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宗門不是考進去的,是買進去的,買了也是挂名的
但若是恰到好處,同樣有可能是碟中諜,玩無間道呢。
所以,不管他們怎麼做,都信不過,不要輕信。
張京的話讓孫承業一愣,但沒有驚愕,他在就料到張京會要錢似的,激動地點了點頭,又交代了一番。
“大人放心,下官是誠心的。下官只是五品官,還要仰仗大人您呢....
不只是我們孫氏,姑蘇城裏的周氏、高氏都打算投誠大人您。”
張京笑着點點頭,拍拍孫承業的肩膀:“你們有心了。
只是本官在京城裏認識的摯友最近很需要關於沖霄門的消息,不知你們能不能.....”
孫承業立刻回過味來,點頭哈腰地說:“哎,大人想打探沖霄門的消息,太簡單了。
下官明日就把資料親自登門送給大人您。”
張京細看孫承業一眼,見他一張狐狸般的眼睛,精光閃閃,不由得笑笑,揮揮手,孫承業就要走。
“先回來。”
張京突然拿出一個東西來,孫承業定睛一看,發現是京城豪貴一等布坊里的布料通票。
【奉京特印】四個字映在孫承業的眼珠子裏,他沒想到張京把這東西推給自己。
雖然沒什麼用,但足夠展示自己的實力。
他是被投靠的人,沒必要給他們太多錢。
孫承業可能一輩子都去不了京城買東西,但是這票可以讓他進入一等布坊。
這是通往權力上層的台階。
孫承業走了之後,張京回到臨時居所,他到底還是個官兒,沈氏夏氏就算是豪族,也不好多次出手。
以前一次夜半襲擊、一次小巷圍剿、一次接官廳大爆炸,全部被張京逃掉,他走狗屎運的名聲已經遠播姑蘇城。
已經殺了他那麼多次,沈氏和夏氏也不得不蟄伏。
但是張京卻等不了。
他要去搞沖霄門,十天內必須搞爛沖霄門的名聲。
汪天和蒲吉回來報告給張京最新情況,張京正在擺弄茶具。
這裏的花花玩意兒還挺多,他不能不了解權力場裝逼的方式,否則以後回奉京指定露餡。
報告了一大堆,無非是說沖霄門有多牛逼。
沖霄門,大燕國滿打滿算幾百個宗門裏,排行第四的超高端修行學府。
放到穿越前怎麼也是個x旦大學的程度,只不過規模還比較原始,還是師徒模式打轉。
“大人,您真的要參加那「社集武賽會」?”
汪天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有些鈍鈍地開口:“大人,皇上的意思,可不是讓您.....”
“汪天,本官不會做無用的事。”
張京放下夾茶葉的鑷子,理了一下自己湖藍色的窄筒袖子:“本官的意思,以及本官的遠見.....你能懂嗎?”
張京在雅集時語出驚人的事,早就經由文人之口傳遍了整個姑蘇城,聞者無不知道姑蘇城來了個姓張的天才。
汪天、蒲吉回來路上看到路上有人聚在一起吟誦佳句,一問說是張京所做,下巴都要驚掉了。
蒲吉卻也很不理解。
張京為什麼要鋒芒畢露,這樣招致別人攻擊,很容易引來危險。
但是張京想做什麼,他們也阻止不了。
經過爆炸案,他們兩人無形中對張京產生了一種敬佩之情,這種心情一經產生,就像種子一樣生根發芽。
此時張京故作深意地說這話,還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汪天和蒲吉對視一眼,選擇相信這個“冒進”的欽差大人。
張京自然是有理由的。
自己有霉運系統,如果這樣了還各種小心翼翼、偷偷摸摸,根本就發揮不了霉運系統的全部功效。
姑蘇城藏龍卧虎,他要立威,然後假裝淪陷,在他們以為自己贏了的時候——予以沉痛打擊。
社集武賽會,參加又如何?
張京冷笑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
這茶清香撲鼻,清冽可口,乃是上品。
沈氏庶子們的馬車停在張京居所門口,馬上就出來一個身着輕甲長袍的少年,擼着袖子就是一頓踹門。
自從張京在雅集挨了夏征的打——夏征現在犯霉運,哮喘突發,卧病不起了——張京完全就是個好捏的軟柿子的形象也立起來了。
痛打落水狗,是最爽的。尤其他們完全可以用給嫡兄沈鴻文報仇的理由。
“督辦在不在?督辦?張督辦?喂喂,人呢,死了不成?”
那少年扎高馬尾在發頂,頭髮旋成一個團,拿鐵金簪束着,冠以精巧華麗的冠帽,髮絲頑劣地翹起一絲。
他見無人應答,回身呼朋喚友,把他的庶子兄弟們全部叫過來,然後低身拾起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在手裏顛了顛,猛地一把砸到門上。
“哈哈,中了!”
那少年摸摸鼻子,嬉笑起來。
其餘少年也都是衣着華貴,拿起石頭紛紛砸張京所在居所的門。
他們砸了幾次,張京聽的煩不勝煩,才讓下人去開門,結果下人剛開門就驚愕了,回來就跟張京報告。
“督辦大人.....不好了.....”
“怎麼了?”
張京懶懶散散地抬眼,他正在泡養生腳,洗腳盆里泡着生薑、山黑藻之類的,熱氣騰騰。
在這冷風肆虐的天氣里,坐在門廊暖和處,背靠屏風,一邊泡腳,一邊喝茶吃葡萄、櫻桃,一邊刷系統,簡直是太爽了。
那下人跑回來,就着急地喘氣:“門、門口都是沈家來找事的庶子.....”
“本官知道啊,所以才故意不見的。”張京看了侍從一眼,侍從連忙抱起水瓶加熱水。
“夠了夠了。”張京再提示不用加熱水了,侍從垂手站在一邊。
那來回答的下人一臉焦急:“有一個庶子少爺在別苑門口被馬車撞了,直接崴腳,現在坐在門口大呼小叫呢.....
看起來疼的不輕,大汗淋漓的。”
“額.....”張京嗤笑一聲,“真是現世報,現世報啊。”
他懶洋洋地翻了一頁,下人連忙問道:“大人,要不要....”
“別管,裝還沒看見。”張京道,“碰瓷還碰瓷到本官門口來了,懶得管他們。當他們死了。”
“遵命,大人。”下人樂得如此,忙不迭退下了。
張京的消極對待態度讓少年們丟臉至極,灰溜溜地走了兩個把傷員抬走,剩下的十分不甘心,咬死了非要見到張京。
“我們要和督辦大人比射藝!”
他們叉着腰坐在轎子裏,橫在大路上,行人來催促,他們卻沒有繼續佔地,而是乖乖移開了位置。
“沈氏一向如此,裝的人模人樣。
從不欺男霸女,從不欺橫鄉里,讓夏氏抓不到任何把柄,也因此橫行數十年。
但是,他們私下裏做的事還真骯髒啊。”
翻着汪天、蒲吉收集來的資料,張京一邊搖頭一邊冷笑。
偷漏稅、倒賣煙草、做假賬、私賣海鹽、壟斷競爭、虛偽合併。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撈錢的大活兒,而且根本找不到證據來揭發,沈氏上下打通關係,一點錯處都找不出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如此豪奢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