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邪惡沙漠之女孩
不知道為什麼,兔子那聒噪的聲音反倒令我心情愉悅;母老虎那兇猛嚴厲的面容卻給了我溫暖;更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期待與它們的見面。是我不願面對現實,還是這夢裏更讓我欣慰呢?
“醒了就好了,醒了就趕緊起來吧!這破地方這麼熱,都守着你半天了。”兔子顯然是不耐煩了。
沉浸在欣慰當中的我,又被這聒噪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它不說熱還沒覺得熱,這一說熱,還真是酷熱難耐。我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眼前還未清晰,就被熱氣團團圍住了,汗珠子滴答滴答的流,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總算是清醒的我環顧了我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黃燦燦的一片,一眼望不到頭,高矮起伏的沙嶺,一個接着一個,連顆枯樹都沒有,此時的我有些懷念那隻老樹精了;翠綠翠綠的好看啊,多水靈啊!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為什麼會在沙漠啊!”我看了看在我左邊的兔子,又看了看我右邊的花紋虎。
“行了,不用說了,我的夢,怨不得別人!”我撲了撲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說吧,去哪?幹什麼?”
“哎呦喂,你這丫頭洗心革面了?”兔子站在我的對面,掐着它那軟綿綿的腰。
“你這兔子,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呢?墜子可是你弄沒的,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是忘得乾淨啊!”我弓着腰,那水蛇劍最會看人臉色,見我存心調戲兔子,便順勢指向了它。兔子見狀,連忙賣好:“水蛇精,你這可算是找到主人了,論衷心,你若是第二,可沒人敢當第一啊!我鬥不過你們。但我保證,墜子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給你找回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花紋虎替我們作證怎麼樣!”我看着花紋虎說。
“我可沒你們那閑工夫扯這些。”說罷,便傲嬌的徑直走了。
兔子緊隨其後,水蛇精與我還在原地,看着這一大一小的背影,想想剛才的對話,打從心底里覺得溫馨。
“天都快黑了,我們到底還要走多遠?”我實在是酷熱難耐,饑渴難忍,也確實走得太累。
“你要是不想在這大漠裏過夜,就抓緊走!”兔子頭也不回,小短腿倒是挺勤快。
“到底要去哪啊?找誰啊?這是沙漠,你到底認不認得路!你不說清楚,我一步都不走!”我追了上去,擋在了兔子的前面。
兔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建議你別浪費你的體力和唾沫,就走了走路,你就惱成這樣?還能幹什麼?”
兔子一本正經的話,十分有理,倒是讓我啞口無言。
算了,走吧。
“我們到了,我們到了!”兔子站在了一個小石丘上,歡欣雀躍的說。
我四肢疲憊,早就筋疲力盡了,拖着自己被烤得乾癟的身軀,抬頭看了看,有氣無力的說:“這兩塊破石頭,這算是大門么?”確切的說是兩“塊”大牆,但不知為什麼感覺跟裝飾一樣,有沒有似乎也沒什麼影響,進與不進,出與不出,都與人無憂。
“這大門進去了可要小心,這可是‘邪惡沙漠’”兔子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認真的說。
“邪惡?怎麼個邪惡?”我不解的問。
兔子並未搭理我,只是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這世界上總有邪惡的地方,就好比人心黑暗的一面,哪能處處都是真善美呢?”花紋虎從我的身邊路過,感嘆的說。
這花紋虎一項寡言寡語,但卻語出驚人啊!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我仔細打量着“大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水蛇劍怯懦懦的緊跟在我的身後。
踏進這“大門”,一股子涼意穿透了我的脊梁骨,本是沙漠地帶,卻反倒覺得陰冷至極。不知道“陰暗”的氛圍是隨着夜幕的降臨而來,還是這裏原本就如此,也不分晝夜。
這是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看不見盡頭,斷壁殘垣,根本沒有什麼完整的房子;城市裏的熱鬧完全與這裏搭不上邊,沒有售賣的小攤,沒有嬉笑打鬧的孩童,沒有隨意閑逛的女人,可以說,這是一座荒城,但它不是燈紅酒綠過後,城市裏的蕭條與安靜;更不是長久以來無人居住人煙稀少的村落;一切的一切都透露這一絲絲的陰險與邪惡。我真的是不寒而慄,小跑了幾步,緊緊的跟在花紋虎的旁邊,不知道為什麼,在它的身邊,就是有一種安全感。
