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告白:第十六篇》

第210章:《告白:第十六篇》

公元1484年4月5日,這是充滿緊張和着急的一天。

有雲鈺在家牽制旬,等候若兒查明案件后歸來。

有若兒在戲樓查案,扯上了不該扯的情緣。

有旬在慌張的幹活,爭取早些幹完然後為自己伸冤。

最後,有夏瑾風千里迢迢來此表白,尋伴侶。和新人朱善鈺將加入團隊,他是雲鈺和若兒的親皇弟。

這四件事,足以讓裏面的任何一人驚訝或崩潰,尤其是給雲鈺帶來的傷害。幾乎都和她有關。哦,當然,一切有關係的人還有若兒,不過她心裏能夠承受的壓力很高,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就會崩潰,甚至還是她所想所做。

現在,還沒完全天亮,若兒就已經開始了她的認人,說不定都已經認完了,正在前往官府抓捕旬呢。

此時此刻,官府內,雲鈺和她的旬兒一夜未睡,她甚至都叫兩個丫鬟去睡覺了,他們也沒睡。一個堅持做衛生,一個堅持做看守,互不相讓、互不干涉、互不暴露。在她心中,有兩股力量在遷就着,是等讓若兒來抓他,還是和他坦白然後放他走,遲遲沒有結果,就是在一直考慮着。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翹着二郎腿,右手放在大腿上,左手頂着下巴,頭和身體歪着、攤着。表情里看似嚴肅,但其實已緊張到不行,動作上看似霸氣,但其實已坐立不安。眼神中看似威嚴,但其實已憂鬱半宿。

“我……”她突然發聲。“都知道了,你跑吧。”

旬打掃完窗戶,擦窗戶,整理完桌椅板凳、床單被褥,擺放花盆飾品。一夜的工作,令他疲憊不堪,眼袋已經無力再支撐逃跑的時間,他沒在乎雲鈺的話,而是接着幹活。終於,到了最後掃地緩解。

“我說——旬兒,你跑吧。我們已經知道了,原本這點罪是不可以死的,但我答應過三妹,……”

自責、愧疚的低下頭,鼻子酸酸的、眼眶充積淚花、嘴唇上下遲咬,咬下皮肉。看到旬兒如此的放棄希望,她更加傷心,這些要哭的表現瞬間流出。說道:“都怪我,總是猶豫,害得你一夜都在費力,我要是早點跟你說的話,也不至於這樣。”她全身的動作沒變,但神態變了,神采也所剩無幾。

現在旬完全可以撒腿就跑,但什麼阻止了他,連這麼門都出不去,甘願打掃衛生。終於,他說道:“算了,但你記住,我的死是你,親手造成的。”

“原本這三場錢未付,根本就不用死,可因為你的官威和盲目下承若的嘴臉,導致我非死不可。”這語句辭言有力,但語氣豁然無力,說的那麼失望。“二娘,你果然是我家的禍水,不僅害死我爹,現在還害死我,你們姐妹倆真乃世間絕品,走到哪愛人死到哪,我詛咒聞錦若,在接下來的歲月里,道路坎坷,夫君背棄孩子離去,永遠孤身。”雲鈺沒說話,只是在一旁坐着,獨自傷心,哭泣。旬繼續道;“畢竟愛過你,現在又是我二娘,所以我不詛咒你,還有祝你幸福。”

他這段話,說的是那麼任命。已經接受了死亡,而且非常有骨氣,不但不害怕死亡,還敢在雲鈺面前詛咒若兒,這可是雲鈺的最愛呀,他都敢說,結果呢?迎來的就是一耳光,情緒還那麼激動,表情那麼狠毒。

雲鈺沖旬兒大喊:“告訴你,不要覺得你是四月節的兒子就可以亂來,無論誰都要讓若兒七分。”

她步步緊逼,每一步都是在為若兒出頭,就算面前這個人是前夫的兒子,也比不過若兒。哪怕是四月節本尊,重要的程度也不會超越若兒。她還說:“我會讓若兒抓你,但不會就這樣讓你痛快的死,下輩子就在監獄裏度過吧。我還能告訴你,誰要是敢殺你,我就和他沒完。”

