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乞討騙錢

那次進入村莊，對於幾個孩子來說，都是比噩夢還要噩夢的經歷。

一個大人四個孩子，一進入村裡，腳還沒站穩，就有一群人沖了出來。他們一個個的眼睛已有了紅色的血絲，嘴邊還留着紅色的血液，早就被飢餓弄得人不像人，團團圍住他們，明顯意圖不善。

“我們只是剛好路過此處，馬上就走。”

乞丐男子的話，已經沒法喚起被飢餓逼瘋的人性。何況早已嘗試過血肉，哪還有理性可言。

只見，有人帶頭撲向了孩子們。風一把把靈抱進懷裏，雷也主動地護住雨，乞丐男子更是直接動手開打，給大家開路。

可由於雷走在最後，還是被村裏的人咬傷了手臂，差點被拖走，還好風及時出手。這也是風第一次動手殺人，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光光靠乞丐男子一個人動手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他們的大年除夕日，剛滿十歲的風，有了想保護的人，為了他們。他不得不下狠手，還在抖着的雙手，拿起地上的石頭，就砸向撲過來的村民。

鮮血四溢，好在村民人數不多，乞丐男子與風聯手，一個真正的高手，加上一個雖是孩子，可武功亦不差。對付這些個瘋了的村民，苦戰後還好受了點傷，不過還是殺光了村民。

紅色遍佈的洗禮，讓孩子們一下子成長，靈直接嚇得暈了過去。那日的血腥成了他們永久的噩夢。

離開那個血腥的村落，他們發現了一個還活着的孩子，就是後來的電。那時，在電的旁邊，還有着兩個血肉模糊的孩子，可想而知，乞丐男子他們若沒有到來，這邊會繼續上演怎樣的慘劇。

而那日夜裏，從那恐怖的村落出來，靈和雨腿軟得動不了，嚇得不敢入睡。

風的狀態也不好，第一次殺了人的他，手還在抖着，緊緊抱住懷中靈那小小的身體。兩個小人兒的體溫互相取暖着，一起度過這恐怖的夜晚。

倒是雷和電沒什麼變化，從死人堆里活下來的兩個孩子，也許早見怪不怪了。雷走到雨的身邊，輕輕抱住她，給她依靠。

小小的電則在兩對人的中間，年紀最小的他，卻不哭，活着對他來說就夠了吧！才兩歲的孩子，還不是很懂事，卻已經經歷了大人都沒經歷過的一切。

靈瞥到了一旁的電，稍稍掙脫開風。把小小的電也一把抱了進來。

一夜的火堆都未熄滅，照着兩組孩子擁抱着的身影。

乞丐男子坐在他們不遠處，緩緩開口，“在這個世上，只有強者可以生存。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們的師父，我會教你們武功，教你們知識。”

就這樣，五個孩子跟着一個乞丐男子，怪異地組合成立，在各個地方流浪着。電也成了孩子們中最小的男孩，小小的電小小的個子，整天屁顛顛地跟在大家屁股後面跑。

時間總是過得那麼地快，轉眼間，五個孩子早就親如一家人。他們之間的感情，那是比真正的親兄弟姐妹們，更加地親密無間。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特殊牽絆，特別的感情。

那時候的五個孩子，雖沒穿過漂亮的衣服，吃過一頓飽飯，倒也算是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時期。

乞丐男子對孩子們的武功要求很高，每天都要逼着他們練功。五個人畢竟都還是孩子天性，除了風外都會稍稍偷偷懶，其中靈也是最調皮的。

只是誰叫人家風，最寵這靈娃娃呢，還一直幫她掩掩藏藏的，簡直就是溺愛啊！

每日大家的食物本就不多，只夠孩子們小小的墊墊，經常吃不飽。風還總是偷偷藏下一點他本就不多的食物，半夜等所有人都睡了，偷偷拿給靈吃。等到小姑娘吃完后，風就會抱着她睡覺。

靈娃娃從小就喜歡窩在風的懷裏，小小年紀的她，時常撅着小嘴，總是吵着說長大后要娶風，讓風做她的新娘子。風亦會無奈地摸着女孩的頭，起先風不回答，後來被靈煩夠了，也就應道好，靈才肯罷休。

比起其他孩子，風對於靈來說，是特別的。這份特殊，也是風和靈之間特殊的感情，誰都無法替代。

普通的乞討費時又沒什麼錢，何況現在吃飯的人口多了，靠着乞丐男子一人乞討，漸漸地無法過活。靈就想出了這騙人的伎倆，她們騙過好多好多人。

起先，乞丐男子是不同意的，可正好電生病，為了生存，為了救命，他們還是走上了騙子的路。

不過幾個孩子還是有心的，他們只騙有錢人家的錢。對於窮苦的老百姓，他們就算拿了，也會還回去。也是多虧了這古靈精怪靈娃娃的小聰明，孩子們總算沒再挨餓。

就這樣，他們一起過着流浪要飯騙人，練武學習的日子，慢慢長大。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但很多事情都是預想不到的，何況乞丐男子就不會甘心，這樣普通的一生。

