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提升抗壓魂力

第69章 提升抗壓魂力

它張開三瓣兔嘴,‘嗷嗚’一口就將餛飩整顆塞進嘴裏。

某兔吃着碗裏的,惦記着鍋里的。

它等不及九哥哥將餛飩吹涼再喂它,‘嗷嗚’一口又塞了粒。

小兔是囫圇個嚼一下就咽的。

剛出鍋的餛飩異常燙,燙得它卡在嗓子眼裏咽不下去。

一雙小兔眼霎時水汪汪的,像蒙了層霧。

少年免不了沉着臉訓斥它,“下次還敢嗎?”

兔子垂着兩耳朵,仰着兔頭看天,全然一副‘我不聽我就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屢教不改的模樣。不忘拿賊兮兮的兔眼留意少年,只要他生氣它就隨時準備認錯。

少年邁開長腿,離開了座位。

某兔暗戳戳地拿兔爪爪攥緊了湯匙,準備趁少年不在,再多偷吃幾個。

它攥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將湯匙捏牢固,只好放棄。抬着雙豆豆眼留意起九哥哥去哪了。

兔子甫抬起兔頭。

就看到身着彩蝶長裙的少女,站在桌子旁,九哥哥剛才離去的位置。

然後她就聽到,那少女在同林犀輕聲交談着什麼。

無非是在討論寵物。

-

她聽着。

被買下的紗衣女子林犀,在醉色樓一直都是被人呼來換取的存在,她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向來幽閉,沉默寡言。

因而有少女主動同林犀說話,對方還是荒漠傭兵團的千金嬌軀;林犀受寵若驚,答得結結巴巴。

有一茬沒一茬地照着話題聊了兩句,千蝶衣自以為算是熟絡。

餘光里。

少年停留在糖水鋪子,已經買好了冰水,盛着冰水的杯子杯口很淺,約是買給那隻兔子喝的。

算着少年將欲回到位置。

為了給對方留下很喜愛小動物的形象,千蝶衣放軟了身段,從飯菜里挑了胡蘿蔔挑出來。

她準備逗逗那隻兔子,並不給它吃。

一則,兔子吃了餛飩,三瓣兔嘴邊油汪汪的,她打心眼裏嫌小動物臟;

二來,逗逗兔子,再摸摸兔頭的時間,正好能被少年撞見。

千蝶衣打定主意,不料那隻兔子根本就不配合。

看見胡蘿蔔條,它瞅都不瞅一眼,就別過兔頭攥着湯匙舀餛飩。

“小兔子是不可以吃餛飩的,你吃了不消化。”

像是嫌她吵,又像是她多管閑事。兔子豎著的兩耳朵聳了聳,然後,蓋住耳蝸拒絕收聽。

千蝶衣愛撫地準備摸摸兔頭,以示親近。

那隻小兔看着圓滾滾,行動卻很靈活,她剛伸出手靠近兔頭,兔子蹦噠噠閃避到了另一邊,別過身子,只將短絨尾巴和屁股那面對準了千蝶衣正臉。

莫名就好像被一隻兔子戲耍,熱臉貼了冷屁股。

千蝶衣本來就不喜歡貓狗兔子一類毛茸茸的動物,看樣子兔子也並不喜歡她。

待了會兒,她感到無趣,板着一張小臉走開了。

千蝶衣前腳剛走回到傭兵團給她預留的座位,後腳就看見少年回到混沌攤子,將手裏冰水遞到了小兔嘴邊。

兔子扒拉着他的手,仰着個兔頭邊喝邊砸吧小嘴,看見她的一瞬,兔子背過圓滾滾的小身子,將屁股和尾巴對準她的方向,換了個面喝。

隔了一會兒,兔子忽然又轉了過來,砸吧着小嘴。

它‘嗷嗚’一口,銜了枚大粒餛飩,對着她的方向,吧唧嘴。

千蝶衣對兔子行為感到奇怪。

忽然想起她方才同它說過,小兔子不可以吃餛飩;敢情是因為它不能反駁,它就專程吃給她看。

千蝶衣盯着那隻小兔看了好一會兒。她總感覺那雙晶亮小豆眼之後的靈魂,不屬於兔子應有。

憑着女孩子的直覺,她能感受到兔子對她充滿提防。

兔子將短爪爪揣進小圍兜里,全然像是個十多歲人類幼崽吃飯要喂,不盯着就玩心大起的嬌氣模樣。

那靈魂……像個小女孩似的。

南顏沖她砸吧嘴吃了好一會兒,忽然看將少年尾指佩着的空間靈戒,她一下想起了自己起初生氣的原因。

九哥哥,他怎麼能將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空間靈戒直接歸還給南子濯呢?

