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禽獸”(下)
墨顏很驚詫,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遲到了九年的一次表白,還是只是迎合場面的一句玩笑話?她遲疑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與此同時,旁邊的人們也起鬨的說道:“哇哇哇,徐老大,你這算是表白嗎?”
“對啊,表白耶,初戀耶”“墨顏你倒是說話啊!到底答不答應嘛!”同學們都安靜了,他們似乎都在等墨顏的回答,徐秋白看到墨顏有些遲疑后,心裏還是悶悶的痛了一下,早就知道答案,何必還要讓自己在疼一下呢?算了,別在為難她了,即使不可能,也不想看到她為難!
徐秋白剛想開口打破僵局,就看見墨顏拿過手裏的酒杯放在桌上,笑着對他說:“無論我給不給,酒你已經都喝了”墨顏將兩個杯子倒滿遞給他“來,我敬你一杯”!徐秋白接過酒杯,看着盡在咫尺的笑臉,答案此時變的不那麼重要了,或許有些事根本就不存在結果,也或許沒有結果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徐秋白釋然一笑,仰頭喝下了這杯烈酒。酒入愁腸,入骨相思,原來把話說出來也沒有那麼難!
臨近凌晨,聚會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本地的幾個同學,早就乖乖的回家報道去了,剩下的一些都還在依依惜別著。徐秋白扶着昏昏欲睡的墨顏坐在大廳里,等着最後幾個的告別,然後拿單走人。本來這些事本不是徐秋白的,誰讓梓馨這個班長早就落跑了呢~
就在半個小時前,徐秋白和墨顏正被他們灌的正凶的時候,蕭星闌打來電話,也正是這個時候導致了墨顏徹底喝多了,而徐秋白剛好還能把她背回去。
蕭星闌:秋白,怎麼樣,你還好吧!
徐秋白:還好,好個屁,都快被灌死了,你去哪了?
蕭星闌:我在車上,你那邊好吵,換個地方說
徐秋白:什麼?你說你在哪?
蕭星闌因為太吵就掛了電話,然後給徐秋白髮了一條短訊
秋白,你還好吧,我到家了,梓馨突然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們就先回來了,喬藍跟我們在一起,你也不用擔心,吶,吶,吶~別說兄弟不幫你,知道你這次是專門為了墨顏回來的,所以我就特意把喬藍給你帶走了,就是為了不打擾你們,你要懂得把握時機啊。啊,還有,知道你沒法跟墨顏解釋,我呢也就順便幫你解釋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以上事件,都不用太感謝我,如果你非要報答我呢,那麼你就幫忙等他們都走以後,把單子拿回來吧!我相信你是不會忘的,就是真忘了也沒關係,我會提醒你的。好了,不多說了,你繼續,今晚,祝你好運~~
出租車裏,墨顏靠在徐秋白的肩頭睡着,徐秋白也只是強打起精神來,到站付過錢后,徐秋白費力的把墨顏從車裏給弄了出來,然後老司機就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注視了他們很久,臨走前悠悠的說了一句:“年輕人,要懂得節制點”。
徐秋白半抱着墨顏,獃獃的望着車尾,心中的小人在咆哮着(節制點?節制點?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在別人一路的注目下,徐秋白終於回到了房間,剛一會功夫,墨顏就吐了,看着被糟蹋的地板,徐秋白果斷的帶墨顏去了另一間。還好老闆給安排的是有兩個床的,要不然今晚徐秋白又要睡地板了。看着墨顏難受的扯着衣服,徐秋白很無奈,叫來服務員幫她洗了澡又換了睡袍,又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徐秋白抬抬眼皮,苦笑了一聲感嘆道:終於可以睡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照進房間來,床上的人兒依舊安穩的睡着,徐秋白也安靜的睡着,窗外的嘈雜加上樓道里高頻出現的高跟鞋聲,似乎天已經亮了,徐秋白慵懶的翻了一個身繼續睡着,一點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迷糊中徐秋白感覺門開了也沒多想,昨晚回來時就已經很晚了,晚上還要照顧墨顏,等一切搞定了都快凌晨四點了,如今的他當然不想起來,放任不管的門開了有一會後,只聽見“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徐秋白極不情願的睜開眼,努力的想撐起身子想看清來人,只感覺來人突然飄到眼前,二話沒說上來就是一巴掌,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句:“禽獸,流氓!”,說完就起身往床邊走去。
