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醉夢

第三百六十九章 醉夢

我把方飛宇引到這裏來對戰,目的是幫毛雲婷師兄妹爭取時間,帶莫愁離開台灣。

離開台灣阿英,我悄悄往山上跑去,跑到高點,對着燈光打了兩槍,把注意力吸引過來。

聽到槍聲,山下的人圍攻過來,看搖晃的燈柱有百多人。

我拚命向山上跑去,那些人都圍過來,很快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如果不能插翅的話根本逃不掉。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奔跑過程中,我突然腳底下打滑,身子摔倒在地向下翻滾,居然翻下山崖墜落。

不知道往下面墜落了多久,只是覺得深淵真深,光明隨着墜落,正在漸漸減弱,最後完全消失。

在黑暗中,我落在感覺像彈床一樣地方,因為身體又被高高彈起。

震蕩中,有股腥熱從口中噴出,身上的繃緊即刻消散,我明白這是為什麼,心裏非常難受,想努力翻過身來,可身上沒力氣無法動彈。

身子在彈床上蹦了十幾下才停下來。

我黑暗中摸索着拿出打火機,打亮來看周圍狀況。

有那麼一炷香功夫,我翻身坐在那裏,頭腦仍是混沌一片,這狀態保持一段時間,舉起打火機查看四周情況。

掉下空間很大,超出打火機照射範圍,往下面照去,我坐在手腕粗組成的藤條床上,這些藤條還有生命力,因為顏色是油油的綠色。

透過藤條的縫隙,發現離地面只有三丈高,這個高度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於是打起精神,直起身子從藤條縫隙中跳下去。

落地后,地面是比較平整的那種,不濕也不硬。

四周的情況不明朗,十米之內沒有可以被打火機照射到的物品。

連塊石頭都沒有。

不過我還是細心發現,遠方漆黑中有一點光亮像是星星,我清楚,那不是星星,而是一個通往光明世界的出口。

不管光亮那邊是什麼,我不能呆在黑暗空蕩的世界裏,毅然向著那點光亮走過去。不知走了多久,光亮越來越大,果然是一個出口,我不由向前跑起來。

終於跑到出口,一個衝刺來到光明裡。

站在光明的大地上,卻不由張大眼睛陣陣發傻,這個世界廣闊無垠,光禿禿的大地上什麼都沒有,就是一片草兒都沒有。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個被詛咒的世界?

我走出來的地方是座高聳入雲端的山峰,無法看到這山峰的頂,憑感覺這不是桃花源那座山,絕對沒有這麼高。

心裏沒有什麼驚異,我而是發力向前繼續奔跑,不相信這世界就是光禿禿的樣子。

直跑得滿頭大汗,渾身沒有半分力氣,這才絕望癱軟在光禿禿的大地上。

這是不是夢境?

這樣的道理只有在生離死別時才幡然醒悟。

在這光禿禿死氣沉沉的世界裏,他靜靜躺在世上,直至夜幕降臨,覺得有點倦有點困,不久進入睡眠狀態。

不久醒過來,我發現這塊土地上,正悄然發生變化,產生無數奇妙景象。

一株株小草生長着,片刻間成為一簇簇,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覆蓋整個世界,在夜空下發出晶瑩的綠光。

