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卻話巴山夜雨時3

第124章 卻話巴山夜雨時3

“安叔叔,你說請我吃大餐,原來是在這裏。”曲燦燦瞧着周圍正在吃飯的學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放心,食堂現在的味道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前些日子為了高考,還推出了加油套餐。”安平康沖曲燦燦眨了眨眼睛。

“對了,你大學是在京都上的學對吧?”安平康笑道。

一說起大學,曲燦燦目光有幾分茫然。她的大學,其實並沒有多絢爛多彩,她的大學是很平庸的。

低頭瞧着桌上的飯菜,曲燦燦感慨道:“安叔叔,人生是不是要經歷苦頭才能夠成長?”

聞言,安平康笑道:“這看你怎麼定義人生,苦是相對的,而且你所知道的苦其實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咽。你知道你父親吧,他當初一畢業就考上了他們單位,你的父親那是相當意氣風發。可是現實卻不是你父親想像的那樣子,他有能力,卻生不逢時。他想過是不是他自己沒有大富大貴的命,他在單位這麼多年,卻還是十年前的模樣。”

“可是後來,你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想通了,他開始不再追逐得不到的東西,他轉身緊緊握住他擁有的東西。人啊,就是因為他們只看得到想要的東西,卻沒有仔細觀察他們已經得到的東西。”

聞言,曲燦燦低頭,她的心情好好漸漸明朗起來。

番外-

大學時間是還沒好好來的及擁抱就再見的時光,校園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唯一不變就是一直坐落於城市之中的大學。

再不舍也是要說再見的,再見了,大學。

韓春花有着才脫離大學的熱情與朝氣,她是一個性子很急的姑娘,眼中見不得一絲不公,有不公正必要用拳頭找回正義,為此她的父母不禁頭疼起來,這個孩子樣貌甜美,偏生這個性子讓她們操了不少心,今天把城市管理者揍了原因是和一個老農爭吵起來要沒收老農的三輪車;明天把犯罪嫌疑人給打了重傷;總之各種各樣的糟心事讓父母不經感慨:怎樣才能把她們女兒暴躁的脾氣改一改。

手機又再一次響起,春花吃着泡麵的手停了停,看着屏幕上“警局”的電話,她心裏一揪,果不其然對面傳來的聲音讓她着實驚了一驚。

“快回來,局裏都快忙翻天了,你在幹什麼,一直不見人”王戈的聲音在聽筒傳來,她就知道她今天中午是吃不了飯了。

“韓春花,你總算是過來了,記住,不要衝動!”

這次案件有一些棘手;校園暴力的案件:一名女生在學校教室服農藥身亡,她父母來學校鬧了幾場,發現沒有絲毫進展便報了警。

王戈取笑韓春花,希望這次能夠好好表現,不然小組的業績全被她拉了下來,王戈給韓春花分析着這次案件的偵察,春花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決定去學校實地考察。

來到了這所高中,門口的保安警惕的看着韓春花問她是來幹嘛,有沒有班主任的電話,韓春花又有點哭笑不得,看來是把她當做了學生,她也調皮的對着保安大叔說著自己沒帶校園卡,再三保證下次絕對會帶着的韓春花就混進了這所高中。

因為放心不下,王戈也

王戈和韓春花走在校園裏,一股青春氣息迎面撲來。

眼前,正有一群男孩子抱着籃球高興地走來,他們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王戈不禁揉揉手腕,嘆道:“想當年,我也是校園的主力,只是現在不打籃球,有些陌生了。”

韓春花就靜靜地看着王戈吹牛逼。

這個學校正值下午上課期間,林蔭道上的人很少,她來到了那個受害者死去的教室,想着那個少女是如何絕望的合著礦泉水喝下去的農藥,把周圍的同學一個兩個嚇得不敢來學校上學,她正想着,發現教室後面有一個人探着頭向教室裏面望着,她抬頭對上那個人的眼睛,那個男生略有驚慌的躲避了過去,準備離開。

