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隱藏着秘密
“沈天,你說,大腦受傷會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嗎?”魏君野問。
沈天迷茫地看着他:“這個……我只知道可能會讓人喪失記憶,但是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這種事我還沒有聽說過。總裁,您是覺得夫人她……”
魏君野搖搖頭:“我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對了,你有沒有聯繫那個女孩的家人商量賠償?”
沈天為難道:“聯繫了,不過他們不要什麼賠償,只是要他們的女兒回來。我看他們的情緒太過激動,就沒有再說剩下的事情了。”
魏君野說:“失去了唯一的女兒,他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這樣吧,你想辦法得到他們的銀行賬號,我們直接劃款。人死不能復生,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補償他們。”
沈天點頭:“是,我這就去辦。對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去醫院取資料的時候碰到夫人了,她似乎哭得很傷心。”
魏君野問:“她去醫院哭什麼?”
沈天說:“我正要問,但是夫人看到我就問我是誰,看夫人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記得我了。我一說我的身份,夫人就跑了。我一直不明白,夫人這是怎麼了。”
魏君野沉思了一下,說:“你先下去吧。派個人跟着她,有什麼異常及時向我彙報。”
沈天想問什麼,還是忍住了,說了句:“好。”便下去了。
魏君野起身走到窗邊,看着遠處霧蒙蒙的天色,喃喃道:“喻時,看來你身上隱藏着不少的秘密。”
於時紅腫着眼睛從醫院裏出來,坐上一輛出租車。
司機以為是她的親人去世了,還安慰她。可是他哪裏知道,於時失去的不是親人,而是她自己啊。
她從醫生那裏確認了,真正的自己已經死了,在來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死掉了。看來,她做的夢不僅僅是夢,而是真實的場景重現。
本來她和喻時都會死,但是她的靈魂進入了喻時的身體裏,所以喻時活了,而她卻死了。
想到這詭異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她以後要怎麼辦?她的父母以後要怎麼辦?她終於明白了那天爸爸為什麼聲音那麼低沉,他們一定已經知道了她的死因。
於時抹了把淚,對司機報了自己家的地址。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看他們一眼。
“小姑娘,到了。”司機轉頭對她說。
於時正要掏錢給他,他卻不要,說:“節哀順變吧,你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容易,反正路不遠,就當我做好事了。”
於時下了車,摸摸口袋裏的錢。她穿了喻時的衣服,沒想到她的口袋裏會有一沓鈔票。
看着家門口貼的白色輓聯,她心如刀絞,一時之間竟然不敢進去。
這時,一輛黑色奧迪開了過來,停在她的旁邊。車裏下來一個胳膊上繫着黑紗的男人,長相清秀,只是眉宇間凝結着一抹憂鬱。尤其是當他看到面前為喪禮準備的一切時,那抹憂鬱更加濃烈。
於時扭頭看了一眼,差點跳起來。這不是她的大學學長林墨言嗎?上學的時候林墨言對她很照顧,而她也很喜歡他,只是一直不敢說出口。畢業后聽說他接管了家裏的房地產公司,和一個富家千金談了戀愛,她就更自慚形穢了。
雖然林墨言多次邀請她去他的公司上班,但都被她拒絕了。她想的是既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就更不能天天看着他了。要不然看到他和女朋友恩恩愛愛的樣子,她肯定會瘋的。
林墨言走過她身邊,她不由自主地就叫了聲:“學長……”出口之後才想起來他現在根本不認得自己。
林墨言停下腳步,看着她,竟然說了一句讓她驚訝的話:“喻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於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林墨言認識這個身體的主人。這可如何是好?她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兩個竟然認識。她只好含糊地笑了笑,說:“林……林先生,我是來看望於時的父母的。”
林墨言看她的目光有些冷淡:“喻小姐應該不會認識我這個學妹吧?”
“啊,本來是不認識的,”於時總覺得他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很奇怪,好像比陌生人還要生疏。“是……是喻小姐救了我。”她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林墨言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你是說於時是為了救你才出了車禍,現在你還活着,她卻死了?”
於時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直視他的時候竟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這不是她印象中溫文爾雅的學長啊,他以前從來不會發火的,對任何人都很溫柔,為什麼一聽到這句話就變得這麼生氣了呢?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她在學長的心目中還是有些分量的?至少他會來參加自己的葬禮。
於時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如果能重來的話,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換她的。”
林墨言甩開了她的手,冷冷地說:“喻小姐,你的這些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如果於時知道她救了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
“你這是什麼意思?”於時直覺林墨言和喻時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不然他不會這麼討厭這個女人。
林墨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恢復平靜的樣子:“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向來很敬佩魏總的做事風格,也一度認為他知人善任,但是你,讓我對他的治理能力有所懷疑。”
於時獃獃地看着他,第一次感覺學長生起氣來這麼霸道十足。其實她一點也不難過,畢竟學長罵的人又不是她。
跟在林墨言後面進了門,還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於時就覺得心裏五味雜陳。這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
走進靈堂,看到爸爸媽媽坐在那裏,目光獃滯。不過幾天而已,就像是老了十幾歲。她眼睛一紅,落下淚來。
林墨言看了她一眼,就算這個女人哭瞎了,他也不會心疼。他從新聞里都看到了,是她闖了紅燈才出了事故。如果於時那個傻丫頭不是那麼善良,她現在就不會是太平間裏一具冰冷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