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門派與武功（2）
“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聽到葉秋的語氣，昔月捂着小嘴輕輕笑着說道。
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昔月給看透了，葉秋也不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愛國是天生的，時空不同，這也是大陸正中的天朝帝國，他骨子裏始終都流淌着炎黃子孫的血液。
“嗯，你會內功嗎？”葉秋也記不得剛才還說只問她一個問題，仍然饒有興趣地繼續說道。
“內功？你怎麼知道的？”昔月訝然道。
葉秋道：“我看過你使用輕功，就想到了內功，難道真的有內功嗎？你學的內功又是不是很高級的內功？”
昔月沉默了一會，才道：“內功是武學入門的基礎，在拜入門派之內時，會先教習內功，練出內力之後，才會被正式收入門派中，修鍊到本門派內的進階內功功法，之後，師傅才會授下武技。”
見葉秋若有所思，昔月頓了一頓，才繼續道：“當然，也有例外，東海萬佛佗寺的武藝就是主張以力破萬法，他們不修習內功，只練筋骨皮肉，修習之路相當之困難，但是，他們行走於大陸的弟子卻也是所有門派之中最多的，武藝也都很是出眾。”
“這又是為何？”
“萬佛佗寺中有一種苦修之法，需要入世修行，世俗稱之為‘苦修者’，須歷盡百般艱難，嘗遍萬種辛酸，不僅磨練心智，也能在苦難之中成長，據說修習此法的萬佛佗寺高僧中一共有三位破法登仙，天下間不少習武之人也是因此慕名前去拜入萬佛佗寺中，可惜這近三百年以來，再也沒有這樣的傳說了。”
原來是‘苦行僧’的‘平行空間版’，葉秋很快就在腦子裏自補完畢，葉秋說道：“天下如此之大，門派宗門有多少？又有正派邪派之分嗎？”
昔月‘噗嗤’一笑：“宗門大派數不勝數，小門小派更是不計其數，至於正與邪之分，你覺得像我現在這樣，我是一個正派中人，還是邪派的魔女？”
“我看你像世間的仙子，沒有正派邪派的一點影子。”葉秋正色答道，隨即又愕然：“難道沒有正派邪派的分別嗎？”
“當然有了，”昔月聽了他這話，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看不出葉秋的真正心思，看他臉上神情，也不似偽裝，抿了口茶水掩飾一下表情上的不自然，這才說道：“就在大宋的境內，便有三大正派和五大邪門，彼此之間爭鬥也經久不息，三年前的斷天崖一事，你應該有聽說過吧？也是近年來正邪之間最為慘烈的一次鬥爭。”
“沒有……”葉秋一臉單純地搖頭。
“好吧，我來告訴你，”昔月滿頭黑線，“三年前因為皇宮裏那位，想要納邪門鬼宗的宗主之女為妃，被正派中雲天宗的宗主所阻攔，最後因為皇室與正派之間的利益所共，娶親之事也就無疾而終。
而鬼宗忝為邪門第一大派，自然不會吃這樣的悶虧，糾集五大邪門，帶領他們的依附勢力，與雲天宗約戰斷天崖，雲天宗早知邪門的做事作風，也不甘示弱，同樣召集了不少正派宗門，一齊上了斷天崖，與邪門之人惡戰數十日。
那一戰，正邪兩派的損失都極為慘重，只有少數人活了下來，而活着的，也急着趕回自己所在的宗門療傷恢復。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爭鬥，天下間一下子少了許多門派，而很多小門小派卻在這個時候崛起了。”
“原來是件秘辛，難怪我會不知道了。”葉秋驚奇地說道。
“秘辛，算是吧，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願意再提起此事了。”昔月說道。
“那現在天下第一的正派和邪派又是哪兩家？”葉秋好奇地問道。
“正派現在以本心宮為首，邪派則是千魂殿引頭。”昔月笑道：“難道你想去拜師了嗎？”
葉秋搖搖頭，反問道：“我聽說習武之人，都是要從小就開始培養的，否則等骨骼成型了，就再難以改變了，你覺得我現在這樣的年紀，再去拜師，還有哪個門派會要我么？”
昔月食指繞着耳邊垂下的秀髮，半開玩笑地看着葉秋說道：“千魂殿選擇弟子可從來不看資質與年齡，只要心腸足夠狠辣，就有機會被他們收入門下的。”
葉秋驚悚道：“那也太可怕了，像我這樣一個殺只雞都不敢下刀的人，可不敢去那樣的門派里。”
昔月忽然說道：“其實，你就像現在這樣，做個普通人，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葉秋抓了抓腦袋，道：“我只是對你們這些練武的人很好奇，我就是想多了解一點，以後找幾個高手保護我，也不用太費周章……”
“這個又沒什麼難的，你現在是個商人，又不經常出現在大眾眼中，招收個五品武者就足夠了。”昔月被他的動作逗得發笑，捂着小嘴輕笑道。
“五品武者？是武者的級別劃分嗎？”葉秋抓住她話中的關鍵，問道。
昔月點頭說道：“嗯，大陸之上，所有的武者的等級從一品至九品，其中每品又分九階與大圓滿之境，一品武者單手便有百斤之力，二品加倍，三品亦是二品的一倍，而五品者，足有一千六百斤的巨力，在世俗中行走的門派弟子，以五品者居多。”
聽她說完，葉秋有些發愣，一千六百斤的力量，這是一拳都能打死一頭牛，不，哪怕是一頭大象，也難以吃得消，照她的說法，上了八品的人至少擁有萬斤之力，那可是破山裂地的存在啊！
“你是不是覺得，上了八品的人，便能開山裂石，無所畏懼了？”昔月顯然已經看透了葉秋心中所想，很快就幫他說了出來。
葉秋也不覺尷尬地點頭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昔月沒有否定，說道：“有萬斤之力確實不錯，只是，這天下間，八品都只怕也不過百人，上了九品的，更是鳳毛麟角。而且，上了七品的高手，幾乎都很少在世間行走，更別說那些實力超群的八品九品了！”
“如果讓他們去打仗，那不是更好嗎？”葉秋忽然說道。
昔月聳了聳肩：“這個我卻是不知道了，不過，武者參軍的，我並沒聽說過有多少，也許你以後自己會知道吧。”
“那你現在是什麼品級了？”
“如果有一天，你追上了我，我就告訴你！”昔月明眸一彎，巧笑嫣然。
葉秋頓覺頭大，一口將杯里茶水飲盡：“我又不會武功，怎麼追得上你……”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昔月故作不知，又給他添了一杯茶水，自己則端起茶杯來到窗前，側身倚在窗棱，抬首望着皎白的圓月。
葉秋苦笑一聲，轉頭看過去，看到月下的美人時，不由輕聲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從第一句啟出時，昔月就紅了臉頰，本欲出聲制止，嘴上又開不了口，待他念得越多，昔月已經不敢再回過頭去看他了，天曉得為什麼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怎麼忽然連詩經都能背得出來，還能這麼應景地將它運用上來，只是，他的心裏，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良久，陷入深深沉迷的葉秋才回過神來，剛才的他，在看到昔月的身影就情不自禁地將那篇書寫月下美人的詞句給吟誦出來，再看向窗前，美人已經不知何處去，明月依舊白如霜。
知道是自己突如其來的唐突讓昔月有些迫不及防，這才驚得她落荒而逃，葉秋只好帶着些許遺憾離開，在離開之前，還將那篇詩經寫了下來，放在茶桌上，此中意味，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