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者總有豬隊友
“孽女!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竟敢蠱惑人心,胡言亂語!幸好這兇手親口承認了,不然你豈非誤導眾人,製造冤假錯案!來人,將大小姐帶回家,關在祠堂!”衛平雙眸冷冷地盯着衛瑩琅,命令道。
衛瑩琅被他打了一巴掌,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老匹夫!竟然從背後玩偷襲!衛瑩琅心裏暗暗咒罵了一句,有本事跟她單挑,她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當然,衛瑩琅並沒有喪失理智,她既然用了原主的身體,來到這大蕭王朝,要想活下去,就得守規矩,愛名聲。
她不可能做出當眾反手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她順勢就跌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爹,女兒知道你不喜歡我,只喜歡明珠妹妹。可是,可是女兒所學,都是從你書房裏頭的卷宗和書籍上頭看來的——並不是胡言亂語。我既不能像明珠妹妹那樣,有專門的先生教導琴棋書畫,又不能像懷楚弟弟那樣隨意出街,想買什麼便買什麼——女兒無事可做,唯有看看書籍和卷宗,想着能否為父親分擔一二博得父親一個笑臉,讓我和清弟的日子好過一點........”
她這一番哭訴說得可是真妙,既強勢地說明了自己的知識是正道得來,又委婉地說明了自己在衛家處境難堪。
“這衛大姑娘也是可憐。不過想要為父分憂而已,又有什麼錯?”尚未散去的一些世家夫人本來被衛瑩琅的膽色和見識震懾住了,可是突然見一個這麼厲害的人被自家爹打得跌在地上痛哭流涕,反差太大,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
“哎,喪母的孩子,能有幾個好的?要是後夫人沒有兒女還好,偏生那衛家的繼室,剛進門,一年一個,哪有疼別人的孩子,冷落自己孩子的娘親?”
“不疼也就罷了了,沒必要苛待至此嗎?那二姑娘有琴棋書畫教導,這大姑娘就只配看卷宗了?”
“哎,別人的家事,人家衛少卿都不在意,你抱什麼不平,俗話說得好,有後娘就有后爹,古人誠不欺我,走吧。”
周圍的議論自然落在衛平的耳里,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難看的厲害,對衛瑩琅更厭惡了。
正要命人將她拖回去,可是驀然抬起頭,就對上趙景淵銳利冷沉的眸光。
趙景淵睨了他一眼,勾起唇角,聲音冷薄:“衛少卿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注意言行。”
他的眼神如利刃,身上氣質更是肅冷無比,令人倍感壓迫,這是與生俱來的霸氣和貴氣。
衛平眼神閃爍,抹了一把冷汗,連聲道:“令燕王殿下見笑了,下官知罪。”
趙景淵這才斂回神色,帶着趙二轉身離開。
衛平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衛瑩琅,但是卻不好再打罵,只能咬牙切齒道:“帶大小姐回去!”
衛瑩琅這才被衛府的人扶起來,帶上馬車,與衛明珠同乘一車,前往衛府。
期間,衛明珠一直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衛瑩琅,一想到她竟然敢將趙晴兒的頭蓋骨放到鍋里煮,就覺得渾身上下都是一陣陣的惡寒。
但是好歹,這個衛明珠總算不像記憶中對自己各種欺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所以衛瑩琅也沒有搭理她,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到了衛府,衛明珠皺着眉頭,對下人道:“爹吩咐了,將衛瑩琅帶到祠堂去。”
去就去吧,反正跪她是不會跪的,太平間和死人堆她都去得多了,難道還會怕祠堂嗎?
衛瑩琅並沒有等下人上前押自己,反而順着原主的記憶,自覺往祠堂走去。
衛明珠看着她淡靜冷凝的模樣,竟然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太邪門了,這個衛瑩琅,為什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憋着一肚子的氣,繃著臉沖向了正院。
“明珠回來了?”衛夫人一見衛明珠回來,趕緊放下了手裏的花樣子,道,“今天七彩嵐妝那邊又送了新的花樣來,你來挑幾樣,下個月宮裏頭有宴會,讓大皇子給你弄張名帖,去看看眼界。”
一提到大皇子,衛明珠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陰沉了。
“娘,別提了,我們打的如意算盤,要泡湯了。也不知道衛瑩琅那個賤蹄子到底吃錯了什麼葯!她不僅沒有被大理寺帶去處置,反而驗屍將趙晴兒的死因查了出來,還折損了大皇子身邊的一個侍衛。雖然沒有牽扯上大皇子,但是我看趙家和燕王殿下都看出一些端倪來了,我和大皇子的事,肯定是不成了!”
“什麼?”衛夫人本來洋溢着喜氣的笑容頓時僵住,她坐了下來,壓低聲音道,“我們計劃得這麼周全,竟然讓她脫身了?”
大皇子趙奕想要設局陷害燕王殿下,但是燕王素來機警,所以趙奕和衛少卿提前商議好,如若燕王不上鉤,便將衛瑩琅推出去去頂罪,事後許給衛明珠一個側妃之位。
這麼完美的設局,燕王那樣的人能夠脫身也就罷了,那個賤蹄子,她哪裏來的本事逃出生天?
衛明珠提到這事兒就來氣,跺了跺腳道:“是啊,誰能想到,她平日躲在書房裏頭,竟然是偷偷看爹的書籍和卷宗,對破案的事情說得頭頭是道的,就連燕王殿下都對她高看了幾分,護着她,要不然,她怎麼可能脫身?娘,你可是說好的,將來衛瑩琅那個死鬼娘親的嫁妝全部給我添箱的,現在她沒死成,大皇子又惱了我,這可如何是好?”
“明珠,你別急。”衛夫人顯得比衛明珠鎮靜許多,她細長的眉下,一雙眼睛精光閃過,冷厲而狠毒,“娘親還有後手,她那個蠢弟弟,早些日子被我的人故意帶着,迷上了賭博,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人取了他的性命,再不濟,也要廢了他。到時候,衛懷清沒用了,你爹的心思就只能放在懷楚身上了,她一個喪母長女,又沒有弟弟依靠,還能翻出天去不成,只要衛懷清一廢,我就隨意給她找一門遠遠的親事,將她隨便嫁出去,還能礙了你不成?”
這邊,衛瑩琅正在祠堂裏頭研究祖宗生平,一個丫鬟突然撞門進來,哭着道:“大小姐,不好了,大少爺他,他在賭坊輸了錢,還不上,賭坊要砍了大少爺一隻手,他身邊的小廝回來,求你帶錢去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