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他的求而不得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靳豈之說:“沒辦法,我也沒想到我平平無奇的老婆能這麼招人,不過現在,來招惹一個倒一個,應該也不會再有人找死了,你說對不對?”
歐陽羨笑了。
靳豈之說完也風輕雲淡的往後靠,微微斜睨。
看他死頭臨頭了還裝。
“我家裏已經被你們翻了個底朝天吧。”
靳豈之挑眉,糾正道:“我又沒有參與警方的行動,這話你不應該問我。”
“但我聽說你曾從我房間裏拿走了一些屬於我的私人物品。”
“嚴格來說,那是屬於我的。”
“是我拍攝的。”
“但被拍攝的人是我妻子,從法律上來講,你侵犯了她的肖像權。”
“人我都侵犯了,靳總還在意我侵犯了她的肖像權?”
靳豈之表情微微一變。
兩人會面的時候,沒有任何外人看守,中間隔着堅硬無比的透明牆,靳豈之眯起眼,跟歐陽羨四目相對,過了幾秒鐘,他才倏然一笑,“歐陽羨,你以為現在還在山上嗎?你說什麼我就要聽什麼?”
“你也知道她被我催眠了,我讓她記得什麼就記得什麼,忘記什麼就忘記什麼。”
歐陽羨知道靳豈之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
這個瘋子。
為了一個女人把他送進這裏來。
他自己也是瘋子。
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去招惹靳豈之。
最讓人恨的是,他到如今,也沒有真正的碰過蘇夏。
“當然,她就算記得也不會告訴你,死不承認既然有助於她自己自欺欺人,也能讓你心甘情願蒙在鼓裏,兩個可憐人,以為這樣就掩蓋她……”
歐陽羨壓低了聲音,冷笑着說:“被我/操過的事實嗎?”
靳豈之猛地一拍桌子!
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歐陽羨哪裏會被他這嚇到,“照片我也不要了,靳總好好留着吧,我現在就有點後悔,怎麼沒在卧室里按兩個攝像頭?不然絕對有更刺激的可以給靳總看。”
靳豈之拿到的照片,是那天蘇夏主動親吻歐陽羨的監控畫面洗出來的相片。
從照片里的姿勢來看……
蘇夏的確是主動的那一方。
曾經,靳豈之也為這件事生氣過,但他生氣的是自己,如果不是他,蘇夏怎麼可能會陷入這樣的漩渦之中。是他沒有把蘇清婉放在眼裏,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憐憫”“可憐”“仁慈”這些形容詞本來不應該出現在在他身上。
可遇到蘇夏之後,他越來越優柔寡斷,開始與人為善。
只能說一切都是因果。
他從一開始就應該讓蘇清婉徹底死心,這樣她說不定還能跟莫江在一起,也不至於在蘇夏出現后,莫江和蘇清婉兩人對她的敵意都那麼大。
那樣一來,陪李寶卉的那一晚接到的電話,莫江就會據實以告,他也能及時阻止蘇夏或者親自陪他去賢郡市的避暑山莊。
蘇夏就不會單獨遇到歐陽羨,不會招惹上面前這個神經病。
只要沒有歐陽羨,後續的周欣欣、蘇清婉,還有更多藤田美慧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還有程瑾瑜。
程瑾瑜的事蘇夏在獲救后第二天,全部都告訴了他。
當初他也有過疑心,讓人繼續調查,只是沒有揪出歐陽羨這個幕後黑手。
還是後來蘇夏遊輪上失蹤,上官青點出了這二者之間的聯繫,才確定了歐陽羨的嫌疑。
“我其實真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生氣。”
靳豈之告訴歐陽羨說:“無論你有沒有擁有過她的身體,你都不可能擁有她的心,而我,有她的身體和她對我的愛,還有她給我生的兩個孩子。”
“就算你跟她睡過一夜又怎樣?我跟她睡一年,你就是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睡十年,三千六百萬五十分之一,我跟她睡四五十年,你這一夜又算得了什麼?”
歐陽羨臉發青。
兩人像是回合制遊戲。
你佔上風,下一次就是另外一人佔上風。
“你真這麼不在意,為什麼不讓她來見我?”
他咬牙切齒,“害怕?”
提起這個,靳豈之笑了,男人都懂的那種笑容,“當然不是,昨晚我有點粗魯,她這會兒還躺在床上下不了。”
知道靳豈之這話不是故意刺激自己,歐陽羨臉色終於難看起來。
“我本來想給我老婆配上十個八個保鏢,後來我發現,你這個下棋的人都已經死了,那些棋子還能從哪裏冒出來?”
靳豈之道:“我的確有些好奇,蘇夏於我來說,是幾年前就有過幾次露水姻緣的女人,她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儘管這個兒子後來被蘇明珠冒認去。”
“但至少我跟她有這樣深厚的聯繫,而你,歐陽羨,你不過只是跟她見了兩面,你到底怎麼想?”
“男人對一個女人窮追猛打為了什麼,靳總也是男人,難道不知道嗎?”
靳豈之挑眉,“一個女人而已。”
意思是自己真不知道。
“呵。”歐陽羨冷笑,“可不就是一個女人么,如果當初靳總捨得割愛,把人讓給我玩兩天,何至於此?”
“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靳豈之勾唇。
歐陽羨沒有說話。
靳豈之心裏已經豁然開朗,哈哈大笑!
歐陽羨看他這樣,皺了皺眉,下一刻想到什麼,面色也難看起來!
靳豈之已經看出來了……
如果他真已經把蘇夏弄到手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的,還要拿這種條件要求見蘇夏一面。
他的不甘心,他的念念不忘,他的求而不得。
全部都暴露在剛剛的那一番對話里。
“自欺欺人的人到底是誰啊,歐陽羨?”靳豈之站起身,他心情萬分愉悅,“這兩天開庭我就不出現了,我女兒百日宴很忙,哦對,她叫多寶,你不知道她跟蘇夏有多像。”
“醫生曾經說過,因為母體吸入藥物過量,肚子裏的孩子很可能畸形。”
“不過我老婆福澤深厚,哪怕是在綁匪手上,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村莊裏,也來了個母子平安。”靳豈之看着歐陽羨說:“其實就算畸形又怎麼樣,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不像歐陽先生,老婆沒有,孩子沒有,歐陽家的根兒就斷在你這了。”
“偏偏我女兒不畸形,活蹦亂跳健康的很。”
歐陽羨咬着牙。
“氣嗎?”
靳豈之笑了,“別生氣歐陽先生,都快死了,開心一點也是死,生氣也是死,為什麼不開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