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鳳凰閣的傳說

第十九章 鳳凰閣的傳說

趙德昭隨着樊若水沿着村裏的小路一直奔跑,經過一片偏僻而幽靜的樹林后,視野豁然開闊,原來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小草略顯枯萎,寬闊的草地上隱隱有腳步的印痕,但是眼前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不遠處有一幢很大的莊園,在這一片寂靜無聲的曠野中顯得鶴立雞群、卓爾不凡。紅牆綠瓦的莊園好像給這個空曠的草地平添了幾分人氣。

“還是晚了一步,她們都走了。”樊若水遺憾的說道。

“那是我沒有緣分一睹芳容了。走吧。以後有緣自會相見的。”趙德昭安慰着。

原來樊若水今天走到方才的那片后樹林感覺很是安靜,就在這邊看書。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遠處有女子的歡笑聲傳來,他心中好奇,就尋着聲音過去,一入眼便看到那天見到的美麗女子正在這草地上放風箏,身邊有兩個丫鬟陪着。

樊若水沒有想到能在這兒看見她們,心裏莫名的興奮起來。看着她一邊拉着手中的線,一邊慢慢的跑着。那優美的身姿,彷彿化為無數個仙女般的身影在他面前飛舞,那感覺像春天的太陽照在身上,舒服極了。但在此時,想到家中的趙德昭,他馬上跑回去找趙德昭過來。可惜的是現在伊人已消失不見了。

趙德昭覺得以後肯定還能再次見到,當然再次相見的時間是數個月的有緣相逢,還是數年後南唐的國破家亡,這就不是趙德昭所能想到的了,所以他很有興緻的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樊若水則神情獃滯的跟在趙德昭的身後,腦海中還浮現着剛才那小巧可愛的身影和悅耳的歡笑聲。

自此以後,趙德昭也拿上樊若水的書陪着樊若水來到這片樹林讀書,但是始終沒有見到那位美麗的女子。幾日之後,趙德昭就再也不去了。而樊若水卻是堅持每日都去,一月之中偶爾可以見到樊若水露出了幾次笑容,但是更多的卻是搖頭嘆氣。

年關越來越近了,聽說對岸的宋軍已經撤走了,可能是由於時近年關,南唐水師還是沒有放鬆對江岸的巡查,趙德昭猜測可能是為了金陵城新年的安全而採取的措施,也可能是為了防止大宋在大家精神鬆懈的時候突然發難,打一個回馬槍吧。在如此緊張的時刻,任何謹慎都是可以理解的。

趙德昭尋思着自己既然都到了南唐,如今傷勢好了,在這兒又沒有危險,何不見識見識南唐的風土人物呢,以後如果不可避免的參與大宋的統一之戰,也可以做到知己知彼。所以,就再也沒有跟着樊若水去樹林看書了,而是跟着樊伯到江寧城送魚。

江寧,即如今的南京。戰國末年越王勾踐滅吳國后,令范蠡修築越城於秦淮河畔,為金陵最早古城。之後楚威王滅越,盡取吳國故地,築城於石頭山,置金陵邑。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於公元210年東巡,以金陵有天子之氣,隧改金陵為秣陵以貶斥金陵城。

公元195年,孫策渡江佔據丹陽、江乘、胡孰、秣陵等縣。208年前後,諸葛亮出使江東,觀察南京山川形勝,作出了“鍾阜龍蟠,石頭虎踞”的著名評語。211年,孫權聽從謀士張紘之言,自京口遷秣陵,改名建業。229年,孫權稱帝,是為吳大帝,自武昌還都建業,是為南京為國都之始。

公元280年,西晉滅吳,改建業為建鄴。后因避晉愍帝司馬鄴之諱,改名建康。琅玡王司馬睿南渡,以建康為根基。317年,司馬睿即位,是為晉元帝,東晉正式建立,定都建康。

公元420年,劉裕代晉稱帝,是為宋武帝,宋立國,都建康。479年,蕭道成代宋稱帝,是為齊高帝,齊立國,都建康。502年,蕭衍代齊稱帝,是為梁武帝,梁立國,都建康。557年,陳霸先代梁稱帝,是為陳武帝,陳立國,都建康。

吳、東晉、宋、齊、梁、陳合稱六朝,故南京被稱為六朝古都。

589年,隋滅陳。隋文帝下令蕩平建康城,以石頭城為蔣州治所,隋煬帝時改為丹陽郡。此後隋、唐兩朝統治者相繼採取抑制南京的策略,將揚州治所自金陵遷至廣陵,曾一度取消南京州一級的建制。唐初,杜伏威、輔公祏義軍佔據丹陽郡,歸順唐廷,唐改丹陽為歸化。杜伏威入朝被扣不返,輔公祏起兵反抗,建立宋政權。唐平江南,置升州。758年,著名書法家顏真卿為升州刺史,次年書烏龍潭放生池碑,遺址今存。李白晚年居升州,762年病逝於南京西南之當塗。783年,因藩鎮為亂,唐德宗有意遷都,鎮海軍節度使韓滉整修金陵,然其事未成。

五代楊吳立國,修繕金陵,以為西都。937年,徐知誥(李昪)代吳,南唐立國,定都金陵,改金陵府為江寧府。

趙德昭跟着樊伯推着放有魚桶的獨輪車從村莊走向江寧城。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就可以看見雄偉堅固的江寧城牆如一個巨人躺卧在那兒,橫亘在天地之間,保護着這裏的鄉民們。