說來也奇怪,這樣陰森恐怖的地方,卻迎面走來了一對手拉手的孩童。她們在一跳一跳的蹦躂在道路的左側,我們緩緩的行走在道路的右側。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走進了這裏,我們都不言不語,異常的安靜。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兩個孩童吸引過去了,儘管看不清楚樣貌,但根據輪廓可以看出,兩個女孩子,七八歲的樣子,都在腦袋上扎了兩隻翹翹的小辮子,手拉着手,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時不時的還傳來嘎嘎的笑聲。這畫面,彷彿回到了我的孩童時期。本以為,這種地方不會有什麼車啊,馬啊的,但我隱約的聽見車“飛馳”的聲音,我定睛一看,果然有一輛形似吉普輪廓的車,飛快地沖我們開來,大家看見趕忙往道路的邊上又靠了靠,但那兩個小女孩卻並沒有這樣的意識,我和那兩個神獸都呼之欲出“小心”兩個字,可偏偏不巧,其中一個女孩正朝着馬路的另一側跑去,一切都太快了,快到話還沒有喊出去,快到女孩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這“飛來”的“橫禍”撞倒在了黃沙與血泊之中;可怕的是,那奪命的車竟根本沒有停下來,一樣的速度與我們擦肩而過;我望着飛車過去的影子,又看看倒在血泊之中的一動不動的女童,我的思想停止了,眼前這一幕就像曾經。
過了那麼幾秒,我彷彿回過了神兒,花紋虎和兔子都站在已經沒有氣息的女孩身旁;說實話,我慶幸這傍晚的朦朧,讓我沒有再一次目睹這樣的慘狀,我自然是沒有勇氣走過去的;我把目光投射在了另外一個女孩身上,她佇立在那裏,望着沒了氣息的女孩,像是被釘在了那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我想,是嚇壞了吧!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小女孩的身邊,但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我緩緩的蹲了下來;高矮不一的兩個辮子已經鬆了,細碎的頭髮隨着微弱的邪惡之風遊盪在她的臉上,不大不小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與害怕,但我猜測還有一份不知所措吧!我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忽然,她一下子轉身往道路的,沒有盡頭的一側跑去了,不知為什麼,我的大腦任由我的雙腿擺佈,也跟着跑了去。
女孩很熟悉這的路況,曲曲折折的小道,夾空,穿梭的遊刃有餘,反倒是我顯得笨拙,水蛇劍也是跌跌撞撞。這裏沒什麼人,暮色下更是凄涼。女孩在一個大概只有十平米,四面牆體高矮不一的“堡壘”里停了下來,蹲在了角落裏,臉埋在了兩腿之間,肩膀一動一動的,很明顯是在抽泣;我走到了她的身旁,跟她一樣的姿勢,蹲坐在了那裏,不言不語;這一刻她只是需要有個人陪在她身邊而已。
暮色越來越沉重,漸漸平緩下來的女孩,抬起了頭,含着淚花的眼睛看着我:“飛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微微的笑了一下,不知道到為什麼,我清楚她心裏想的是什麼:“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錯。”
女孩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可是,可是,是我叫她跟我出來玩的,她是陪着我的,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是那輛車的錯。”我連忙安慰說。
“她,她是,是死了么?”她試探着問我。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女孩哇哇大哭,我將她擁入懷中。
“我們去找飛飛的爸爸媽媽,然後再送你回家好么?”我一隻手輕拍着她說。
女孩聽了我的話,立刻從我的懷抱中掙脫,站了起來:“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我也不要見,見飛飛的爸爸媽媽。”
我也站了起來,然後蹲在她的面前:“為什麼不想回家呢?”
女孩很是失落,低着頭說:“我住在姑姑家,我媽媽走了,爸爸把我放在姑姑家也走了。”
說完這句話,抬起了頭,一臉的可憐:“他們不喜歡我,沒有人要我。”
我嘆了口氣,眼淚也在眼圈裏轉悠,心疼的說:“那是你的姑姑,怎麼會不喜歡你,愛你還來不及呢,有人愛你的地方就是家,有家,你就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是這樣么?”女孩疑惑的問我。
“是啊,如果你不相信,回家的時候你可以跟姑姑說‘我愛你’,她一定會很開心的。”我微笑着說。
女孩笑了笑:“可是,我不想,不敢去。”
“我陪着你去見飛飛的爸爸媽媽好么”
女孩點了點頭,剛剛露出微笑,又失落了:“可是我要說什麼呢?”