小草上面有樹兒也正在成長,有些長到一丈,有些長到兩丈,有些長成十幾丈的參天大樹。

這些樹,葉子如小草般色彩晶瑩剔透,樹榦枝條卻五顏六色,紅色黃色桔紅淡藍什麼樣的顏色都有,用五彩繽紛來形容,遠遠達不到它們展現出來的意境。

樹上掛滿果實,色彩與樹榦枝條同樣,只要你想得出來的顏色,都存在這果實的外表。

這些樹很快形成密集的森林。

不光是靜態的,仔細點可以看見森林裏有隻兔子在奔跑,如同是琉璃做的,可以望到腹中有顆紅點在跳動。

還有類似梅花鹿在駐足在張望,只是滿身的斑點琉璃般的身子上,看不出梅花的感覺。

不遠處樹丫中有十幾隻琉璃透亮的鳥,在到處撲騰玩耍,然而聽不到它們的鳴叫。

視線所到的森林中央,有條小河緩緩流淌,水面如銀泛光,彷彿銀帶柔美飄舞。

整個世界在夜色里,如同是霓虹燈做成,置身其中如夢如幻,令人痴醉迷離。

我頭前,是一棵丈五高小霓虹樹,樹榦枝條是綠色,上面結着紅色泛亮的霓虹果實,大多數形狀如枇杷大小,只有為數不多幾顆大如蘋果。

其中有一顆懸挂在我頭上,上面有几絲縱橫,看上去很是斑駁,色彩相對暗淡。

隨着時間推移,有一處斑駁正在向外張開,擠出一滴液體,顏色是黑色。這滴黑色液體,先是擺出副呼出欲出的姿態,也許後面有擁擠,在我的嘴唇上濺成一團黑煙。

第二滴下來后,那顆斑駁的紅果實如同擰開了龍頭,由滴變成線下來,我的嘴唇上黑煙瀰漫。

直到果實癟空失去色彩,也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晶瑩的枝頭。

我張開嘴伸出舌尖,在已經很紅潤比以前更飽滿的嘴唇上舔一舔,僵硬的雙手如同注入了活力。

我睜開眼睛,被眼前的奇幻景象驚呆住,不過也是片刻,心裏始終記掛着一件事。

剛才做個夢,都是起床時,台灣阿英捧着盆溫水,臂彎里搭着條幹凈毛巾,微笑着步入自己的房間。

台灣阿英的嘴唇很紅潤很飽滿,發出胎兒般的熒光,可以用嬌嫩欲滴來形容。

奇迹真的在某一刻出現,台灣阿英的手心裏湧出些溫暖,絕對相信那是從她體內冒出來的,而不是自己輸送過去。接着那長長的睫毛顫動好幾下,徐徐向上撩起,露出雙小圓明亮的眼睛。

很驚奇的張望着這個夢幻世界。

“阿健,我們這是在哪裏?”

聲音有些沙啞,聽到耳里他認為是天籟之音。

我欣喜若狂,想回答卻喉嚨里不知怎麼被哽住,發不出聲音。我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喝多了酒也沒有,因為我還記得說話,記得慌張,記得逃之夭夭。

這個時候,只是更緊的攥着台灣阿英的小手。

見我這個模樣,台灣阿英驚慌失措道。

“你這是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

想將手從我手中拽出來,可被我攥得太緊,好難抽出來。

很久很久,我的肩頭不再聳動,也沒有了哽咽,將頭抬起來,放開台灣阿英小手,用衣袖擦拭眼睛。

台灣阿英見我平靜下來,輕柔問道。

“阿健,到底發生什麼事?惹得你如此悲哀。”

我擦乾淨淚痕,勉強笑起來。

“沒什麼,剛才做個惡夢,回到現實,忍不住哭出來。”

台灣阿英當然清楚這是搪塞之詞,我不願意說,她自然不會糾纏下去,露出神奇樣子環顧四周。

“這是哪裏?怎麼如此漂亮?”

我也不知道,不好回答。

這個地方雖然很奇幻,也只不過是個森林,實在看不出對我有什麼重要作用。

正思考間,肚子不合時宜有響動,告訴主人個信息,一天沒吃東西。

笑歸笑,台灣阿英還是很快爬上就近那棵霓虹樹,摘了好幾個霓虹紅果子。下來后,掰開一個,發現裏面是黑色肉囊,不由微皺眉頭。聞聞蠻清香,慎重輕輕咬上一口咀嚼着,不斷有黑煙從嘴巴鼻孔里冒出來。

如同她的五臟六腑在焚燒。

接下來,她又爬上遠點一棵霓虹樹,樹榦枝條是桔黃色,上面結的霓虹果實為藍色,裏面的果肉是白色。

白藍相間,甚是淡雅素潔。

咬下去沙甜香口,味道沁人心扉。

就在這時,我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摔過一跤,頭磕在一塊石頭上暈過去,才產生剛才那些幻象。

山腳下的人已圍過來,最近的不超過兩百米,我朝那裏打一發子彈證明存在。

對方回敬幾梭子彈,但是漫無目的,主要是示威態度,但是上來的速度慢了不少。

我拿出工兵鏟開始挖坑,挖出一個與身高相匹配的深坑,跳下去將自己掩埋掉,使出閉息大法在坑裏靜坐。

一個小時過去,估摸時間差不多,我推開掩埋在身上的泥土鑽出坑,四周靜悄悄沒人,看到汽車的光柱在十點鐘方向。

距離有八百米,看上去要駕車離開,我趕緊朝那個方向開幾槍,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李健,少在這裏玩躲貓貓,我已經將台灣所有的機場港口全部封鎖,莫愁肯定離不開台灣,你老老實實將藥水交出來,才有你和莫愁的出路。”那裏響起擴音喇叭的聲音。

聽口氣是方飛宇。

我扯起嗓子道。

“老余頭,你上來,我們談一談,有些條件,你不答應,我怎麼放心跟你交易?”

緩兵之計還是要使一使。

月亮高掛在天空,四周萬籟俱靜,這些柔美呢喃在此刻像早到的春風,靜靜與所有人的夢鄉相依偎,是那樣純美無華。

遠處是萬家燈火,如滿天繁星璀璨光華,看似柔靜的夜晚卻充滿殺機。

今夜是我人生一個決斷,從此後了無牽挂安心生活。

說實在,我已非常厭惡這種生活,也許在別人眼裏風光無限,但鮮有人知道安穩是生命中最大樂趣。

誰想過坐在地震帶上的生活,那就由他去過,反正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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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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