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府商事（下）
孔靖見又是這個周戴青獃子，不由來氣，譏諷道：“我說侍郎大人，你最近常常進宮，難道你不知道當今聖上此時最關心最需要什麼嗎？如若你對老夫處理此事有意見，那麼就請周侍郎大人自己去聖上面前給張小耀討個官去！別忘了張小耀才九歲，大明朝建朝以來就沒出過一個二十歲以下的知府。”
廳中眾人見孔靖語氣不善，都無奈的搖搖頭，就連南王朱申隱也默然失笑。周戴青聞言大汗，強撐道：“老尚書，下官絕無此意啊！只是下官以為這張小耀人小不懂事，一下子把他調到衡州府那麼遠那麼危險的地方去，我等都照看不到，到時張小耀有個三長兩短，損失的還不是我們嗎？”
哼！孔靖此時豈會倒退一步，什麼狗屁瘴氣，那些都是地方官員誇大其詞，大報其災，還不是為了多貪圖些銀子啊！洞庭湖到衡州府那一帶可都是富庶地區！戶部在那裏可是佈置了上百個衙門，如若讓張小耀這奇才去那邊給戶部好好經營衡州府這一塊。到時不僅戶部稅銀大增，而且張小耀這傻小子能夠躲得過戶部的上百個衙門的天羅地網嗎？沒準以後這傻小子就是戶部的人了。
“老夫覺得周侍郎都糊塗了，剛才周賢侄不是說了嗎？張小耀曾經說過，只要他當上父母官就有辦法每年搞到數十萬兩白銀，其他官他都不會當。既如此咱們就幫他保個知府，可是老夫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就是保張小耀當這衡州知府了。”
廳中眾人見到孔靖這個時候耍起賴皮，都同情的看着周戴青，心裏都明白是怎麼回事！該是張小耀這娃兒已成搖錢樹了。孔靖這廝每每以戶部至上，他可不管什麼黨什麼派，擺明了要搶人了，搶張小耀這娃兒進戶部嘛！
周伯耀一直都站在廳中，靜靜地聽着眾人商議。可是此時他卻站不住，倒不是腿酸，而且聽到衡州有黃昏瘴，非常危險，要是張小耀真的被派去衡州的話，那……周伯耀見到廳中靜了下來，忍不住硬着頭皮說道：“老尚書，這衡州府是不是很危險呀？要不……”
孔靖看了一眼周伯耀，搖了搖頭，也不理會，只是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緊盯着周戴青。倒是顧憲成知道今日也談得差不多了，一些事情都安排了下來，再爭執下去恐會被孔靖之火所殃及，乾脆站起身來對周伯耀笑道：“賢侄啊，至於賢侄剛才問的事，叔父倒清楚，但此事說來話長，今日已晚，不若賢侄明日到叔父府上來，叔父再給你從頭到尾講個清楚。”
“謝謝叔父，小侄無禮，倒擾了眾位叔伯商議大事，還請叔父見諒！明日一早，小侄必當上門虛心求教！”周伯耀感激道。
南王朱申隱此時也走了下來，周戴青也趕緊走了過來。南王朱申隱對周戴青大笑道：“好個賢侄啊！周大人，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啊！”眾人客套一番，朱申隱才吩咐下去擺酒宴款待眾人。
席間孔靖一直沒給周戴青好臉色看，倒是對周伯耀極為熱情。眾人也是邊飲酒邊議江浙大事。
顧憲成對周伯耀也是打從心裏喜歡，笑道：“賢侄，我等商議來商議去，大家都覺得去溫州府替出張小耀的最佳人選非賢侄莫屬啊！
宋正成也說道：“高大人本是無錫人，他必會回無錫，賢侄到溫州去可以配合高大人上下鉗制浙黨，我等就見機行事吧。”
周伯耀聞言大喜，他正想呆在溫州呢。當下站起身恭敬道：“多謝眾位叔伯信任，伯耀拼盡全力也不辜負眾位叔伯的期望。”
孔靖見此滿意點點頭，呵呵笑道：“賢侄，老夫明日就進宮為張小娃子討個官，賢侄處理好京中之事後馬上趕回溫州，別讓那小娃子又亂蹦亂跳，整出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叫他就好好獃着，等當了知府後，再搞不遲啊。”
南王朱申隱聞言大笑道：“本王對這紅孩兒越來越感興趣了，對了，賢侄，你可知道這小娃子整那一百騎兵要做甚？”
周伯耀聞言一驚，忙恭敬道：“王爺，小侄也聽過張小耀說起這事，張小耀說他要搞什麼土地買賣，洗什麼店鋪，賺個幾十萬兩銀子，小侄就只知道這麼多。”
孔靖聽得眼睛一亮，奇道：“這騎兵也能賺銀子啊？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的，這小娃兒可真有意思。”
周伯耀怔怔的看着喜不自勝的孔靖，忽然想到一事，恭敬的對孔靖說道：“尚書大人，如果張小耀真被調去衡州府的話，那這一百騎兵他能不能帶過去啊！”
孔靖此時樂壞了，壞笑道：“既然是這小娃子的主意，老夫當然要想盡辦法讓他帶去衡州府的，到時有大用。”孔靖此時在心裏壞壞地想到，自己以前還真是低估了張小耀。想不到張小耀這小娃子全身都是寶啊，連這騎兵也能搞銀子，把他連人帶兵都拐到衡州府去，戶部總吃不了虧，而且衡州府一有糧草的話，嘿嘿！老夫就讓張小耀的兵運來給戶部。
