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抓賊
三個人一起望向側面的窗戶,不遠處有個黑影向前飄去。
“追。”徐胖子大叫一聲,從窗子裏跳出去。
我卻不慌不忙的從門口走出。
諶星見我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淡淡問到:“你為什麼不追?”
“徐胖子不是追蹤高手嗎?”我說到:“反正我也追不上,何必浪費力氣?”
諶星的面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你就不怕徐胖子遇到危險,渡河鏈拿不回來?”
“更重要的是,如果鏈上的人頭被放走,你怎麼去找人頭實體?”
“找不到人頭實體,我的化屍蟲怎麼辦?”
我毫不在乎的笑笑:“你就該多說話嘛,何必裝得冷冰冰的。”
“你。”諶星瞪了我一眼。
“放心吧,”我說到:“吃飯的工具怎麼會丟?而且渡河鏈上的怨魂,只有我才能放出。”
諶星忽地問到:“渡河鏈的作用,除了說給我們之外,還有誰知道?”
我在這座城市沒有熟人,除了諶星徐胖子,就只有江練和戴月的魂魄。
胡金輝和何玲雖然看到過鏈上的怨魂,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根鏈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都沒動,偷兒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渡河鏈。
難道一直有人在暗處看着我?
“你說偷渡河鏈和偷化屍蟲的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我反問到。
諶星說到:“這個邏輯能夠說得通。”
“偷化屍蟲的原意是讓怨魂永世不得翻身,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你這個渡河人。”
“只要偷走渡河鏈,解決掉上面的怨魂,碎屍案就很難真相大白了。”
我淡淡一笑:“可惜對方不知道渡河鏈的特性,又給我提供了線索。”
“你倒是找渡河鏈啊。”諶星冷喝到。
“先等徐胖子吧,等他回來再說。”
沒過一會兒,徐胖子喘着氣回來,渡河鏈背在肩上,手裏押着個人。
“兄弟,”徐胖子一開口,樹上的鳥兒都被驚動:“沒讓你失望吧,我是值你給的價的。”
說罷他伸手猛的一推,那偷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偷兒不住磕頭:“我再也不敢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一個普通的小夥子,看不出什麼奇特的地方。
“這鐵鏈,”我開口到:“你偷來做什麼用?”
偷兒急忙解釋:“不是我要的,我只是個跑腿的。”
“誰讓你來的。”我追問到。
“網上下單。”
徐胖子一把揪住偷兒的耳朵:“你是不是覺得什麼東西扯到網上我們就沒法兒追查了?互聯網可不是法外之地。”
偷兒痛哭流涕:“不是,絕不是,我的的確確在網上註冊跑腿的。”
“鐵鏈偷了之後,去哪裏交貨?”我問到。
偷兒說到:“不交貨,對方讓我直接扔進大江,發個視頻給他就行。”
徐胖子一腳踢在偷兒屁股上:“哪有這麼扯的事?如果你不交出幕後主謀,那你就是主謀,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說罷他便瞪眼看着偷兒,充滿血腥氣的眼神嚇得偷兒急忙低頭拿出手機:“我把下單人的信息提供給你們,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看了一眼下單信息,江練?
江練請人偷渡河鏈?
我聯絡胡金輝,將偷兒交給他之後,和諶星徐胖子一起來到江練家。
雖然多日沒有怨魂騷擾,但經常和戴月待在一起,江練的臉色仍是蒼白。
這個點江練正在睡覺,屋裏沒有看到戴月。
面對我的質問,江練賭咒發誓絕沒有做這樣的事。
不是江練,那就是戴月。
我朝着空氣大喝:“戴月,出來。”
空氣中傳出聲音:“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叫那個大個子朋友迴避一下,他讓我很不自在。”
徐胖子撓撓頭,轉身去了樓下。
戴月出現在不遠處,伸手‘啪啪’的爬了過來:“是的,是我下單。”
連江練都有些氣惱了:“阿月,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渡河鏈可是瘋子賴以生存的法寶。”
“他就想着自己的事,”戴月有些激動:“可他有沒有想過你的安全?”
“先前看着你受怨魂折磨,我心如刀絞,我再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白天打電話過來商量這事之後,我就下了單,讓人偷走渡河鏈。”
“糊塗。”江練喝到:“如果渡河鏈上的怨魂不小心逃脫,我不還是要受折磨?甚至還可能喪命。”
戴月大聲爭辯:“找到人頭實體是捕快的事,和瘋子有什麼關係?再說他那所謂放出怨魂去找實體的計劃一點也不靠譜?為什麼怨魂一定會回到實體所在的地方?”
