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給誰下馬威
穆清這才站起身來,給顧懷瑜鬆綁。
隨後看着顧懷瑜活動筋骨,輕聲道:“眼下想查清楚誰下手要害我,只管去問那些守在門口的婆子,誰攔着我丫鬟不讓她去尋大夫,就是誰想讓我死。”
顧懷瑜點點頭收起平日臉上的玩世不恭:“那些人呢?”
穆清拍拍手,讓守在門口的紅袖把人帶過來。
幾個永安侯府的婆子,拎着那個擋在門口,為首的婆子進來。
顧懷瑜卻是愣住,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並非旁人,正是他娘周氏身邊的管事媽媽徐媽媽。
見着顧懷瑜,徐媽媽頓時哭了起來:“二少爺,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
顧懷瑜見此只問了句:“誰叫你守在門口的?”
聞言徐媽媽哭着開口:“是夫人,夫人怕少夫人生事,讓奴婢看着少夫人,未曾想少夫人竟是將奴婢打了一頓捆起來,二少爺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
顧懷瑜當即看向穆清。
穆清卻是沒說話,只讓紅袖把人給拖出去關起來。
隨後不等顧懷瑜開口淡淡道:“我知道婆母就算不滿我的存在,也絕對不會用你的性命來冒險。這婆子能說出這種話,顯然是要誣陷婆母,看樣子這背後算計你的人,已經做足了準備。若是害我不成,這是想要藉著我的手,收拾你們二房。”
一句話直接把顧懷瑜的心思給道了乾淨。
瞧着穆清把事情看得這麼透徹,顧懷瑜卻是愣住。
望着一臉平靜的穆清,忍不住道了句:“傳言永安侯府嫡女是個囂張跋扈,做事不過大腦的人,看樣子傳言有誤。”
聞言穆清卻是笑了笑:“眼下二少爺該關心的是誰在背後算計你才是。時間不早了,明個還要去給長輩敬茶,我便不留二少爺了。”
說著一副送客的樣子。
顧懷瑜聞言眉梢微挑:“今日可是新婚之夜。”
“可我知道二少爺眼下還有很多事要做,例如去問問婆母那位媽媽到底是什麼情況,說不得今晚都不得好歇,所以就不耽擱二少爺了。”說著一副不願再言的樣子。
顧懷瑜見此卻是心中對穆清越發感興趣。
站起身來:“既如此,娘子好歇。”
說著帶人出去。
紅袖和豆兒這才進來伺候。
躺在床上,穆清總算有時間把今日的事情好生捋一下。
她本是潁川名士穆胤之女,與原主同名同姓,卻是個先天體弱久病在床的人。
不過二十三歲,因為藥石無醫病死在床榻之上,卻沒想到再睜眼,成了長平侯的女兒。
想着原主記憶的種種,忍不住感嘆一聲造化弄人。
好在原主的行事作風本就蠻橫霸道,自己也無需拘束,倒是可以把前世未能做的事情給做個全面。
只是想起自己頭上已經瞧見白髮的父親,心中有些酸澀。
直到天快亮這才睡過去。
因為睡得晚,這起的便也就晚了幾分。
等收拾好,門口催她的媽媽已經站了半天。
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穆清不知禮數,新婚婦人要給長輩敬茶還起的這般晚的話。
被豆兒甩了兩個巴掌,頓時不敢吱聲,只是心中恨上了穆清。
穆清卻是無所謂,瞧着齊媽媽滿臉的敢怒不敢言,只是叫她領路。
顧家老夫人的壽安堂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穆清一進門就瞧着顧老夫人高坐在鋪着錦墊的軟塌上。
一身暗綠色織金袍子,用金線綉着團花紋的披風,頭上戴着抹額,瞧着不過五十歲,滿臉的威嚴。
見着穆清進來,面上神色未動,眼中透着幾分不悅。
坐在她下首的夫人穿着寶藍色的衣裳,頭上只斜插着一隻金釵,瞧着是個不喜打扮的,看着穆清眼中神色微斂,瞧不出什麼。
而旁邊穿着深紫色衣裳的貴夫人卻是冷着臉,面上很有些不悅,因着有原主的記憶,穆清還是能認得出來,這就是自己的婆母周氏。
周氏對面則是穿着梅紅色琵琶袖短襖的婦人,看起來最年輕,滿頭珠翠,估摸着是顧家三夫人。
看着穆清進來,忍不住皺眉:“這可是新婚頭一日給長輩敬茶,竟然睡到這個時候才起,果然匪女就是沒規矩。”
聞言穆清半點沒客氣。
有着原主的名聲在外,她也不用客氣,直接一句話懟了過去。
“三嬸既然知道我是匪女,還想讓我守着這名門貴女的做派,不覺得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么。”
一句話氣的柳氏變了臉色:“你便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穆清聞言直接拿過旁邊丫鬟端着的本該敬給長輩的茶,砸在柳氏腳底下。
茶盞頓時四分五裂,茶湯帶着茶葉,落在柳氏的裙擺上,氣的柳氏面色通紅。
“在我永安侯府,若是有人這麼跟我說話,不管是誰,我都會一鞭子抽過去,打的她不敢說話為之。三嬸若是不想挨了我的鞭子,日後便少在我面前說這些,若不然這茶盞便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三嬸的身上了。”言語之間毫無半點顧忌。
頓時氣的柳氏面色由紅便青,卻是不敢再說一個字。
她知道穆清能說出這話,就能做出這事,想着她那些豐功偉績,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
顧老夫人瞧着穆清如此,再也忍不住:“都鬧夠了沒有。”
聞言穆清看了冷着臉的顧老夫人,和面色鐵青的周氏,沒說話,只是叫丫鬟重新備茶,依着規矩恭恭敬敬的敬了茶。
因着有柳氏這一出,顧老夫人和周氏原本還想着教訓她幾句,眼下也不敢說。
生怕這穆清待會一個不高興把壽安堂給砸了,更鬧心。
見着穆清敬了茶,便揮揮手讓眾人散了。
穆清見此很滿意。
既然要繼續在顧家生存下去,就得讓那些個跳樑小丑明白,沒事別來招惹自己,若不然後面的說不得還會有什麼麻煩。
倒是周氏喝了茶臉色越發的難看。
對於這個兒媳婦她是一百個不滿意,可是聖旨到了門口,就算心中再不滿意,也沒法子。
原本還想等進了門再慢慢約束,現在看來約束她是不可能了,她不約束自己就是好的。
見着老夫人發了話,只能帶着穆清去自己住的韶華苑說話。
教訓是不能教訓了,提點還是要提點的。
今個她聽早起出去打聽消息的丫鬟說了,昨晚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外面人人皆知新婚之夜顧家二少夫人上胭脂樓拿人的事情。
一想到顧家二房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了,便頭疼不已。
眼下看着穆清更覺得頭疼。
穆清自也是明白周氏的心思,見周氏坐在椅子上憋着不說話,便直接開口:“想必昨晚上相公已經過來尋了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