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找到

二二 找到

不管了,先把渡河符拿出來再說。

再不濟,收服了黃祖,也可以要挾那些陰靈。

我將渡河符雙手奉上,哪知道黃祖根本不接。

“某聽說此物威壓甚大,還是軍師打開給某一觀就好。”

打開?

渡河符上只有誰也看不懂的圖案,就是現寫也來不及。

是該寫‘奉天承運皇帝召曰’,還是‘茲委任’?

“如今正是兩軍交戰之時,還請軍師速速將委任狀打開一觀,以消疑慮。”

既然打不開,我索性賴一賴:“你懷疑本軍師是假的?”

“不敢,”黃祖說到:“只是聽聞月英族妹‘貌寢’,但這。”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諶星一眼。

這意思我明白,就是說黃月英不好看,但諶星好看。

我倆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焦急。

眼見我們色厲內荏,並沒有實質的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黃祖使了個眼色,陰靈緩緩飄動,將我們包圍。

即便法術再高的陰陽師,也對付不了陰靈過境,先前見到陰靈的時候諶星便打算跑路。

我本想裝逼炸過去,沒想到現在裝逼不成反要被操。

“既然軍師不肯拿東西出來,”黃祖冷冷到:“那就別怪本統領不客氣了。”

“來呀,”黃祖大喝:“拿下這兩個姦細。”

一群陰靈揮舞着長戈撲上來,諶星手中的‘鐮刀’飛出去,切斷了長戈。

更多的陰靈圍了上來,渡河鏈打在長戈上弧光四射。

陰靈緊緊的將我們困在中心,長戈上下翻飛,就連黃祖也抽出了長刀。

再不想辦法,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你把委任狀給我。”諶星忽地上前一步奪過渡河符,冷喝到:“黃統領,怎麼說你也是鎮守一方的要員,聽說的事,能當真嗎?你怎麼就知道不是有人嫉妒而傳我貌寢呢?”

“我還聽說當日你羞怒之下殺禰衡呢,”諶星接著說到:“但事實是,你手下的主簿因為嫉恨禰衡的才華才殺他,你赤足去追都沒能趕得上。”

“來吧,要看委任狀,你就看吧。”諶星打開了渡河符。

場面僵持了一會兒,黃祖瞟了幾眼渡河符,忽地收刀大喝:“還是族妹明事理,族妹,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某。”

黃祖揮揮手,陰靈們隨即散開。

這是不為難我們了?那可就太好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也稍稍鬆了口氣。

“不知黃統領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月英才小力薄,不知幫不幫得上。”諶星的歷史比我好,現在已經完全入戲。

“還不是那禰衡,”黃祖恨恨到:“因為頗有些才名,死後一直在地府告某。”

“某打聽到,如果進入輪迴,某將在人間受二十六年磨難之後夭亡,一如禰衡的壽數,如此才能消解他的怨氣。”

“所以某才聚了手下士卒,在此地佔山為王對抗地府。”

“現族妹來此,正好給某做個人證,也好冰釋某的冤情,讓某進入輪迴。”

我插了一句:“在這裏佔山為王不是挺好?為什麼要進入輪迴?”

黃祖嘆了口氣:“在這裏確是自由,但長期生活於黑暗中,不知今夕何夕。更何況缺少供奉,某的兵士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種自由,不要也罷。”

“既然黃統領是冤枉的,”我說到:“夫人,不如你且幫他做個人證吧。”

諶星瞪了我一眼:“作證倒也不難,不過我們此行還有其他任務。”

黃祖想了想:“某已經等了很久了,再多等些時日也無妨。不過還請族妹完成任務后一定記得,這裏還有個生存在暗無天日中的族兄。”

“倒也不用多等,”諶星說到:“聽說那曹賊施了魘鎮之法,在此林內埋了個人頭,只要找到人頭,我便能為黃統領作證。”

“人頭?何樣人頭?”黃祖說到:“某久在此林中,說不定能幫忙尋找。”

諶星答到:“一個妙齡女子。”

我搶着說了一句:“就在那雷池陣佈置前後埋進來的。”

“軍師的意思是,將某部曲鎮壓於地下的雷池陣是丞相,不,曹賊所布?”