韓春花馬上叫住了他,連忙問他認識那個服藥的女生。可那個男生連連搖頭,一副不想多說什麼的樣子,便跑進了別的教室。

韓春花也只能作罷,閑逛了校園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利的線索,便離開校園,回到警局。同事問她是否有什麼線索,她搖了搖頭,面帶沮喪。

王戈也跟着搖了搖頭,嘴上說著:完了完了,這次小組絕對墊底了。韓春花沒理他的調侃,把文件拍在了他身上,坐了下來后,王戈才帶着一抹狡猾的笑說:有線索了。

筆錄里記着一個和服藥女生很要好的同伴,但是這幾天同伴回家去了,沒有來上學。

事情總得要繼續,韓春花便找到了同伴的家。

學校里的孩子大多很單純,幾番壓迫性的詢問之後,便會綳不住。

就像此刻,坐在書桌對面的女生稚嫩且膽怯的看着韓春花,而韓春花很嚴肅的問着關於案件的細節。

“你和她一直是同桌?”

“是。”

韓春花問道:“她的學習成績最近下降很多,你知道原因嗎?”

女生搖搖頭。

“你覺得她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嗎?”

女生點點頭,又搖搖頭。

韓春花皺眉,“那你知道她在學校的表現嗎?有沒有流露過什麼特別的情緒?”

女生怯怯地說:“我聽說她有抑鬱症。”

抑鬱症?韓春花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子,不是任何自殺的事情都可以用抑鬱症三個字來表達。抑鬱症不是借口,也不是理由,在抑鬱症之前,已經過程中,究竟有沒有人應該為發生的結果“買單”?

韓春花起身,雙手撐在桌上,緊盯着女孩的眼睛,沉聲道:“倘若女孩服藥自殺真的死了,那麼害死她的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而年齡小也絕對不是理由。就算現在沒有明確的處罰,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報應。”

或許是因為韓春花的態度太過於剛硬,女孩子開始嚶嚶的哭着。

漸漸地,女孩子將殘忍的一幕撕開來講述:

“究竟是什麼讓她一直成為這個事件的旁觀者,她也說不清楚,當她不止一次看到那個死者被這個班級所排斥,被小混混勒索、甚至也不受老師待見的程度的時候,她是感覺悲涼的,她不是一心求死,她是掙扎過,比任何人都有着生的希望,一直努力的活着,一直不想成為任何人的麻煩,我們所有人都是造成這個女孩死亡的原因,我們都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們都是兇手,卻沒有勇氣去承認我們做錯了的事情,我們,我們都該死。”那個女孩一直深深的陷入在自己的回憶中無法自拔,既內疚和自責充滿了她的全身,終於她泣不成聲,趴在桌子,不願頭來面對韓春花的注視。

被那個哭泣的女生語氣中的內疚一如既往的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但是又和之前有所不同。

如果說之前對待校園暴力的態度是對待一件很平常的案子時,此刻那個女生的語氣,更像是和一位推動整件事的兇手。

原來如此,韓春花眯着眼睛,不禁搖頭。有部電影叫做《少年的你》,裏面的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就像是生活在自己身邊很普通的人,可是他們卻在努力地生活着。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努力生活的人了。

當時看完電影的韓春花,一直被籠罩在一層難以言喻的悲傷里,現實的一面被赤裸裸地剝開在眼前,她很難相信,會有這些事情發生。韓春花聽見舍友說二刷時,她下意識地拒絕,這麼令人心疼的電影,她不想再去感受第二遍。

“只有你贏了,我才不算輸。”小北的一句話成就了相依為命的兩個人。

將女孩帶到局裏進行完審問后,韓春花沒有猶豫什麼,推開門看着王戈笑呵呵的走出審訊室,也隨着他走了出去。

很快韓春花就走到了第一排屬於自己的位置旁,恰好可以看見裏面女生的樣子,那麼美好的年紀卻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

韓春花剛坐定,一旁的王戈就主動開口搭話了。

“春花,她其實也是無辜者。”

這一下輪到春花驚訝了,剛才那句話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后,韓春花竟認真地思考起來了。

“你是怎麼看待未成年人犯罪的?”下一刻,走過來的江陽直接開口道。

聽到這話,春花張着嘴,一時間又忘了該如何回答。

可是江隊不是出差學習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陽淡定地掃了眼填寫的資料表,單手撐在桌上,表情漠然。

韓春花盯着江陽的側顏,斜飛入鬢的眉毛,漆黑如墨的眼眸,高挺的鼻樑,白潤的皮膚...

