章被先帝大加讚賞,引得洛陽紙貴,一舉打響名氣,只是家中老父去世,回家守孝三年,再回來任職時,就……”
冰橘緩了口氣,繼續道:“陸大人得睿王賞識,得以進入翰林院,施展才華,所以向來唯睿王馬首是瞻。”
晏青辭聽着冰橘的介紹,快速翻看了一遍資料,這些過往,原書里也都有交代。
陸鎮彬確實是個厲害的,他可是繼晏青辭后的又一丞相,當然,在皇權集中后,丞相的權利便沒有晏青辭時期大了。
可這位丞相一心為民,着實做了不少實事,兩人在民間風評簡直天差地別!
晏青辭心中有了決斷,這麼一位好官員,不能埋沒了。
她決定明日早朝上,便任命陸鎮彬進入內閣,接替之前那個官員的位置。
“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便從翰林院一抓一大把的侍讀做到大學士,這個陸大人雖然有睿王的支持,可也不容小覷,大人您當真要助他入內閣嗎?只怕他不會領您的情,依然處處與您作對。”想到晏青辭的打算,冰橘憂心忡忡的勸說著。
晏青辭爽朗一笑,自信滿滿道:“冰橘,你要知道,你家大人我,可是只用了五年時間,便從侍中侍郎做到了內閣首輔,他陸鎮彬到我的地盤,就是條狼也得縮着!”
何況,相信對方在她往後要施行的一些政策中,會是好幫手。
冰橘當即放下心,笑着道:“陸大人確實比大人您差的遠了,這滿朝文武,也就睿王可和大人您一拼了。”
晏青辭微微頷首,絲毫不怵的認下此評價,原主確實是驚才艷艷,不然哪怕有老皇帝扶持,也不會短時間內取得如此成就。
雖然,也有小說設定的因素加成。
冰橘看她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不由勸說道:“大人,你都忙一下午了,先喝碗參湯休息一會兒吧,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呢。”
晏青辭抬眸看向窗外,才發現日已西斜了。
方才專註忙正事沒注意到,現在得空休息便覺傷處有些隱隱作痛。
晏青辭將侍女端來的參湯喝完,又繼續將剩下的奏摺批閱完,才道:“我去睡會兒,到晚飯晚點吃。”
“是。”冰橘應下,扶着她出了書房。
晚上用過飯食沐浴洗漱之後,晏青辭拿出原主以前寫的字來,開始臨摹練字。
原主能成狀元,一手字跡寫的極為好看,筆鋒飄逸,婉若游龍,又暗藏鋒芒銳利,完全不像是出自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之手。
即使她擁有原主的記憶,也沒有辦法將毛筆字寫得跟原主一樣漂亮。
若原主是別的身份也就罷了,但她偏偏是內閣首輔,曾經的狀元郎現在連字都寫不好怎麼能成?
方才批閱奏摺的時候,看到自己寫出來的字,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點嚴重。
但這毛筆字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好,晏青辭練完字,去找了一段紗布,把自己的右手包紮上。
她手受傷了,那這段時間寫出來的字與以前有所不同,也能說得過去了。
其實晏青辭也不想這麼小心,連這點問題都要擔心。畢竟她是魂穿的,真被發現了什麼端倪,怕也沒能查出個什麼所以然!
可原主對頭太多,尤其是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宇文夔,還是謹慎些好。
次日早朝,小皇帝照例讓太監總管發話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晏青辭持笏出列,微微躬身道:“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小皇帝面帶几絲微笑,有些疑惑:“晏愛卿有何事奏?”
晏青辭聲音清朗地道:“日前內閣老臣張正遞了辭官的摺子,告老還鄉。因此他的位置暫時空缺了下來,翰林院的陸大人為官以來,立下不少功績,能力超群,正適合進入內閣補上這個空缺。”
話音一落,滿堂滿屋大臣內心嘩然。
整個朝堂都知道,內閣首輔和睿王兩位輔政大臣,一直都不對盤,朝堂之上二人針鋒相對已久。
但現在晏大人居然要選舉陸鎮彬進入內閣?他可是睿王的人啊!
而今晏大人公然向睿王示好,莫不是這兩個大人物打算握手言和了?
朝堂上一些保持中立,誰也不站隊,本打算看着他們兩人龍虎相爭的官員們,此刻心裏各種嘀咕,有些惶惶不安。
小皇帝也面露意外,下意識看向了宇文夔,相比晏青辭,他肯定更信任自己這位小皇叔。
晏青辭將一切看在眼中,卻面色如常,鎮定自若的站在風暴中心,彷彿不知自己扔下多大一顆炸彈一樣。
宇文夔濃眉微鎖,面色沉冷地盯着站在百官之首的晏青辭。
昨天親自登門拜謝被他拒之門外,今日卻給他拋來了更大的好處?
這個晏青辭,心裏到底在打着什麼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