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門派與武功（1）
“少爺，你回來啦，快過來吃飯吧。”
將李麗質送回知府大人家的大宅，葉秋就一溜煙地跑了回來，他可不敢讓別人看到是自己把她送回去的，萬一被知府家的人給看見了，再看看李麗質凌亂的一身，只怕自己要被他們抓進去重刑伺候幾天。
“嗯，正好餓了，咦，清兒，今天怎麼做了這麼多菜，難道今天有什麼大喜事嗎？”
葉秋摸着肚皮坐到桌前，看到一桌子十多個菜肴，驚奇地看着清兒問道。
“沒有呀，這些菜都是孟牛哥帶回來的，我把飯做好，就沒做菜了。”清兒給葉秋盛了一碗飯，放到他的面前，很有賢妻良母的風範。
“孟牛，你還買菜回來了呀？”葉秋扒了口飯，奇怪地看着孟牛。
孟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在作坊那邊做出了五號琉璃，陳忠兄弟說，這個很值得慶祝，就讓大夥一起到外面吃了一頓，還特地另外叫了一份，讓我帶回來。”
“陳忠這小子，真會來事兒……”葉秋笑了笑，又問道：“店鋪那邊有去看看嗎？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牆壁都已經重新刷了一遍，所有的柱子也重新漆了一回。”孟牛回答道，很快又想起些什麼，繼續說道，“魯老說明天讓你也看一下，看看還有哪兒需要改進的地方。”
葉秋點頭道：“好的，明天我會過去。”
“少爺，今天……”清兒看了一眼葉秋，有些欲言有止。
“嗯？”
清兒有些小慌張地低下頭悶了口飯，才道：“今天有個小姑娘來過，找你的……”
“有說什麼事情嗎？”葉秋看到她的表現，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是……天香，苑的……”清兒說著，偷偷瞄了葉秋一眼，天香苑是什麼地方，早在葉家呆了那麼多年的她當然知道，自家少爺之前最喜歡去的幾個地方之一！
“呃……好，我知道了……”葉秋尷尬地放下碗，白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孟牛。
“今天的菜真好吃，都快趕上少爺親手做的了，我再盛碗飯去……”孟牛嘿嘿一笑，抱起碗就跑。
“這傢伙……”葉秋好笑地嘀咕一句，轉頭又看到清兒還是一副埋頭吃飯的樣子，調笑道：“你碗裏裝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好吃呀？”
清兒定了定神，正要回話，忽然發現自己碗裏早就已經空了，她還拿着個空碗在那裏扒了那麼久，臉上紅雲頓時滿布，端起碗逃也似地離開飯桌。
“哈哈哈哈哈哈……”
葉秋很無良地在放聲大笑……
……
“呀，你是怎麼進來的？”
天香苑，昔月的閨房之中，昔月一臉詫異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葉秋。
“就這小小的天香苑，哪還能擋得住本少爺的腳步？”葉秋得意地一笑，目光很不老實地在這間充滿紅色youhuo的香閨中四下掃視。
昔月的樣貌和思想雖然已經趨於成熟，但她的本心與本性還是停留在一個十五六歲少女應有的美好年齡，所以她的閨房也是以她最喜歡的紅色調為主，牆壁之上，掛有不少風鈴墜飾，時而還能聽到它們撞擊的清脆聲音，壁上還有幾幅人物畫，畫上之人卻僅有外形，而無面貌，十足的‘無面人’畫。
“那些畫署名‘清’字，都是你畫的嗎？”葉秋指着一幅畫作，對昔月問道。
昔月明眸看了他一眼，斟了兩杯上好龍井泡好的茶水，遞過去一杯，明亮的眸子從葉秋的臉上轉到畫像之上，露出淡淡的笑顏，緩緩說道：“是呀，我師傅收了四名弟子，都是和我一樣的孤兒，師傅以‘月白風清’四字為我們排了名序，我是第四個被師傅收入門下，便得了這個‘清’字。”
“看來你師傅也是個有雅興的人。”葉秋讚歎一聲，隨即念道：“有客無酒，有酒無餚，月白風清，如此良夜何？”
昔月聞言，小聲地重複了一遍，猛然抬頭，再看向葉秋時卻又是另一番目光，眼眸中帶着些驚才之色，詫異道：“這幾句聽起來倒像是詩詞裏的擇句，是出自哪裏的詩詞？我怎麼也沒聽說過？”
葉秋愕然，蘇軾居然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那也怨不得他剽竊一下了，當下便將蘇軾的《后赤壁賦》給念了出來。
昔月聽完后，眼裏閃爍着異彩，好一會才說道：“原來是一篇遊記，卻是字字如畫，句句似詩，詩畫合一，情景交融，我竟生出一種藏於其文中的感覺，彷彿成了一名高蹈於世外的隱逸者，看來，這位寫出此文的人，只怕也是哪一位不出於世的世外高人吧！”
聽到她這麼說，葉秋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冒名頂替了，便順着她的說法，微笑着說道：“這位高人確實是隱匿於世外的大能，我也在一次出遊時無意中見過他，當時他正好在吟誦這篇遊記，我也和你一樣，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就把它記了下來。”
“那你可知道他的名號？”昔月有些激動地問道。