那古樸雄渾的城牆彷彿還在訴說著千百年的風雨滄桑和時代變遷。城門的上方雕刻着“江寧府”三個打字,城門口一隊士卒嚴密的檢查着進出城門的百姓。到了城門口,那些兵士反而首先和樊伯打起了招呼,看來樊伯每天進程送魚和大家都熟悉了。不用接受檢查,兵卒們就給他們放行了。進了江寧城,但見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走在大街上,稍不留意就可能會碰到身邊的行人。不愧是南方大國的國都,行人多的都可以達到揮汗如雨,舉手如雲的程度了。

樊伯到了一座高大豪華的樓閣停了下來,趙德昭從車后望去上面書着:“鳳凰閣”三個大字。樊伯笑着對趙德昭說:“到了。你先在這兒等我。我把魚送進去。”說完,就抱着魚桶走了進去。趙德昭眼見無事,就坐在獨輪車上四處張望。

正無聊間,從裏面跑出一個人,看穿着好像是店裏的夥計。後面跟着出來一個老闆娘,手持雞毛毯子,怒罵道:“好你個張貴,昨天到今天都已經打碎了4個盤子了,你是怎麼端菜的?打碎了盤子不要緊,客人們等着吃菜呢,怪罪下來誰負責啊?”

那小二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毫無顧忌的說道:“老闆娘,還不是司徒府里放出話來說是準備皇上皇后的家宴,要在城裏多找幾個下人嘛?水往下邊流、人往高處走,我這不是在考慮要不要過去嗎?”

老闆娘聽了更加生氣了:“就你這樣還做白日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以司徒家的富貴能要你這樣的人做下人?”

那小二聽了沒了方才的膽氣,不服氣的說道:“我怎麼了?我好歹也是江寧著名的鳳凰閣的小二,服侍人的本事也不差。”

老闆娘怒極生樂,笑道:“你看你在咱們鳳凰閣都服侍的誰?那司徒府上的客人都是我朝的高官大員,豈是你這種粗手粗腳的人能服侍起的?”

小二聽了徹底沒了信心,瞬間降低了姿態,陪笑着說道:“老闆娘,是小的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了小人這次吧。小人會全心全意的在咱們鳳凰閣效勞的。”

老闆娘見他服軟了,就說道:“我也不是那種惡人,你以後好好的在咱們鳳凰閣干。不過,那四個盤子可要從你的工餉里扣了。”說完就轉身進去了。

趙德昭眼見那小二就要進去了,忙說:“請等等。”

小二見趙德昭儀錶不俗,忙跑到趙德昭這說道:“這位小哥有何事?”

趙德昭問道:“方才聽你說司徒大人要在城中找下人是怎麼回事?”

那小二忙回道:“看來小哥不是我們江寧府的人吧?告訴您是這麼回事:咱們司徒大人的長女是我們南唐的皇后,因為快到了新年了,皇後娘娘思念家人,皇上決定在臘月二十這一天到司徒府參加宴會,一來呢和大臣們在一起參加晚宴,二來可以讓皇后和家裏人聚聚。司徒府這次要迎接聖駕,還要款待很多我朝的大臣們,當然要精心準備了。這不,從明天開始就要在府里舉行下人的考驗呢。明天很多人都會去參加的。”

趙德昭雙手抱拳,謝道:“多謝!”

趙德昭正在想這件事,樊伯已經從裏面出來了,笑着對他說:“阿平,咱們走吧。”

趙德昭見樊伯笑容滿面,就高興的問道:“樊伯,有什麼喜事嗎?怎麼這麼高興?”

“最近天氣寒冷,好多漁戶都不出船了。今天我的魚賣了好價錢,”說完,又笑了笑,接著說道:“你是第一次到我們江寧府吧?”

“是啊。”

樊伯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鳳凰閣,對趙德昭說道:“知道這座酒樓為什麼叫鳳凰閣嗎?”看見趙德昭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年鳳凰閣可不叫這個名,那時候還是一個小店,在咱們江寧府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在一個夏日裏,來了一個小姐進去吃飯。恰巧那日有一個落地的舉子在店裏因為榜上無名,所以在店裏吹起了笛子。那小姐聽着聽着就和着笛子的音樂跳起了舞來,店裏店外的人都被那優美的舞姿吸引,等到那位小姐跳完舞,大家都還陶醉着,渾然不知道她已經走了。三年後那位舉子終於考上進士,一日到了這個小店喝醉了酒才說道當年的那個女子就是我們南唐當今的皇後娘娘。所以才改名為鳳凰閣,如今已經是江寧城裏數一數二的酒樓了。”

趙德昭聽着樊伯講着鳳凰閣的名字來歷,眼前浮現出一個場面:午後的夏日,一座小酒店在陽光的照耀下寂靜無聲,裏面只有稀疏幾個客人。一位落第的舉子吹起了笛子,那笛聲悠揚婉轉,如泣如訴,像一個孩子向自己的父母哭泣,像一個女子對着自己的愛人傾訴心中的思念,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間被笛聲吸引。只見,突然,從小店的角落裏緩緩走出一個仙女般的女子,揚起長袖,舞動身姿,在小店裏翩翩起舞。那身影輕緩時如蝴蝶在花叢中舞動,疾走時若小舟在大浪中飄動,舞姿婀娜,令人陶醉,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被吸引進了小店。待笛聲停住,眾人都還陶醉在舞蹈中久久不能醒來。待有人叫起好來,眾人才發現那美麗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來如流水去若風,獨留清影在其中,那舞姿也成為眾人永遠的夢。

人遠去,樓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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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八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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