我思考了一下:“你就說‘叔叔阿姨,以後我陪着你們’!”
“姐姐,我再也不能跟飛飛一起玩了,對么?”女孩天真的望着我。
“你把她放在‘這’”。我用手指了指女孩的心,“這樣就一定能再看見,你們就還能一起玩。”
“嗯!”女孩笑了。
在女孩的帶領下,找到了飛飛的父母,告知了事情經過,傷心欲絕就是對他們心情最貼切的形容了。最後又將女孩送回了“家”。
夜色沉了,我們找了一個封閉相對較好的“房子”歇了下來,打算在這過夜。我靠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兔子異常的安靜,水蛇劍輕輕的靠着我,花紋虎卻走到了我的身邊,趴在了我的身旁:“在想什麼,孩子!”
“女孩回到家門口時,她回過頭,沖我笑了笑,那個笑容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我覺得特別美好,乾淨。而飛飛的慘死也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讓我覺得可惜,痛心。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裏卻有一種釋然的感覺。”我很認真的看着花紋虎說。
“當你勇於面對和承擔自己的一切時,心就跟着亮了。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花紋虎閉上了眼,趴在了地上。
我並沒有真正理解花紋虎說的話,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她說她叫青兒!”
從18歲開始,我就患了21世紀最常見的一種病——失眠。有人說這是抑鬱症的一種體現形式,我自然不信,難道我18歲開始就抑鬱了么?也有人說這種病會遺傳,這個說法我信,從我記事起,我母親就重度的失眠,經常看着她難以入睡,唉聲嘆氣,翻來覆去,這算是母親給我的“財富”?如今快十年的時間了,也被這失眠症折磨了近十年,可以說,很久很久沒有美美的香香的睡上一覺。而此時此刻,慵懶的靠着花紋虎軟綿綿的身上,隨着她呼吸的起伏,就像躺在搖籃里一樣,盪的我安穩又舒服,就像小的時候,就是鼻子怎麼痒痒的,什麼鬼東西在叨擾我的鼻子,不願意睜開眼睛的我,用手蹭了蹭;怎們又來叨擾我的鼻子,還沒完沒了了?我帶着起床氣睜開了眼睛,砰的一下坐了起來:“死兔子,我就知道是你!”兔子拿着一根乾草,在地上笑的前仰後合。我怒不可遏,揪起他那兩隻耳朵,站了起來,他懸在了半空中,倒騰着他的小短腿,不停的哎呦:“你這丫頭不知好歹,太陽都曬屁股啦!我好心叫你起床。”我剛要說話,只見他兩隻髒兮兮的小爪子朝我的臉撲了過來,一頓亂抹,慌亂中我再一次將他甩了出去,伴着他咕咚一聲的落地聲,我大喊:“你瘋了,死兔子精!”