如此。

大動干戈忙活,倒好像是為了專程出來吃頓街角的餛飩攤子。

將裝着焚決的靈戒還給南子濯,還專門提醒他收好。

南子濯修鍊的詭秘魂術有了焚決加持,假以時日,簡直是養虎為患!

少年將湯匙遞到三瓣兔唇邊,兔頭卻扭到了另一邊,鳥都不鳥他。

它蹦噠噠靠近了買來的紗衣少女林犀,仰着個兔頭示意要擦嘴。

少年以為它是吃飽了想溜達溜達。

它確實挺能吃的,滿滿一碗餛飩,眼下只漂浮着五六顆。

他們已經沒有閑錢再買一碗。

少年就着它吃剩的五六顆餛飩,將就着吃完算是打發過飯點。

他回頭,看見紗衣女子已經用帕子給小兔抹了把臉;養寵物確實挺麻煩的,假使不喂飯,給它個肉丸雞腿抱着自己個吃,食物是什麼色,它能將雪白絨毛吃成個什麼色,油汪汪的。

傅北驀然想起早上出來得匆忙,它餓壞了仰着個兔頭哼唧唧,他順手給了它火龍果打發過去。到臨行,白兔子變成了個粉一道紫一道的兔子,兔嘴邊紫紫的,兩個腮幫子又是粉嘟嘟的。

那模樣着實好笑,如果不是那雙小兔眼盯着他猛瞧,他差一點分辨不出是個什麼東西。

他不免輕笑。

少年唇畔鮮少有笑意擴散,一瞬,只恍惚如沐春風。

某兔怔了怔,然後,別過個兔頭,鳥都不鳥他。

它拿兔爪爪扒拉紗衣女子。

顯然的。

它給自己找了個新主人,它打算回去就收拾包袱,銜着小被窩離家出走。

少年扯了扯兔尾巴,試圖將它揪回來。

小兔猛地轉身,紅彤彤的眼睛,帶着近乎炸毛的警告意味。

南顏顯然是忘了自己是個兔子,手短jio短,還被養得圓滾滾的,哪裏有什麼威懾力可言呢?

為了展現自己豪橫的一面,它目露凶光,回頭就是‘嗷嗚’一口。

它咬的很快很突然。

少年下意識抽回手,鬆開了揪着的兔尾巴團。

然後。

兔子狠狠一口咬在了自己短絨尾巴上,疼得它直打轉。

好在它意在警告,咬的並不重。

將兔子挪回膝前,明是它自己咬的自己,少年好一頓哄,兔子仍然不鳥他,翹着jiojio仰頭看天。好像跟他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似的。

兔子看了會天,又挪過小兔眼,盯着他佩着的尾戒直瞅。

它長長舒了口氣,心事重重。

少傾,它已經看了那枚尾戒五六次,即便不能溝通,傅北也猜到了兔子的心事。

“你在怪我將靈戒還給了南子濯?”

小兔聳了聳鼻子,看向他,一副嫌他明知故問的傲嬌勁兒。

少年輕笑,他問它:“我們要的是什麼?”

“唧唧!”——焚決!

小兔急紅了眼,也不管她的九哥哥能否聽得懂,一通唧唧叫喚,陳述利害關係。

少年耐心聽它哼唧唧的表述。

雖然聽不懂,但認錯的態度擺明了非常端正。

整個傾聽過程,他從來沒有試圖打斷,沒收一隻兔子的發言權。

霞光萬丈,披灑大地。

描繪得白衣少年俊美五官寂寂如水,置身鬧市,喧嚷餛飩攤子人聲鼎沸都遠了去。眉眼間少了近乎幻滅的不真實,添了幾許人間煙火氣息。

看着他,南顏不知不覺就消了氣,甚至有點回想不起來起初生氣是為了個什麼,好像是因為她咬他手,結果嗷嗚一口咬在了自己兔尾巴上?

之前呢?

她一時竟想不起來。

脫離黒焰灼燒侵蝕的時間,九哥哥原來是這樣好的脾氣,讓本以為成只兔子可以為所欲為的南顏,都撒不起火來。

“說完了?”

少年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兔爪爪掌心裏的粉肉墊。

小兔只感覺有點舒服又有點癢,癢得兔爪爪在空氣里一張一合;抓也抓不住少年捏自己掌心的手,合也合不攏兔子爪爪。

兔子也不炸毛了,化身乖乖兔,求饒似的看向他。

少年在想事,沒留神又捏了一下兔爪爪的軟肉墊。

癢得那隻兔子屁股一緊,飛快將兩隻短爪爪都揣進了小圍兜里。

南顏警惕看向他,既怕他也伸手進小圍兜繼續捏兔爪肉墊,同時,隱隱有那麼一點期待被繼續捏兔爪肉墊。

此刻,她完全能明白並理解,寵物為什麼會喜歡被人擼來擼去替自己順毛,舒服是真的舒服,癢也是真的癢。

當兔子好像有點上頭還上癮,怎麼破?

