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毒的女人?
吳媽瞪了她一眼,繼續說:“從前先生不願與你計較,你就以為先生寵着你。你那樣對小少爺,我就是拼着這條老命,也要向先生揭發你的罪行。”
於時苦笑。她今晚也不指望能回房裏睡了,就在客廳里將就一晚吧。
“對不起,吳媽。”
吳媽剛要走,就聽到她的話,猶疑了一下,轉身看見她深深地朝自己鞠躬。
“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我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至少在她是喻時的這段日子裏。
吳媽哼了一聲,說:“夫人這些話還是留着給先生說吧,我不過是個下人,沒資格讓夫人道歉。”說完她就走了。
於時一個人坐在客廳里,覺得這冷氣開得太足了。她抱緊了自己,蜷縮在沙發上,竟然就那麼睡著了。
她夢到自己站在了公司前面的那條馬路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朝她走來。她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只是覺得莫名的熟悉。下一秒,一輛貨車朝她們駛來,司機拚命地按喇叭,那女人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
於時上前將女人推開,然後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於時覺得自己忽然變得輕飄飄的,她感覺自己飛到了半空中,而她的身體卻倒在血泊里。離她不遠的地方,那個女人也是滿臉是血。
而這次,她終於看見了女人的臉,是喻時的臉。
她尖叫一聲,醒了過來。環顧周圍陌生的環境,於時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在別人家裏。她看看牆上的掛鐘,才五點半而已,可是她再也睡不着了。
她去洗了把臉,看到洗臉台上全都是些她看都看不懂的高級洗漱用品。她找出了還未開封的牙刷和毛巾,心想就當時她先借用的。
洗漱完,就覺得肚子好餓,想想她不知道幾天沒吃飯了,就去廚房想填飽肚子。拉開冰箱,看到裏面各式各樣的食材,她嘆道:算了,做都做了,就給你們也都做好吧。
魏君野剛從房間出來,就聞到一陣飯菜的芳香。他心裏詫異,吳媽是南方人,做飯向來清淡,從來都不會有這麼香的粥味。
這時,魏念也揉着眼睛從自己的房裏出來,抽了抽鼻子說:“爸爸,好香啊,小念好餓。”
魏君野揉揉他蓬亂的頭髮,說:“先去洗臉刷牙,然後再吃飯。”
“嗯。”魏念朝衛生間走去。
魏君野下樓,看到於時從廚房裏出來,手上拿着幾隻碗,吳媽一臉不悅地站在一旁。他嘲諷道:“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喻時,為了裝失憶還真是辛苦你了。”
於時看着穿着睡衣的男人,第一眼覺得他穿這麼隨意也能這麼好看真是不容易,可是他一開口就讓人對他的好感驟降。她隨口說:“我向來都是這麼早起的,我媽從小就要我好好吃早飯,不然對身體不好。今天這頓飯,就當我向你付的住宿費吧。”
魏君野蹙眉:“我看你不是失憶了,你是有病。”他轉身上樓,心裏的疑惑再次放大。
喻時這個人他再清楚不過了,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起來就是化妝換衣服,沒有兩個小時都出不了門。做飯?哼,她連水果都不願意洗,怎麼可能讓自己花重金做的美甲受到一點點傷害?
如果說這女人為了討好自己準備了這些,那她的心機簡直比海還要深。
於時坐在桌邊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盡量忽視吳媽要殺了她的眼神。她真的太餓了,不吃飽點怎麼去迎接這步步驚心的生活?
這時,魏念歡快地跑下樓,叫道:“爸爸,可以吃飯了嗎?”
於時笑道:“你是小念吧?快,坐到這裏來。阿姨今天做了海鮮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是小孩子就是要多吃點,這樣才能長的又高又帥,小念太瘦啦。”
於時自認為自己臉上的笑容十分和藹,語氣十分溫柔,哪知這孩子看到她還是像看到了童話里惡毒的女巫一樣嚇得渾身發抖,不停地往後退,最後被樓梯絆倒了,坐在地上眼淚在不停地打轉。
她趕緊走過去想扶起他,哪知這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小念錯了,小念不餓……阿姨不要打小念……”
於時摸着他的頭說:“小念這麼乖,阿姨怎麼會打你呢?你不是餓了嗎?快來吃飯。”
“你給我放開他,惡毒的女人!”
於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魏君野就大步從樓上沖了下來,一把將她推開,把孩子摟進懷裏安慰:“小念別怕,爸爸在這裏,誰都不能欺負小念。”
於時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都摔成八瓣了。她疼得表情都扭曲了,也顧不得掩飾,對男人說:“我不過是好心讓他吃飯,你幹嘛推我?”
魏君野對小念還是輕聲細語,目光轉向她的時候立馬狠厲如刀:“喻時,當著我的面都敢欺負小念,看來你真的覺得我不敢打你是嗎?從今天開始,滾回喻家,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你……”於時還真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男人,她明明是好心卻挨了一頓罵。她咬咬牙,從地上站起來,說:“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裏?走就走。”
她又坐回去繼續喝她的粥,至少要吃飽了再走。
魏君野看着她淡定地坐在那裏吃早飯,咬牙切齒地說:“喻時,你真的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做厚顏無恥。”說完,拉着魏念就走了。
於時只當沒聽到,她不多吃點,下頓飯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什麼喻家,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裏。
魏氏集團總部。
“總裁,這是你要我調查的資料。”沈天把一沓資料放在他的面前。
魏君野翻看看了看,資料顯示喻時出車禍的時候,是有個女孩推開了她。兩個人最後都進了醫院,那個女孩在送去醫院的途中就已經死亡,而喻時雖然傷到了頭部,醫生判定她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但她竟然奇迹般地恢復了過來。他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若不是覺得現在的喻時行為十分古怪,他也沒有想過要去調查下車禍的事情。當他看到死亡通知書上寫着那個女孩的名字是“於時”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