我不停的擦拭着兔子精抹在我臉上的泥土,嫌棄的要命;水蛇精試圖保護我,指着摔倒在地的兔子精;花紋虎帶着哈欠走到了我的跟前:“孩子,他是在幫你,別擦了,擦了就白抹了!”聽了花紋虎的話,我很是不解,略帶着埋怨着說:“花紋虎,你怎麼也幫着他一起戲弄我呢!”兔子精撲了撲身上的塵土,扶着他軟綿綿的腰,看了看水蛇精說:“一會出去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幫你了,不跟你這丫頭廢話了。”轉身他就走了,花紋虎緊隨其後,踏着懶洋洋的步伐跟了出去;水蛇精轉身移到了我的旁邊,我看了看他,無奈的說:“算了,反正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地方洗臉,走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好像不再懼怕花紋虎,而兔子精也彷彿沒那麼討厭了。
“喂,你們等等我!”我追上了他們。
“噓!”兔子精瞪大了雙眼,手指頭在嘴上比劃着。
我不解其意,但也沒問,抬頭一看:陽光下的斷壁殘垣更加清晰了,一眼望去,沒有什麼看上去完整的房子,這裏也並不是什麼城鎮鄉村,沒有商戶,沒有大街小巷裏的繁華熱鬧,也沒有鄉村裏的安逸美好,地面上坑窪不平,沙土飛揚,空氣中除了沙土,就是那股子腐爛的味道,儘管此時此刻,我置身於陽光下,但依然看不見“光明”。雖然在這個夢境裏,動物會說話,我已經習以為常,但眼前這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獸非獸的怪物,真的令我驚訝。
花紋虎和兔子精走在前面,我跟水蛇劍緊緊的跟在後面,我步子很輕,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哪個怪物意識到我的存在;我也不敢大抬頭,用餘光觀察着每一個出現在我視線里的怪物。天哪,一個衣着破爛不堪,赤着腳倚着牆面,面部潰爛,眼神獃滯,滿嘴都是鮮血的怪物,正在用他的牙撕扯着一隻雞的脖子,這是《行屍走肉》的殭屍么?看着都反胃。這老鼠也成精了么?一個人臉大的老鼠臉從那面破牆上露了出來,隨後竟伸出了人的雙手,像人一樣趴在那裏,看着我們,一不小心,我竟與他來了一個對視,嚇得我趕忙躲避他的鼠光。看向右側,一個衣不蔽體的胖子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手裏像是拿着個就酒瓶。我略略的抬了起頭,膚白如玉,儘管黃沙漫天,也遮擋不住如玉的肌膚,一雙紅色高跟鞋顯得腿又細又長,所謂的紅裙其實就是一塊紅布,但完美的曲線,身材彰顯得宜,撩人的鎖骨,嫩白的天鵝頸,我一個女人都覺得怎會這般美艷;身材如此火辣,相貌一定妙不可言,只是,她戴着一個帽子,帽檐襄着一層黑紗,把臉遮的嚴嚴實實,不過沒關係,她正用着走T台的步伐衝著我們走來。我們停了下來,她也停了下來,那隻公兔子自然是看的入迷;仰頭看着美女,眼神直勾勾的。那女人蹲了下來,嬌滴滴的玉手撫摸着兔子毛茸茸的腦袋,兔子自然是忘乎所以,進入了溫柔鄉。
“好可愛的小白兔啊!”女子嬌嗔的說。
花紋虎緩緩的向女子靠近,惡狠狠的眼神盯着他,齜着獠牙,那女子剛要抱起兔子,花紋虎衝著他張開大口,吼了一聲,這一聲怒吼彷彿是一場狂風,女人的面紗隨着捲起,不可思議的是,本以為天仙面容,殊不知卻是一隻猙獰狡詐的狐狸臉,兔子精被嚇的緩過了神,從溫柔鄉里醒了過來,向後靠了靠,我也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我還沒來得及緩過神,那狐狸嗖的一下逃開了,花紋虎衝著她逃竄的方向又吼了一聲,這一聲在我看來,是在炫耀她的勝利吧!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都什麼啊?”