此時的徐秋白馬上就清醒了,看清來人是嵐雙后,莫名其妙的吼了一句:“什麼流氓?我怎麼流氓了?我流你哪了?我就流氓。。。”
話還沒說完徐秋白就看到,嵐雙用被子蓋住了只穿睡袍的墨顏,然後用一雙極其憤恨的眼神盯着自己,再看看自身,上衣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給扯掉了,褲子雖然還穿着,但是也皺到不行,趕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一邊整理還一邊說著:“呃,表妹,你別誤會,我沒幹什麼,真的,我什麼都沒幹”。
吵鬧中墨顏醒了,迷濛的睜開眼睛,看着他們一個站在門邊,在極力的解釋着什麼,一個站在床邊,憤怒的死盯着他看,墨顏不知所以得問了一句“你們,在幹嘛?”嵐雙看墨顏醒了抓着她的雙肩問道:“阿姐,你沒事吧!你感覺怎麼樣?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我,我,我不知道啊?”墨顏扶着額,懊惱的搖搖頭,
徐秋白看着墨顏搖頭,心裏都快後悔死了(內心的小人在憤怒的跳着腳,不是這樣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幹),嵐雙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徐秋白給趕出了門外,“出去,你給我出去”
徐秋白也知道現在這個狀態是解釋不清楚了所以也就沒掙扎,順從的被嵐雙趕出了門外,只是當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沒穿上衣的時候,啪打着門叫着:“喂,喂,能不能把我的衣服先給我”,剛說完,門就開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自己的上衣外加錢包,雖然都是被扔出來的,可是徐秋白安慰的想,其實她人還不錯,雖然凶的很但還知道把我的錢包給我,不至於餓死,也挺好的。
隨後門又開了,嵐雙補了一句話:“去買早餐,我來的匆忙還沒吃呢,兩份!不能讓別人帶送,自己送來!”徐秋白垮着臉,心裏卻在咆哮:我收回剛才的話,這個女人,任性,小氣,不可理喻!
其實嵐雙在剛看見他們時,的確是有一點錯愕,但想到墨顏曾說過的話,嵐雙相信徐秋白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在目睹了徐秋白的驚慌和墨顏的迷濛后,嵐雙就更加確定,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只是看到徐秋白那吃癟的樣子,她心裏就有種莫名的歡喜,所以她就順應了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整他了一番。滿足了她的惡趣味后,嵐雙又毫不客氣的把墨顏給帶走了,借口說她舅媽叫她回去有事,其實就是不想給徐秋白解釋的機會而已。
誰讓他理虧呢,只好無奈的目送她離開了,等嵐雙出門后,糾結半天的徐秋白還是在墨顏離開前開了口:今晚,你還回來嗎?
墨顏:可能吧!
徐秋白:可能?
墨顏:恩,,,今天可能會忙一些,你。。。有什麼事嗎?
徐秋白:我。。。有一些話想要跟你說
墨顏:一些話?什麼話,現在不能說嗎?
徐秋白緊握着雙手(即使想開了,但是要說出口還是有些緊張的):現在??呃,,,晚上吧,我請你吃飯,就在離這不遠的墨客茶餐廳里,還記得嗎?當年我們經常去的那個。
墨顏點點頭:恩,記得。
徐秋白:好,那晚上九點,我等你!
墨顏:好,那,,我先走了。
徐秋白:恩!
送走墨顏后,徐秋白無力的把自己的摔在床上,九年了,他要把隱藏了九年的秘密告訴她,他很忐忑,也很不安。不過都這麼長時間了,也該告訴她了,總不能瞞她一輩子,他是也該為自己的心付起責任了,九年的苦守,今晚終於要見分曉了。
出
租車裏,嵐雙還在不停的講着,從上車到現在她根本就沒停過,
嵐雙:你知道嗎阿姐,你瞧他剛才那憋屈樣真的很搞笑,還有,還有。。
墨顏只是淡淡的笑着不予回應,只是腦子裏卻一直迴響的那三個字: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