孔靖越想越欣喜，放開心懷，拉着周伯耀直喊賢侄，把個周伯耀給嚇着了，周伯耀怎也想不通為什麼孔靖聽到這一百騎兵會樂成這樣子，難道老尚書看出張小耀搞騎兵是要幹什麼嗎？不行，自己一回到溫州府，肯定要問問張小耀。
南王卻若有所思地嘆了一口氣道：“張小耀還真是妖孽，如若讓聖上聽說張小耀建了一百騎兵來搞銀子，恐怕會欣喜若狂啊！”
顧憲成聞言低頭想了想，猛然驚醒。驚訝道：“王爺高明啊，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學生剛剛怎也想不到此處。看來張小耀背後肯定有一高人，而且非常厲害，不僅使出了江浙這一招讓我等無從選擇，而且還懂得當今聖上的胃口啊，這一百騎兵簡直是聖上的死穴啊！”
孔靖聞言一呆，意有所指道：“難道王爺的意思是張小耀搞這一百騎兵是要用來對付徐達、常遇春的？”
南王朱申隱苦笑地點了點頭，道：“難怪張小耀這九歲的小娃兒一討官就要討個知府，原來他有這一百騎兵啊！”
顧憲成臉上變了變色，點點頭道：“王爺說的是啊！看來大明朝最大的鍋不是林玉英和李博陽，而是這張小耀，遲早他這口大鍋會把整個大明朝的水都給煮沸了。”
周伯耀聽得傻眼了，張小耀這騎兵要用來對付徐達、常遇春？這徐達、常遇春是誰啊？難道是開國功臣那兩位？不可能，他們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孔靖一聽就知道南王朱申隱說的是什麼，可是這又跟戶部有什麼關係呢？戶部沒銀子才是要命的。孔靖心中早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要把張小耀拐到衡州去。
深夜，周伯耀才扶着周戴青走出南王府，周戴青今日心情大好，多喝了幾杯。自己的得意兒子終究沒讓自己失望，當朝大才子顧大人還親自邀請伯耀前往府上做客呢。
周伯耀一場酒宴下來也沒喝酒，不過他的腦袋都昏昏的。等坐到馬車上，就迫不及待問周戴青道：“爹爹，孩兒有一些事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還請爹爹解惑。”
此時的周戴青心情大好，輕笑道：“耀兒，有何事不明白啊？”
周伯耀皺着眉頭問道：“爹爹，咱們東林一派的心腹大患不是東廠嗎？怎麼商量商量着就調轉矛頭對付浙黨呢？”
周戴青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伯耀這話問到點子上了，開口道：“耀兒，為何大家都認定沈一貫是內定的首輔呢？爹爹想說的是，沈一貫這廝早就和高勝傑穿一條褲子了。”
周伯耀聞言訝異道：“爹爹的意思是，這內定兩字其實是眾人諷刺沈一貫和東廠勾結？”
周戴青點了點頭，道：“何謂閹黨？就是依附於宦官權勢的官僚所結成的政治派別。當朝總有一人逃脫不出這個派系、這個圈子，這個人就是首輔了。不依宦官就絕對當不了首輔的，他沈一貫能免俗嗎？”
周伯耀點點頭也覺得是這樣子的，自己知道的幾位首輔都和大宦官的關係不錯。想了想，又開口問道：“爹，那這張小耀的騎兵呢？剛才為什麼南王爺和眾位大人會那樣說呢？”
周戴青聞言哭笑不得，嘆道：“咱們父子倆對張小耀這小娃子的底細最清楚的。張小耀怎麼也不可能建這一百騎兵來迎合聖上的胃口！南王爺誤解了，顧大人也猜錯了。怪就怪孔靖這刺兒頭整日添亂，爹爹即使有百張嘴也難以說清楚啊。”
周伯耀聞言緊張道：“爹，那以後張小耀進京面聖那不就露餡了嗎？”
周戴青一窒，失笑道：“耀兒不用擔心，張小耀這廝極為機靈，即使他沒此意，他也能幹成這事。這事對張小耀來說絕對是個機遇，日後必能為聖上所大用，到時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伯耀聞言一呆，想了想才苦笑道：“這算是錯有錯着還是張小耀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好呢？”
周戴青也不禁失笑，直感嘆張小耀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實在是讓人驚訝。周伯耀看着父親心情大好，忍不住忐忑道：“爹，張小耀想和孩兒一起去結交那李博陽。”
周戴青聞言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寒聲道：“耀兒儘快去江浙，看好張小耀，別讓李博陽這廝得到張小耀了，到時我們就真的為那狗賊做了嫁衣了。”
周伯耀聞言無力的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再也不言語，心情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