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市奇遇
古代沒有電，用的都是蠟燭照明，光雖不強，但是影影綽綽，別有一番浪漫的朦朧感。
如此暑日，冷食攤子也擺了起來，沈長歌對這些古人如何祛暑實在是看到好奇，就尋了個攤子坐下來，要了一碗冰雪冷元子和葯木瓜，葉霆則要了一份雪泡梅花酒。
很快，兩個精緻的青花瓷碗就被端了上來，沈長歌用餘光瞥了一眼周圍的夫人小姐們是怎麼吃東西的，才學着她們的樣子，斯斯文文地品味着。
冰雪冷元子的味道涼爽清甜，葯木瓜製作繁瑣，除了鹽和蜂蜜還有藿香、白芷、砂仁以及多種中藥材，味道不錯，消暑清熱的作用也是一等一的。
沈長歌忍不住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她要是在這開個小店專做葯膳，估計也能賺不少錢，雖然沈家寵她，從不短缺她銀錢，但是就這麼白吃白喝，也怪不好意思的。
“快看啊，那是誰家的公子？怎麼如此俊俏硬朗？”
“你竟不知？那可是咱們赫赫有名，令南疆北疆之徒聞風喪膽的葉大將軍！”
耳邊忽然傳來了小姐們議論紛紛的聲音，沈長歌這才將視線從碗中移到葉霆的身上。
男人端坐在桌邊，將劍放在桌上，一手拎着酒壺仰頭倒進口中，眉眼冷峻，飄逸瀟洒。
沈長歌默默地低下頭，咽了口唾沫。
X的，好帥！
“沈小姐真是好運氣。”
醉酒後的葉霆聲音帶了幾分慵懶，一抬下巴，沖向面前的酒樓。
一個小廝正踩着梯子，將門口的紅牌子，換成了綠牌子，上面還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沈長歌看不懂，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葉霆微微一笑，將手中酒壺放在桌上，壺蓋碰到酒壺，發出叮地一聲脆響。
“墨國地處中原，富饒繁榮，金銀產量很大，但周邊小國金銀產量不足，就會到墨國來售賣他們的‘寶物’來換取我們的金銀，初始只是擺攤，但後來商販數量漸多，秩序混亂，京城富商九爺就單獨開闢了鬼市作為專門的交易場所，這個酒樓，就是鬼市的入口，逢鬼市開，門口的紅牌就會變成綠牌，那牌子上面的字，就是九。”
沈長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酒樓豪華氣派，高得簡直可以俯瞰皇城，就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這九爺未免太過囂張，建了個酒樓比皇城還高，難道就不怕聖上怪他僭越？”
“自然不會。”
“為何？”
葉霆沒再回答，將劍別在了腰上，“鬼市只開兩個時辰，你可想去？”
沈長歌想了想，沒準能找到些跟葯蠱金方有關的線索，遂點了點頭，“想。”
“好。”
葉霆扔下一貫錢，就起身朝着酒樓走去，沈長歌連忙跟在他身後，只見剛才那個換牌子的小廝迎了上來，臉上多了一張臉譜的面具，嘴角咧開着詭異的弧度，“爺，請您挑。”
說罷，恭敬地一彎腰，伸手指着身旁的架子，那架子上是各式各樣的面具，鬼臉、人面、臉譜以及動物，琳琅滿目。
葉霆挑了一個青目獠牙的面具，將他俊朗的面容擋得嚴嚴實實，沈長歌則拿了一張白狐狸的面具，遮住花容。
看兩人挑好了，小廝便恭恭敬敬地垂首在前面引路，從小路穿過偌大的大堂，來到一處青銅門前，也不知小廝做了什麼操作，那門就緩緩打開，呈現出一幅別緻的景象。
戴着面具的人們來來往往，摩肩接踵，路的兩側各有一路小攤販，破布上面的寶物滿滿登登，幽暗的燈光照射在上面，反射着詭異的光芒。
“爺，小的在這兒等您。”
葉霆微微頷首，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沈長歌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眼神四處的尋摸着，忽然看到牌子上遒勁有力的字跡寫着：葯蠱金方……
沈長歌心下一喜，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正要往那邊走，忽然看到了後面寫着的復刻臻品四個大字，頓時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坑爹啊！古代就有高仿了？！
這麼四下一環視，她才注意到，周圍的攤子幾乎都會有這麼一塊牌子，雖然字跡不同，但意思都是一樣。
沈長歌頓時鬱悶了，沒想到祖母這本書還是本暢銷書，到處都有盜版和高仿。
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沈長歌走到攤位上，“麻煩您，看一下藥蠱金方的復刻書。”
那人也很痛快，從身旁一人高的書堆里抽出來了一卷遞給她，沖她比劃了一個三。
沈長歌試着問，“三兩？”
那人搖頭。
“三十兩？”
那人接着搖頭，繼續比手勢。
沈長歌遲疑，“三百兩？”
“哎！哎！”那人終於點頭了，笑逐顏開。
“……”沈長歌差點一口氣背過氣去，盜版還好意思賣這麼貴嗎？！
氣得她直接翻開了，只見內頁記載着各式各樣的方子，只是那方子一看就是胡編亂造的，牽牛和巴豆都敢放在一起，是怕人泄不死么？
沈長歌呵呵兩聲，將書遞還給他，“您這東西簡直就是丟人現眼，還不如劈柴火燒了算了。”
“哎！”那人一下子急了，嘴裏嘰里呱啦冒出來一長串，站起身就朝她伸出了手，似乎要打她。
然而此時，一柄烏木短刀橫在了他的指尖，差點把他的指頭削掉，那人瞬間泄了氣，訕訕地坐了回去，只是口中依舊罵個沒完。
沈長歌回頭一看，就見一張青目獠牙，甚是駭人的臉出現在了面前。
是葉霆。
她沒來由地感到了一陣心安。
葉霆直接將她拉走，“這些人說是商人，但到底是蠻夷，沈小姐還是要小心才是。”
“多謝葉將軍。”
他的指尖冰涼，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指尖，沈長歌的心頓時跳漏了一拍。
葉霆卻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的異狀，而是緩緩開口道，“你剛才看過那復刻版，可覺得是真的？”
“狗屁不通，還敢沖我要三百兩，真是獅子大開口！”沈長歌冷哼，“我估計這裏的應該都是騙子，沒有一本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