她在想什麼?還是趕緊回過神來!

江陽偏頭,目光掃過韓春花的臉龐,似乎在示意韓春花將剛才他問的問題趕緊回答。

一提起未成年犯罪,韓春花就感到很為難。就像現在,她因為沒有見識過這個女孩子參與的這場暴力行為究竟有多恐怖,所以她無法下狠心對這個女孩子做出很嚴酷的處罰。

可是未成年這三個字不是犯罪逃脫的借口,韓春花叉着腰,想着她那時候的學習環境多麼純粹啊,她和同學們之間的關係友好和睦。為什麼現在的孩子們要去想這麼多呢?

韓春花垂眸,她真的拿不準。

事實證明,她不是理論這方面的材料。而江陽沒有再理睬韓春花的答案,反而走進審訊室,坐在女孩兒的旁邊。

可能是借項歌書牆裏的書起了作用,他能夠想到這群孩子略帶變態的心理。在他們這個年紀,想被關注,想要惡作劇,但是他們又不願意為行做的事情去買單。

所以,江陽雙手合十,嚴肅道:“不管你之前如何如何優秀,我只想告訴你,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換言之,你得為你的行為負起責任來。”

“我會坐牢嗎?”女孩子顫抖着說。

江陽眯着眼睛,“你得去祈求那個被你們傷害的女孩子的原諒。”

聽到這話,女孩子目光閃躲,然而江陽態度堅決:“雖然你們覺得你們未成年就可以逃脫一些制裁,但是你別忘了,法律是人定的,你們如果做錯了事情,就請去正視它,並且解決它。人生不是一場遊戲,你說restart就可以restart。”

女孩眼裏含着淚光,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可惜江陽並不會因此有同情之心。

“去祈求她的原諒吧,不要讓你的行為成為傷害別人一輩子的工具。”

江陽說完,沒有看女孩子的臉,神色正經。

門外的韓春花心想,江隊讓這個女孩去祈求原諒,是不是真的能夠解開服藥女孩的心結?但是聽這個女孩說,欺負服藥女孩的人不止一個,她們能夠將所有人都去祈求服藥女孩的原諒嗎?

審訊室內的女孩或許因為害怕,痛哭流涕,而江陽狀若無事地走出了審訊室。

韓春花湊上前,問道:“江隊,要是被他們傷害的那個女孩子不肯原諒他們怎麼辦?”

不肯原諒?江陽挑眉,“不肯原諒也很正常。”

韓春花:“...”敢情他在裏面做了一頓猛如虎的心理疏導工作,最後期待的效果竟然是沒有。

江隊對王戈道:“你去醫院看看那個女孩子,觀察一下她的心理狀態,如果你覺得實在有問題,就讓她去找項歌項醫生,你應該知道項歌的診所。”

說完,江隊似乎有些驕傲地說:“報我的名字可以打八折。”

王戈心裏白了眼,自家江隊也真是好笑,每次遇見心理受到極大創傷的人他都會讓人家去項歌的診所治療,不知道是不是間接地為項醫生拉生意。

可是有兩次,江隊明明讓人家項醫生免費給人做心理輔導。

聽說項醫生是江隊的妹夫,王戈一臉八卦地看着江隊,不知道他去排解心理的問題時,項醫生能不能給他打個折。

“你還愣着幹什麼?行動起來!”江陽沉聲道。

“是!”王戈從座位上迅速彈了起來。

一旁的韓春花聽了,立即道:“我也去!”

因為一部電影,她對這些事情都格外關注。

而江陽指了指審訊室內的女孩,解釋道:“你去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明白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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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為你唱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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