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距離
西跨院的一切清歡自然是不知道的，暫時也沒有心情去關心，因為她有了新的煩惱，該怎樣和寒臻保持距離呢？
“在想我嗎？”
“寒哥...寒大哥，你怎麼突然來了？嚇死我了！”
一句“寒哥哥”差點脫口而出，想到剛剛答應方川的事情中間硬生生改成了頗有距離感的“寒大哥”。
“清歡，你沒事吧？”
寒臻看着清歡躲閃的姿態，敏感的捕捉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小人，真是越來越不安生了，總是讓自己捉摸不定，比阿歡讓人頭疼多了，自己真是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學着小年輕人？怎麼說來着？戀愛一場？
“寒大哥，我能有什麼事情呢？歇了晌我才起來。”
“沒和方川聊聊？”
寒臻的直覺肯定是和方川有關係的。既然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運轉了，那麼在這個輪盤上的人也就該輪番登場了，這個方川，不簡單，一時沒有看出來是誰，不過肯定是熟人就是了，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敵是友都好處理，但是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太像自己一方的人。
“說了很多，他要和雷一雷二好好學功夫呢，真好，他最喜歡了，說是終於實現他的俠客夢了！”
清歡想起方川躊躇滿志的樣子，覺得方川還是那個樂天的方川，有他在，終於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只是，紫萍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呢，清歡的情緒低落下來了。
“怎麼？又想起紫萍了？”
“嗯。”
聲音悶悶的，這個時候最需要安撫。
“乖，不要多想，風一一有消息來就讓人送到你這裏好不好？”
寒臻像往常一樣攬過清歡的雙肩，把人圈在自己懷裏，低聲安撫着，可是清歡不再逆來順受一樣的依靠，而變清晰響起方川的質問“你難道不想回去？不想繼續上學？不像你的父母？不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嗎？”
清歡最大的夢想就是找一個喜歡自己，能包容自己的人平淡的過完一輩子，平平淡淡，為了生活忙忙碌碌的庸俗還是閑暇時沉浸在書畫裏的高雅都那麼真實而觸手可及，就這樣慢慢變老，從來沒有想過要驚駭世俗。
清歡抬起頭來，凝視着寒臻，最後再這樣親近的看一眼吧，薄而粉嫩光澤的唇角，高挺的鼻樑，陽光照過來，鼻尖上的反光晃得清歡微微眯眼，最後那雙黝黑的眼睛，像沉寂千年的寒潭，沒有慌亂，沒有憂傷，沒有...是了，這裏沒有任何的波瀾沒有任何的情緒，竟是和臉上的表情這樣的格格不入。
這樣的寒臻，謎一樣的身份，高貴的氣質和做派，習慣奴僕成群的伺候，院裏塵世，掌握數不盡的財富和能人異士，這樣的寒臻啊，自己是不配的吧。
這麼多天的夢，也該醒了。趁着還能下定決心，趁着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不要飛蛾撲火一樣的下場。
清歡，你忘記你的夢想了么？你想要繼續你的學業，繼續畫你最愛的畫，沉浸在藝術的海洋里；清歡，你忘記了么？你曾經說過要走遍大江南北，山川大地，盡收你的畫底；清歡，醒醒吧，你的人生還沒有開始綻放不是嗎？
清歡不想再這個懷抱里繼續沉溺，清歡掙扎着想要起來。寒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但是清歡下定決心，一直在堅持。寒臻不知道清歡此時的想法，但是看清歡堅持的厲害，看來是鬧小脾氣，等她冷靜下來應該就好了吧？
“清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寒大哥，我真沒什麼事，只是咱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是不是不太好？要是再過於親密的接觸，有為禮數。”
“清歡說有道理，以後寒哥哥會注意的！”
寒臻回答的卻乾脆有力，很是認真，但是聽在清歡的耳朵里竟是那樣的刺耳!清歡不明白，這不就是自己要的結果嗎？為什麼心在生生的痛呢？為什麼眼淚想要跑出來呢？
清歡知道大學談戀愛的小情侶相處起來甚是親昵，比起僅是安慰的抱抱，又要前衛多了，畢竟現在開放了，婚前同居都已經很普遍的現在，自己說出“禮數”來心底是希望寒大哥辯駁的吧？自己真傻。
寒臻接受了嚴格的貴族教育，封建的思想，就是別院裏還是前年的禮教風俗，自己和清歡這樣是有違禮法的。要是阿歡在，一定是不允許的，也就是自己一直在試探清歡的底線，最近有些得寸進尺了。這樣對清歡來說是有不尊敬的意思了，也不怪她惱，看來以後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培養感情也不是只有一位的親近一個法子不是。
誤會嘗嘗就是這樣形成的，而誤會也不見得是壞事。
“願哥，有消息了。”
“噓！”
清願對着窗外的人豎起手指放在嘴上，生怕打擾到裏屋正在休息的微煙。
“願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的。咳......”
“煙兒，你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清願看着努力壓抑這咳嗽的微煙，一陣心疼，這個月的丹藥必須拿到！清願暗下決心。
“怎麼樣？”
“願哥，我們的人終於發現另外一個姑娘的蹤跡了，當時在秦嶺深處，那個男子應該是進了裏面，但是一個姑娘並沒有進去，而是跟着另外一伙人往南疆的方向去了。看起來不太像認識但是又不太像被挾持，還有就是後面還有一伙人也在打探消息。”
“喔？”
“這樣說來，這個姑娘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是的願哥，你想，這個姑娘看起來和老祖宗要的那個人關係很是親近，到時候我們就......”
未盡的話，清願當然也是明白的，沒想到自己一個名門正派的掌門大弟子竟然淪落到做這欺負弱小的活計了。
不行，必須去做，想起微煙壓抑的咳嗽聲，微煙日漸消瘦的身子，還有手下的一幫子人，都促使自己不得不做！不能退縮，而且只要退了，代價就是死亡。
“好，告訴兄弟們見機行事！”
“願哥放心，這次我們一定成功。”
“好，去吧。”
清願看着王五走遠，看看時間，不早了，自己也該回觀里了。
“喲，掌門師兄，這是去哪裏相會佳人了？”
清願剛離開微煙在的山谷，轉出小徑上來，就遇見了師弟清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