江練喝到:“瘋子是渡河人,看到怨魂自然是要渡的,我相信他做的任何決定都是有道理的,你就別再摻和了。”
戴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小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行了行了,”我懶得和她爭辯什麼:“你先迴避一下吧,我讓大個子上來保護江練,待會我就會放了怨魂。”
戴月自知理虧,不敢再說什麼,‘啪啪’的爬了出去。
徐胖子上來,我解釋了一下之後,江練對我絕對的信任,不管我怎麼做他都支持。
我和諶星走到樓下無人的地方,搖晃幾下渡河鏈,人頭齜牙咧嘴的現形,仍是那句話:“我要把你們千刀萬剮。”
我將千里香灑到人頭上,鬆開鉤子便放了它。
人頭飄到樓上,看着江練得意的笑了一下,哪知徐胖子忽地出現瞪眼看着它。
人頭慘呼一聲,接着便消失不見。
諶星放出花蝴蝶,我們跟了出去。
“你就沒必要去了吧,這大晚上的。”我說到。
“管好你自己。”諶星冷冷到。
我笑了笑:“你又不是這種冷冰冰的人,何必裝成這樣?”
諶星顧左右而言他:“你的同學,就這麼和女鬼相處?”
“他倆都願意,我也不好說什麼。”
“那個女鬼將你的計劃說了出來,怨魂也聽到了,它還會回去嗎?”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
諶星淡淡到:“你為什麼不謹慎一點?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要提前打電話?”
這是大事嗎?
花蝴蝶帶着我們往古戰場的方向飛去。
我倆對視一眼,看來怨魂的確滿腦子怨氣,沒有什麼智商。
花蝴蝶繼續朝山上飛去,離發現碎屍的地方還有些距離的時候,突然停下了。
我倆看了看,山道兩旁的密林幽深寂靜。
花蝴蝶原地徘徊不動,也就是說,人頭怨魂就飄在我們面前。
它要幹什麼?
正疑慮的時候,山道忽地輕微晃動。
密林里枯枝敗葉無風翻滾,身周的溫度急劇下降。
先前那群身着藤甲的陰靈再次出現。
難怪人頭懸浮不動,原來又在召喚陰靈。
“陰靈過境,”諶星小聲喝到:“快跑。”
我一把拉住她:“淡定。”接着轉身掃了一眼陰靈。
“好大的膽子,”我大喝到:“你們如此隨意出現,攪亂陰陽,不怕遭到天譴嗎?”
“軍師好威風啊。”一個身着鐵甲的陰靈飄了出來。
“大統領。”所有陰靈躬身下拜。
我看了看大統領,雖然是個虛影,但比普通陰靈的陰氣要重得多。
昨日都說去了夏口,今天就回來了?
“你是何人?”我氣勢不減。
大統領抬手到:“某乃黃祖。”
黃祖?不認識,只知道關羽張飛周瑜這些。
“原來是黃統領。”我只得強作鎮定還了一禮。
黃祖說到:“某自夏口歸來,聽聞軍師豪言皇叔乃真龍天子?”
我當時就是唬唬小兵的,哪知道會有個統領出現。
見我不說話,黃祖繼續說到:“某在世時,皇叔尚依附我家主公,何來真龍天子之說?”
皇叔依附?
我歷史不太好,弄不清這些關係。
不過皇叔依附的時候,不是還沒到魯肅和諸葛亮商討聯軍的時候嗎?
“某看你分明是想造反。”黃祖突然大喝。
“你才想造反,”我硬着頭皮不輸氣勢:“昨日你剛從夏口回來,莫非不知曹賊已大軍壓境?”
“你竟敢稱丞相為賊?”黃祖非常不滿。
我這時才想起,大戰之前,曹操似乎就已經佔據了這附近的地方,然後被不知道有沒有的一把火給燒回去了。
“曹操託名漢相,實為漢賊,天下何人不知?”反正不管怎樣,也不能輸氣勢。
“黃祖是吧,”一旁的諶星忽然開口:“你家主公劉表已薨,現今皇叔輔佐大公子聯合東吳正欲擊退曹賊,軍師來此實為勘查地形,你快快讓道。”
“這位可是族妹月英?”黃祖問到。
諶星施了一禮:“正是。”
現在倒弄得我一頭霧水了。
黃祖開口到:“既是族妹,某自當行方便。不過某聽聞手下兵士稟報,軍師手上有一份什麼真龍天子委任狀,我朝似乎從未有這種東西,不知軍師可否讓我一觀?”
沒有委任狀?
還是歷史不好的鍋,我就知道電視上演的經常有什麼令箭印信,但當時沒有可替代的東西,只能用渡河符唬人。
現在拿出渡河符,如果在黃祖面前露餡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