乖乖!

兔子喪喪地垂着兩耳朵——思考人生與兔生。

少年見到小兔不願意被捏爪爪,輕點兔頭。

“動動小腦袋,靈戒不還給南子濯,讓他失而復得急於驗一驗東西是否在,又怎麼打開呢?”

失而復得……

對!失而復得。

對所有失而復得的人而言,倘使東西是個不打緊的,必不會留意;

反之。

如果南子濯手裏有足以引發各方宗族搶奪的焚決,憑他膽小慎微、又自以為是的大男子主義個性,撇開眾人視線,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勢必是要打開靈戒,驗一驗焚決天頭是真是假的!

對付他——這種軟硬不吃好賴不分的小人。先讓他自以為安全,再玩個回馬槍使他措手不及,比什麼都管用。

某兔恍然。

然後,它用一種‘不用你說我也早就知道’的表情,點吧點吧兔頭。

它拿兔爪爪拍了拍少年肩頭,揮着三厘米不到的短爪爪。‘早知道’把它能耐壞了,它想要展示波軍體拳。

可惜軍體拳臨時忘了,於是,它來了波前世印象深刻的軟綿綿廣播體操。

紗衣女子林犀已經吃完了餛飩,將湯底端起來,小口喝着,小心留意周圍。

替她贖身的白衣少年除了兩聲‘謝謝’,與她再無交集;

她心裏打着小鼓,不安生,不知道對方花數目巨大的‘閑錢’替她贖身作何用處。替兔子抹了把臉,她便時刻留意着他們。

然而就在她時刻留意着時。

少年甫同膝上小兔輕聲細語叮囑着什麼。

下一秒風起。

將少年與小兔的殘影吹了個煙消雲散,消失不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卻不知道何時不見的。

林犀心中大駭,她左等右等不見對方回來。

離開醉色樓,無家可歸,私藏的幾兩碎銀已經被她買了兩碗餛飩,她只好等在餛飩攤側。

同一時間。

醉色樓內。

南子濯臉上青灰色,隨着靈力恢復已經有所好轉。

相由心生。

他的面目依舊猥瑣陰沉。

南子濯慌不擇路,一路退進隔間,他將簾曼遮了個嚴嚴實實,直到透不僅任何光線、而房間外頭守滿了他的眼線,他才感覺到那麼一絲安全。

方才,他完全顧不得盤問少年與那隻蠢兔子是怎的出現在這房間,林犀那個賤婊子到底是勾搭上了誰替她贖身。

南子濯顫抖着手,手好像不聽使喚般的,幾次,才將靈戒打開。

焚決現世並沒有如臆想中的一樣,滿屋金光。

它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天棱裱殘卷。

瑕不掩瑜。

看着普通,全然不能掩蓋它的作用。如此,他到手是真的焚決。

真的焚決天頭!

南子濯陰惻惻地笑。

忽然。

密閉空間內。

有一人一兔學着他陰惻惻地笑。

小兔且模仿他陰笑,且撓着木頭髮出怪聲。

它將他學得十分痴傻猥瑣,使南子濯倍感憤怒,憤怒使得他那張猥瑣面目愈顯猙獰。

“天堂有路你不走——”

小兔拿腔拿調模仿着他,“嘰嘰嘰!唧~唧唧唧!”

明顯的。

它想補充下一句,“地獄無門闖進來!”

兔子拿腔拿調,搖晃個找不到脖子的兔頭,哼唧得奶聲奶氣,它斷句的聲調異常好笑。

少年本面無表情,看它搖頭晃腦的小模樣,一瞬被逗笑。

“九皇子。”

南子濯臉上,此刻哪還有先前半分恭敬?

“別以為自己投了個好胎,是青帝兒子大家就真的怕你。我對你恭敬純屬禮貌……”

少年漠然打斷,“假裝的禮貌大可不必,讓我見識見識你不禮貌的樣子。”

話音落。

南子濯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青灰色。

他的身形暴掠,一瞬退出幾丈。

須臾。

整個密閉空間亦幻亦真,陰暗可怖的嚎叫與悲鳴充斥耳畔腦海。

所有暖意與真實感受被剝奪,與身體抽離了似的。

迷濛霧氣里,只看到紛發魂體繚繞,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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