兩年後的今天，乞丐男子早已步入中年，曾經年輕的臉龐上還在。歲月對他真的是很客氣，沒太大改變，可歲數就放在那。

待在破舊小廟中的他，等着五個孩子回來，此時他的心裏還是很亂。中年乞丐男子閉了閉眼睛，他在等孩子們快些長大，好早日替他完成他的心事。

如今的靈已經七歲，在她真正成為少女前，中年男子需要有契機。這些年來的隱忍，他把心思全放在了這幾個孩子身上，早早地就打算把他們訓練成殺手。

當年中年男子，會收留這四個孩子，也是因為他們都是練武奇才，不然真以為他是什麼大善人嘛！這也是為什麼他從來沒和孩子們說過他是誰，只讓他們叫他師父，連他的女兒靈，也不知道。

其實，說來也好笑，他還真是連名字都不配有的人，他的一切，都是笑話。一抹刺骨的恨意上了心頭，中年男子臉上眼中都是凍死人的寒冷仇恨。

沒有門的破廟外，傳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年男子立馬收斂心神，剛剛一臉的冷酷無情嗜血消失得乾乾淨淨。他雖很嚴厲，平日亦是不苟言笑，不過也不會露出他的真正絕情。

五個純真的孩子，開心地回到了破廟，風手上牽着靈。其他三個孩子手拉着手，看着倒也蠻和諧的。

進了破廟，靈就直接窩進她身邊的風懷裏，這娃兒都已經7歲了，還是喜歡沒事有事就往風懷裏鑽，好像那是她獨有的港灣。風倒也習慣了這個丫頭，畢竟抱了四年多了，能不習慣嘛！

何況在風的心中，靈也是第一個進入他心的人，絕對特殊的存在。亦是他想要一輩子好好守護的人，已經12歲的他，多多少少懂了些許男女之事。也許還不知道真正的結婚是代表着什麼，可卻是在心中認定了這個叫靈的女孩兒。

中年乞丐男子一眼看到，沒事就喜歡賴在風懷裏的懶丫頭，實在是忍不住走上去，在靈的頭上敲了一下。心裏亦是不住地嘆氣，這孩子也不知道咋養成的。

也難怪，中年乞丐男子要嘆氣了，靈這娃真是極品啊！好好的學問功夫不認真學。才七歲的娃娃，就學會偷東西，騙錢不說，看到帥的小哥哥就走不動路。

除了有美食帥哥，騙銀子出去玩外，看到風就賴在風懷裏。能不動就不動，懶到極致。這還像話嘛？

“爹爹又欺負靈。風，風，快點好好安慰安慰靈兒受傷的心靈。”

小丫頭靈立馬撅起了小嘴，不只是風，在場的幾個孩子都是一頭黑線。

不過，風還是自覺地揉着靈那被敲的地方。

明明中年乞丐男子沒有用力，靈不可能疼，可風卻還是又溫柔又小心地摸着。

“還是風對靈兒最好。”待在風懷中的靈，享受着小美男按摩。看着風那認真的表情，帥得一塌糊塗，真是心都化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這孩子真是。風，你也太寵她了。”中年男子只得無奈地搖頭。

風只是笑笑，沒有放開靈的意思，還是抱着靈。他倒習慣得緊，倒是小丫頭先主動離開他懷抱一會，把今天騙來的銀兩都交給了中年男子。

這是靈他們今日的收穫，絕對可以過上好些日子呢！同時，靈這丫頭還偷偷藏了點，她可是打算，找機會拖雨去賭坊轉轉。

別以為這娃真從小不學好，人家是去學賭技的，還不是為了以後賺銀子方便。

自然，兩個小女娃兒絕對是偷偷地去，她們可不敢被其他幾人知道。反正她們也會功夫，練得不好也沒關係，至少自保不成問題吧！真輸了太多錢，她們就溜，或者順手牽羊，反正啊！賭博這就是兩小女娃的秘密，真心沒人知道。

這靈娃娃就是這麼個，完全不按常理成長的孩子，順帶着把雨也帶歪了。還好有風一直管着，大道理沒少說，她還不至於真長歪了。這娃娃長大后那才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不但睜着眼睛說瞎話本事一流，那演技更是一流呢！→_→

夜晚的風有了些涼意，如今的大家穿着，雖然還是滿身補丁，和好看，不，連看得過去都算不上。可衣服已經厚實了不少，不會再受凍。

一個大人五個孩子，圍着火堆吃着食物。如今的他們不用再和以前一樣吃不飽，卻還是同樣的溫馨。日子看着是越來越好，也是，孩子的心是最容易滿足的，他們還沒有成長到大人的複雜慾望。

飯後還是正常地練功，直到天完全暗透，幾個孩子才去小溪邊洗漱，換上乾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