葉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高人念完之後，就離開了。”
“那他可有什麼特徵沒有？或者，他的功法，不對，你不懂武藝，這倒也看不出來，那他有沒有什麼別緻的坐騎？”
“沒有啊，他跟你一樣，用輕功走的。”葉秋有些疑惑為什麼昔月對一個寫遊記的人會忽然上心。
“我在拜入師門之後，也想着學好了一身武藝，便也能像那些大俠客們一樣，仗劍走天涯……只是……”看出了葉秋眼中的疑問，昔月輕笑着說道，說到後面，神色卻又黯淡了下來。
她也喜歡遊歷，只是自己身份的緣故，一直局限於師傅委任出使的任務中，再美的山河大川，也只是匆匆一瞥，徒憾無暇駐足欣賞。
“天下名山大川不知凡幾，你若想去，就和你師傅說，他應該也不會加以阻攔吧。”葉秋看着她說道，只是心裏卻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天真，血月閣是什麼地方他不知道，但這個名字一聽在耳里，就有種驚悚的感覺，怎麼也不可能是上什麼易與的門派。
現在他身上還有一個血月閣為期一年任務，那本《血煞神功》的秘籍對血月閣到底有多重要他都不知道，昔月雖然與自己是舊友，好感度似乎也不低，但如果貿然提出這個要求來，昔月也未必會將《血煞神功》的秘籍交給他。
“也許吧……”昔月強顏笑了笑，又說道：“明天就是七夕了，明晚也是杭州三大青樓大比的時候，我的請柬你可收到了？”
葉秋點頭道：“收到了，就連香月樓的少東家，也給我送了一份一樣的帖子。”
“哦？你和他很熟嗎？”昔月隨口問道。
“太熟了，你應該知道，設計害我家破人亡的那個人，就是他。”葉秋眼角露出一絲厲色，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昔月並沒有發覺到。
昔月頓了一頓，臉上布起一層寒霜，冷冰冰地說道：“我這就派人去殺了他！”
葉秋脫口說道：“不必你出手。”
“你不相信我？”昔月轉過臉來，看着葉秋道。
“不是，”知道昔月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葉秋趕忙解釋道：“他害我家破人亡，就連我也差點死在他的手上，這個仇，我要親手來報！”
“好吧，那你有計劃了嗎？”看到葉秋臉上憤怒的神色，昔月這才緩下臉色，又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她們血月閣中，做任何事情，都會在事先商討好具體的計劃，提前佈置所有的細節，把目標一步步引you到自己的籠子之中，再使出一擊必殺！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一天不會太晚！”葉秋肯定地說道。
“如果需要我幫忙，隨時來找我。”昔月也一臉認真地說道。
葉秋很誠摯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些事，我比你做得多，我幫你，也是因為，因為我們是朋友。”昔月說著，話語不知為何一頓，很快又銜接過去。
“對了，你在大宋的遊歷比我久，知道的也比我多，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葉秋也不再繼續那個干擾他心情的話題了。
“你先說說看吧。”昔月點了點頭，剛剛加快了的心跳也慢慢平復下來。
“你所在的門派叫什麼名字？”葉秋見她答應了，便直接問了出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昔月眸子猛然一縮，隨即又想到葉秋只是一個普通人，才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地緊張，不由在心中暗笑自己想得太多，又說道：“我這個門派門規甚嚴，在大宋的名聲也不怎麼好，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免得將來有人從你口中得知，對你造成不利。”
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着想，葉秋也沒有為難她，繼續問道：“像你們那些門派有很多嗎？？”
對葉秋的問話，昔月已經沒了剛才的警惕，微笑着給他細細地解說道：“我這個只是小門小派，在大宋國境之內，比這大得多的門派比比皆是。”
葉秋抓住她話中的漏洞，問道：“你的門派不是在大宋境內嗎？”
見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昔月也不好敷衍他，說道：“不是，是在寒原國的境內。”
“寒原國？那不是大宋的敵國嗎？”葉秋驚道。
“嗯，是的，”昔月知道葉秋要說的意思，又解釋道：“我們門派中的培養的大多是大宋的孤兒，我們所做的事情，你放心，絕對不會對大宋有害便是！”
“這就好……”葉秋說道，他也不知為什麼，自己竟然會有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