旬本以為就這樣了,可沒想到,因自己的話,讓雲鈺改變了對自己的處決。痛快的死去變成了痛苦的死去,他癱倒在這間屋子的地上,放棄了希望。

“既然你都不想逃了,那麼就把最後的衛生打掃完把。”可是旬不為所動,就是坐着,眼神還有對雲鈺的不滿和怨恨。這股情緒和眼神可把雲鈺逗樂了,道:“哈哈哈,你是怎麼發出這樣委屈的?有資格嗎?這本來就是你的錯。”她在此期間,還扇了旬後腦勺一掌,爽快。“四月節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我都替他嫌丟人,真是可惜。”

旬忍氣吞聲,不得不拿起掃帚進行未完成的工作。

“等着若兒來抓你吧,混賬玩意兒。”雲鈺坐了回去。

————————————

如心所願,若兒在戲樓已經排查完畢,找到了所有這一個月內見過旬的人,並通過畫像一一承認,還發誓要嚴懲這人,必須把他欠的錢全部還回來。這是依歌堂主特意要求的,就算是一文錢也要要回來,不放過。

就是這麼倔強、堅持和不依不饒,哪怕被別人說成鐵公雞或是只進不出的貔貅也無所謂。

而且旬做的一件過分事,那就是玩弄戲樓的姑娘,得到了她的心還想拋棄,轉面和別人表白,不僅沒同意,還被打了,因為自己的事敗露,現在還要面臨牢獄之災。說他慘,其實也夠可憐的,說他不慘,做的事卻是很氣人,還要和二娘那啥,沒那啥成功還惱羞成怒。

活該他侵受痛苦的折磨。“最好是每天在他背上抽上個三十鞭到五十鞭的,這樣太過癮,你說呢?小妹。”若兒看着小妹猶猶豫豫的樣子。

如今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若兒就等小妹一句話,到底是殺還是不殺,還是接受剛才若兒的提議。昨天飯館那次,若兒只是在勸導她不要動殺心,並沒有準確的回應,所以現在,希望小妹能給一個理智的回答。小妹先問:“大人確實有實力能讓他死,對嗎?”她確認着,若兒沖她點了點頭,還是沒能回答,在一旁持續咬嘴唇進行抉擇。又說:“要不……還是算了吧,大人說咱么辦就怎麼辦。”

若兒帶着小妹,和旬的畫像,前往官府。

不到半個時辰,她們就來到了官府,並找到躍山隊長,命他帶領侍衛一起,前去搜捕四月旬。連一處角落都無放過,幾乎每間屋子都搜了。只剩下眼前這間,若兒站在最前方,右手是躍山隊長,左手是小妹,身後眾侍衛。

“給我上。”若兒大吼一聲,所有人衝進院落。若兒二話不說直衝進屋內,無視姐姐將旬擊倒。還說:“告訴你,旬,你會在大牢裏,待上一輩子。”

若兒也明知道這點罪名不至於死,也不至於待上一輩子,但她就這樣說了,完全出於旬對姐姐的行為,在她看來,死一百次都不夠。目前,她依舊處在佔有姐姐的慾望中,三年前的說法還是沒能改變,必須是她認可的男人,才能碰姐姐、親姐姐、擁抱姐姐和娶姐姐回家,離開自己身邊。然而做到這一目的的,只有兩年前的鄭才謀,是她——在替姐姐遵守承若。現在看來,四月一家,沒有人能入若兒的法眼,興許連這孩子,將來也會死在她和管珏的約定手中。

“姐!你沒事吧?”見侍衛把旬帶走後,她才轉過身,和姐姐交流。還在姐姐身上找來找去,看看是否有傷。“幸好,那個混蛋沒能傷你。”此刻她注意到了姐姐附有困意的雙眼,就攙扶着姐姐,回到閨房。

而與旬交好的那名小妹,也是一路跟隨。當然,雲鈺自然是注意到了,不過一路上沒問。

“若兒。”雲鈺無力的叫着。

“哎姐,你說。”

“是這樣的,旬不是打着我的名意去戲樓嗎?還沒給錢,所以一會你回家時,把銀子還給依歌,就說人抓到了,大姐沒能履行承若殺他,請三妹原諒!”她現在全憑武者身軀在支撐。

不過比旬好,因為旬被若兒打一下后,瞬間就暈了,沒聽見若兒的那句狠話。雲鈺身為武者,自然是比平常人好,她只是有困意,並沒有精神失常,所以行動自如,看人斷案之類的,完全沒問題。

“我知道,姐,你先休息吧,別說話了,多浪費體力,若兒都快心疼死了,哼!”

