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成了匪女
紅袖發現穆清頓時紅着眼,連眼淚都顧不得擦了:“姑娘您醒了,您怎麼那麼傻,既然顧家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只管回去尋了侯爺做主就是,您不該尋死啊。”
穆清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紅袖,和房樑上掛着的白綾,只覺得頭疼的很,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
記憶里她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
而他爹原是威震大梁的山匪穆衍,后被朝廷招安這才成了長平侯。
因為這個身份,加上平日裏她無拘無束,使得整個京城無人敢娶,最後皇上賜婚逼着顧家,這才有了這門親事。
只是原本定的是顧家大房長公子顧含章,顧家看不上,給換成二房的紈絝公子顧懷瑜。
如此永安侯府也認了,畢竟顧家是功臣世家,加上穆清名聲在外便也沒吭聲,卻沒想到新婚當晚,顧懷瑜夜宿胭脂樓不說,顧家更是公雞拜堂,活活給穆清氣的趁着丫鬟不在,一根白綾弔死過去。
看着跪在眼前擦着眼淚的丫鬟,穆清瞧着門外。
算着時間她這‘死了’也有些時候了,顧家沒有任何動靜。
這明顯是有問題。
正準備開口就見着豆兒抹着淚進來,看着穆清更是委屈:“姑娘...您醒了?您沒事吧,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這是...”
聞言穆清只是問了句:“外面發生了什麼?”
豆兒這才擦着眼淚說道:“我們發現姑娘您尋了短見,想着趕緊去尋大夫,才發現顧家人把咱院子給攔起來了,不叫人出去。”
聽到自己出事,顧家人卻攔住門不讓丫鬟出去報信,看樣子顧家人這是想讓她死在這屋子裏。
心念及此看着樑上的白綾,穆清眼中的神色越發的冰冷。
依着原主的性子,就是王宮貴族若是在得罪了她,她也照打不誤。
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合該打出去,而不是尋短見。
只怕是顧府有人想要原主死,這才叫自己撿了空子活過來。
既然佔用了原主的身子,那她自是要替原主好好活下去,眼下這婚已經成了,又是聖旨賜婚想要和離怕是不可能,那就先把這顧府的障礙除掉,若不然只怕自己一天安寧日子都過不了。
心中想着,當即吩咐紅袖去把那些陪嫁過來的婆子叫過來,讓她們都帶上傢伙。
因着永安侯府本就是山匪出身,穆衍又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叫人欺負,跟着陪嫁過來的,一個個都高大魁梧,都是有膀子力氣的練家子。
見着人穆清這才冷着聲開口:“今個顧家辦的事,你們也瞧見了,顧家欺我如此,咱們也不用顧忌這些禮數了,咱們去把姑爺請回來。”
說著直接將鳳冠摘了,穿着一身大紅的嫁衣,帶着人出去。
顧家在院子門口安排了好幾個婆子守着。
見着穆清帶着人過來,為首的婆子當即冷着臉:“二少夫人,新婚之夜這是要去哪?”
聞言穆清懶得跟她廢話,只問豆兒:“剛剛可是她們攔着你?”
見着豆兒咬牙點頭。
朱唇微啟,吐出一個字:“打。”
陪嫁的婆子頓時拿着手中的棒子,對着顧家的人就是打。
這些人本就是山匪還會功夫,眼下帶着氣,得了姑娘吩咐自是不留手。
顧家的人哪見過這個陣仗,頓時被打的哭爹喊娘,還手的機會都沒。
穆清則是叫人把為首的婆子綁了,自己帶着人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眼下外院的酒席還沒歇。
顧家三爺顧淮山正陪着客人,就見着小廝慌慌張張跑進來,頓時瞪了一眼:“大喜的日子慌什麼!”
聞言小廝看着站在一旁的幾位大人,硬着頭皮在顧淮山耳邊說道:“二少夫人帶着人打出來了。”
頓時嚇得顧淮山變了臉色:“她瘋了不成!”
說著趕緊告聲失陪趕過去。
等他到了,穆清早就帶着人出了顧家的門。
不少來顧家賀喜的人,站在門口看的目瞪口呆。
一個個瞧着顧家這鬧劇,只覺得今天沒白來。
顧家紈絝二少爺,娶京中聲名狼藉的悍婦,還敢公雞拜堂,夜宿青樓。
而剛進門的二少夫人,更沒叫人失望,新婚之夜帶着人直接打出門去。
這別說在京城,就是在大梁也是頭一份。
一個個忍不住互相議論,看顧家的笑話。
穆清卻是不管這些,直接帶着人找上胭脂樓。
晚上本是胭脂樓最熱鬧的時候,穆清帶着人到門口,就瞧着幾個打手站在門口。
當即吩咐豆兒去叫人。
門口的小廝瞧着這一大幫子來者不善,趕緊去找胭脂樓的媽媽。
“不得了了,永安侯府的大小姐,帶着人打過來了。”
正招呼客人的王媽媽得了消息嚇得心頭一跳,這永安侯府大小姐是什麼人,今個是什麼日子,她自是清楚。
想着正在二樓享樂的那位主,頓時一顆心嚇到嗓子眼。
趕緊出去陪着笑臉:“不知是哪陣風,竟是把大小姐給吹來了,還真是稀客啊。”
聞言穆清懶得廢話,只問了句:“二少爺可是在你這?”