“正是。”

“可惡,”黃祖喝到:“曹賊,某與你勢不兩立。”

說罷黃祖立即轉身:“兩位且隨某來。”

黃祖帶着我們來到先前發現碎屍的樹下:“某雖不知人頭藏匿於何處,但能感覺到整片山林,此處怨氣最大。”

我說到:“這裏是雷池陣中心,而且發現碎屍,怨氣當然最大。”

黃祖搖搖頭:“非也,雷池陣已破,碎屍亦被移走,然此處怨氣依然最大。”

因為陰靈集聚,所以非常影響我們的判斷。

但先前我便估計人頭在這周圍,現在身為陰靈的黃祖能感受到大樹這裏怨氣最大,那麼人頭就一定是在這裏。

圍着大樹找了幾圈,下了幾鏟,沒有人頭的跡象。

“來人,”黃祖喝到:“過來幫忙。”

幾個陰靈過來小心翼翼的試探。

一不留神,其中一個陰靈慘叫一聲竟然被樹榦吸了進去。

其餘陰靈伸手去拉,竟然也被吸了進去。

我一鏟敲在樹榦上,鐵鏟彈了回來。

我揮舞着鐵鏟準備再拍,花蝴蝶卻突然出現,停留在了我拍的地方。

“就是這裏。”諶星出手,在樹榦上橫着劃了一下。

沒想到一刀上去,竟然一點痕迹也沒有。

她嘗試着在其他地方劃一刀,樹皮被划傷,露出暗紅的樹榦。

“讓開。”我大喝一聲,舉鏟便刨。

諶星稍稍有些激動:“實在不行用火燒。”

“使不得。”我說到:“要是引發山林大火,你我都難辭其咎。”

我繼續刨着,樹榦似有鬆動的跡象。

如此,我揮動鐵鏟更有力。

終於在一次大力的揮鏟之後,樹皮掉下一大塊。

低頭一看,樹榦中有個大洞。

大洞中間,有個臉色慘白的人頭,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諶星要伸手去拿,人頭卻突然飛了出來。

早有準備的我渡河鏈出手,一把勾住人頭。

勾住實物的瞬間,一個虛影從人頭中飄出,往山下逃去。

我沒有去追,收攏渡河鏈,看了看人頭,完好無損,臉型圓潤,五官精緻。

看得出,這女人生前還挺漂亮。

“恭喜軍師又立新功。”黃祖拱手到,說罷他便看着諶星,意思很明顯。

我將人頭裝好,拿出渡河符,按照諶星的意思,在上面寫下禰衡之死的經過,隨後將渡河符化掉。

黃祖有些驚訝:“軍師竟然將委任狀燒了?”

我解釋到:“此為真龍天子之物,有夫人的證詞,和真龍天子的威壓,地府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渡河符化后不久,樹林外圍出現一黑一白兩個虛影。

諶星竟然想到了其他的:“我知道了,先前渡河鏈被盜,你之所以一點都不慌,是因為你作為渡河人,可以溝通鬼差,讓鬼差幫你去尋。”

我不置可否,只說到:“黃統領,地府已派陰差來了,你且與他們講明事情原委吧,我們就在此等待,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幫你作證。”

黃祖道了聲謝,往林外飄去。

“奇怪,”諶星說到:“你怎麼不讓陰差幫忙找人頭?”

我指着一黑一白兩個虛影的方向:“你看看那兩個陰差,身形比這些普通的陰靈還虛。”

“如果不是地府有差,以他們的實力,怕是隨時被其他怨魂吸到灰飛煙滅。”

諶星說到:“讓地府派更有實力的陰差幫忙啊。”

“開玩笑,”我淡淡一笑:“地府要真能派出這許多陰差,還要渡河人幹嘛?”

黃祖的事情很順利,陰差上報之後便會給他一個公正的對待,他千恩萬謝的送我們下山。

下山已近天亮,我將人頭交給胡金輝,並讓他再次派員前往大樹周圍勘查。

諶星對此頗為不解,我的解釋是,現代的設備,比我們靠經驗還是要靠譜一些。

而且巡捕房所在乃是莊嚴之地,鬼神不敢侵,不用擔心逃跑的怨魂回到人頭裏。

有了人頭之後,胡金輝馬上進行人臉識別,將協查通報發往各地,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人頭的身份。

而我現在的重點,就是抓住人頭怨魂,等待破案之後,讓它親眼看到害它的人被繩之以法,平息怨氣。

正等着的時候,胡金輝又打來電話:“封先生,怪事,又有個女孩兒離奇失蹤了。”

“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和於歌相處久了之後,很不習慣胡金輝,他的依賴心太重了。

“上次你們說怪人,哪知道人家徐胖子是個好人。”

“失蹤嘛,哪有不離奇的,不然不是很容易被找到?”

胡金輝說到:“可這也太離奇了,一個女孩兒從電梯出來之後,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

我問了一句:“是在監控中直接沒的嗎?”

“不是,”胡金輝說到:“電梯中有監控,過道也有監控。”

“這兩個監控之間有一兩米的死角,失蹤者出了電梯監控之後,沒有進入到過道監控,就這麼消失無蹤了。”

“行吧,”我說到:“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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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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