這兩個人竟都沒有回到我,兔子精應該是理虧不敢說話,而花紋虎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事件中,依然怒火中燒。
“救命,救命!”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女性叫喊的聲音,我們幾個齊刷刷的聞聲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着白襯衫,西褲的男子撕扯着一位形體較好的女人;我的目光獃滯在那了,恍惚之中可以看見,男子在女人的背後,勒住她的脖子,拖拽着她向斷壁殘垣里去,女人的求救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模糊的目光里,花紋虎和兔子在飛快地向他們跑去,我怔在了那裏,一動不動,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水蛇精撞了我一下,我緩過神來,看了看它,它指着男人施暴的方向,示意我也過去,它走在了前面,我早就沒了主意,我恍恍惚惚的跟了過去,開始的幾步沉重到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精氣神,飛速的跑了過去。
我與花紋虎他們沒差幾秒,幾乎同時到了那裏,男子騎坐在了女人的身上,用力的朝着她的臉揮拳,女人意識逐漸減弱,男子剛要撕扯她的衣服,花紋虎“嗷~~”的一嗓子,跟打雷一樣震懾了我們所有人,兔子精撲在了男子的脖子上,用他的小牙狠狠的撕咬着,男子疼的不停的哎呦,一把將兔子甩了出去,他摸着脖子上的血,從女子身上下來,慌亂的躺在了地上,呲着牙的花紋虎在慢慢的向他逼近,躍躍欲試的要撲向他,男子嚇得不停的向後退,退到了牆根,兩腿直打哆嗦,他看向我,我們的目光對視,他的眼神似乎在哀求我,求我們放過他;如此齷齪卑鄙之人,怎能放過;我感謝老天在夢裏給了我一次報仇的機會,給了我一次懲惡的機會,給了我一次親自報仇的機會;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惡狠狠的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那張醜惡的臉:“讓我來!”花紋虎見我如此,退到了一邊;我邪魅的一笑,大喊:“水蛇劍!”水蛇劍像是早有準備一樣,閃着水光懸在我的面前,我伸出右手,緊緊的握住了劍把,指向男子;男子見此狀況,立刻跪地磕頭哀求:“饒了我,饒了我吧!”我一言不發,內心毫無波瀾,只是在想:“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該怎麼殺了你,你才能更痛苦。”他雙手顫巍巍的舉起,惡臭的嘴還在辯解:“這不能怪我,她穿的太漂亮了,我真的是沒忍住,饒了。”他話沒說完,我一劍刺進了他的心臟,黑紅的血慢慢的溢出,齷齪男子一臉驚詫的看着自己的心口,我嗖的一下拔出了劍,男子趴在了我的腳下。我一言不發,傻了一樣的站在那裏,兩手在瑟瑟發抖,眼淚就在眼眶裏黃油,花紋虎和兔子也並未發出任何聲音,我知道,他們也沉浸在不可思議當中。
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我拿着劍的右手,我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被辱女孩緊緊的握着我的手,腦門倚在手上,頭埋了起來,雙肩抽泣的一直顫抖;我彎下身,顫抖的左手扶着她站了起來;看着她的面孔,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孩,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臉早已被黃沙玷污,凌亂的長發也不在光滑,嘴角淤青,眼眶紫紅,顯然臉已經被打腫,脖子上一道紅紅的勒痕十分顯眼;衣服被扯的掉了肩,黑色的胸衣帶裸漏在外,身體的可見之處儘是傷痕和黃沙,這一身,一臉的傷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裏,骨髓里。縱使在這沙漠的暴熱下,她依然瑟瑟發抖,嘴也不聽使喚,我知道她要說謝謝,可是我也知道此時的她什麼都說不出來,我看着她恐慌的眼神,心疼到呼吸都覺得痛,我憋回眼眶中欲出的淚,堅定的說:“沒事了,沒有人能欺辱你了,不要怕。”我放下了劍,脫下自己的馬甲,披在了她的身上。
兔子精拽了拽我的褲腿,示意我向四周看。那些“怪物”有的趴在牆上,有的透過窗框,還有的站在這個斷壁殘垣的所謂的門口,冷眼旁觀;那個“狐狸精”上前了一步,看了看血泊中的齷齪男,嬌嗔的說:“呦,這殺人了啊,這可是大罪啊!”說完轉身就溜了,我沒有理會她,拿起水蛇劍,指着他們,大喊:“你們笑話看夠了么?啊?”他們傻傻的看着我,我又惡狠狠的補了一句:“見死不救更可恨,有想跟他一起死的么?”
話音剛落,怪物們慌亂的逃竄了。
“我們惹上大事了!”兔子精說。
“是啊,這可是邪惡沙漠!”花紋虎走到了我們身邊說。
女孩還沒有從驚恐中緩過神,我30來年的勇氣似乎在剛剛那一瞬間都用光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兔子彷彿看穿了我,說:“不過事已至此,也無所謂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現在該怎麼做?”花紋虎說。
“先離開這,去找我們要找的人吧!”兔子看了看血泊中的齷齪男。
我扶着女孩剛剛從斷壁殘垣中出來,迎面駛過來一輛皮卡,帶着飛沙停在了我們的面前。我們幾個都察覺出不好的事要發生,往一起湊了湊。“狐狸精”率先從車上下來,緊接着下來3名一身西部牛仔裝扮的壯漢。狐狸精說:“就是他們殺了人!”話音剛落,3個西部牛仔利落的掏出槍,整齊的指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