果然,若兒是雲鈺一切動力的來源,這句話說的雲鈺不僅心裏暖暖的,身體也隨之興起,困意減輕不少。由此一來,她深吸一口氣,問道:“你身後的這位小姑娘,是誰?”

還沒等小妹主動參見,若兒就說:“啊,她是欲憐戲樓唱戲的人啊,旬在哪的情人,多虧她我們才能找到證據。是個不錯的小妹妹,我打算和三妹引薦一下她,重視重視。”雲鈺回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沒什麼。若兒接着道:“姐姐,我發現了我身上有另一項技能耶。等着,今晚我跟姐睡覺時,我展示給姐看看如何?”

雲鈺發出一陣寵笑,秀到了身後的小妹,非常羨慕。

“好,我倒是想看看,若兒身上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

時間過得匆忙,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若兒還說昨晚和姐姐展示自己的新技能,但由於一些事沒能展示成功。向三妹依歌告知罪犯已歸案的時間也晚了一天。距離姐姐休息結束,也只還有兩天時間。

……

若兒先是從官府吃飯飯後,在這天上午,帶着小妹,匆匆忙忙的趕到新雲宅,找到三妹。

“對不起依歌,來遲了。”她連敲門都沒有,直接帶着小妹進到房間。“吶,給你,這是兇手欠你的銀子。姐還跟我說,殺他估計是不行了,請你原諒。”她邊走着,邊說著。另一個目的是為了靠近外甥。

當依歌看到若兒進來時,並不反感,反而是久違的笑容,那麼甜美、清純,充滿着愛意。並對她的所有行動,一概認同且隨她而行。

就比如若兒過來抱走她兒子,她什麼反應都沒有,甚至還想讓兒子和他二姨一整天都在一起。聽過若兒的話后,她說:“哎呀沒事,那只是大姐跟我說的,我又不讓殺。再說了,血池呼啦的我也不喜歡,對吧?”她站起來,把銀子放在盒子裏,當著若爾和小妹的面。銀子是若兒自掏腰包,姐姐要求她,一點反對都沒有,直接應。依歌又說:“這人是誰?你的貼身丫頭?大姐給你派的嗎?”依歌感覺很眼熟的看着小妹。

若兒正在逗着外甥開心,與他玩耍。順勢回答道:“她是你欲憐戲樓的人,我看着不錯,就想和你說說,能不能讓她升一升或是給幾個表現的機會。”她對此事的重視度,已經高達抱着外甥起身,來到依歌面前。

“告訴你啊,這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想知道真相你可以單獨問她,不過不能在這。”

“你好眼熟啊,對你還有種親切感。讓我想想,小時候跟我一起學習畫作的女孩,是不是你?”依歌眼前一亮,雙眼睜得賊大賊大,表情還那麼的期待,期待着小妹回答。“當初,是你讓我在那好好生活,別總想着離開,要學藝和鼓勵我的人,那之後你我雖在一個戲班,但一直不得見面。”

恭喜依歌,成功讓小妹想起了她。開心到要跳起來了,瞬間拉住依歌的手,並且擁抱她。說道:“是我,是我啊,我好像記得你叫依懶妹,對吧?”

小妹的這一句話,更好的打動了依歌的心,沒想到這麼些年竟然還記得藝名。“二姐,曾經在戲樓鼓勵我,讓我留下來好好學藝的人,是她。最後我成為了頭牌,她卻跟隨戲班消無聲息的存在後台。”依歌激動的把她涌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然後保證她會脫穎而出。還帶着她,好好欣賞自己生的男孩,令小妹羨慕不已,爆發母性。

若兒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就消無聲息的離開。到了中午就做飯,等待兩人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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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在夜晚,該睡覺的時候。

……

她既欣慰又開心的搖着頭,鼻子拱的也很高。摸過若兒的全身後,她說:“怎麼?不想做姐姐的好妹妹了?難不成,要做姐姐的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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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情劫之遇故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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