王媽媽頓時嚇得一身汗,小心翼翼的應了聲:“是二爺非要在這,趕都趕不走。”
穆清點點頭,也不管王媽媽的臉色,帶着人上去。
知道穆清往日行徑,王媽媽也不敢開罪。
不多時,就見着永安侯府的婆子,直接將顧家二公子拿繩子捆着給抬了出來。
頓時都看傻眼了。
早聽說這穆清彪悍,沒想到這麼彪悍。
見着穆清帶着人,直接抬着顧懷瑜離開胭脂樓,王媽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而那些個看熱鬧的,就差沒一路跟着到顧家門口。
顧淮山還在想着要不要派人追過來,就看着穆清帶着人回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婆子還扛着被五花大綁,塞住嘴的顧懷瑜。
頓時只覺得顧家的臉面算是徹底的丟的乾乾淨淨的。
那些個過來道賀的,此刻也站在門口。
瞧着一身大紅嫁衣的穆清,和身後被捆起來的顧懷瑜,一個個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震撼。
穆清卻是沒有理會,看着顧淮山面色難看的站在門口,只是見了個禮:“三叔站在門口作甚,府中還有不少客人,還是進去招待客人才是。”
說著直接讓人把顧懷瑜給扛回去。
頓時叫顧淮山面色更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看着穆清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
等進了婚房,關上門。
穆清叫紅袖把顧懷瑜綁在椅子上,讓人拿了鞭子,這才把顧懷瑜嘴裏的布摘掉。
得了機會,顧懷瑜頓時怒不可遏:“穆清,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聞言穆清點點頭,手中的鞭子直接在空中甩出響聲,隨後道:“二少爺當知道,我是個匪女,這說話辦事向來講究利索,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今個請你回來,就是要跟你好好聊聊,你若心平氣和與我說話,那最好。你若如此態度,那我只能一頓鞭子,叫你心平氣和了,咱們再說。”
頓時氣的顧懷瑜面色鐵青,卻是不敢再怒斥。
畢竟能帶着人新婚之夜上胭脂樓綁人,她穆清還真沒什麼做不出來的。
瞧着顧懷瑜如此識時務,穆清收了鞭子,吩咐丫鬟婆子都出去。
“我知道二少爺不滿這樁婚事,若不是聖上賜婚,顧家絕對不會應下這樁婚事。所以故意今日公雞拜堂夜宿青樓,就是想氣氣我,最好是給我氣回娘家。可沒想到事與願違,我非但沒回娘家,還在這新房之中出了事。”
說著指了指掛在橫樑上,還沒收下去的白綾。
“今個拜堂之後,在我丫鬟出去討個說法的時候,我被掛在這條白綾之上,險些丟了性命。二少爺當知道我的脾氣,絕不是受了氣會尋死覓活的主,可是偏生在拜堂都能忍了,回婚房卻尋了短見,眼下白綾還掛在這。並且我身邊的丫鬟發現之後出去尋大夫,還被你顧家的人給攔住,二少爺不覺得好奇嗎?”
原本冷着臉的顧懷瑜看到掛在新房橫樑上的白綾,徹底的冷靜下來。
他今日的確是故意不拜堂夜宿青樓,如穆清所言,就是想激怒穆清,讓她生出事端,最好是將人給氣回永安侯府,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有人趁機暗算穆清。
看着顧懷瑜的反應,穆清心中越發確定,這件事並非顧懷瑜策劃的。
當即開口:“若我沒死,你仗着你紈絝的名聲,就算我鬧到皇上面前,你也不怕。可若是永安侯府嫡女死在新婚之夜,結果又會怎樣?我爹第一個不會放過顧家,聖上賜婚,顧家逼死了新婦,就算是給群臣給我爹一個交代,聖上也要拿你問罪,到時候只怕你顧懷瑜的性命也要難保了。”
穆清說著,端着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
從睜眼忙到現在,她還真的有些口渴了。
而顧懷瑜此刻眼中再無半點對穆清的怒意,剩下的只有冰冷的謀算。
“所以你想怎麼做?”
聞言穆清嘴角微揚,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查出背後想利用我性命陷害顧家的人,再尋個合適的機會和離。”
顧懷瑜聞言沒說話,只是看着穆清的面容。
外界傳言穆清是個蠻橫無理,只有拳頭沒有腦子的人。
可今日看着似是與傳言不一樣。
眼中神色變幻,終是點點頭:“好,那就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