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黃泉
“妖空道友給出的價格，我們很是心動，但我們兩人也不想欺騙道友，罷了，你隨我們來。”
這樣的籌碼，換做任何一個修行了輪迴死意的強者都不會拒絕，或是被妖空誠心所動，泰山府君和北陰仙帝兩人收起全部的敵意，略帶些許猶豫的開口。
說罷，一座界門在他們背後出現，兩人朝着妖空一招手，便徑直走了進去，妖空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在這界門之中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生機，這便是他來的目的。
“這裏是黃泉？”
邁過界門，妖空便看到了界門后泰山府君二人想讓他看到的場面，一座萬丈方圓的巨大水池，池中滿是純凈到了極點的生機。
北陰仙帝點頭，看着略微失神的妖空：“不錯，這便是黃泉。”
黃泉四周有着九尊百丈高青銅石像，石像是一種名為諦聽的神獸，九尊諦聽頭顱均是朝着黃泉內，且口中不斷有生機流出，落進黃泉。
黃泉表面，密密麻麻的氣泡飄起，每一個氣泡內均是一個生靈的靈魂。
妖空的心中隱約有些猜想，扭頭看向泰山府君二人，問道：“這是，人間界的生靈？”
泰山府君點頭：“不錯，這些便是即將降生在人間界的萬靈，黃泉之水便是萬靈之基，自這片宙宇誕生的那一刻起，便坐落在了這裏，雖然我不知曉道友想借黃泉做什麼，但必定不會成功。”
北陰仙帝也補充道：“黃泉所有的運轉已經被規則固定，裏面的池水不可取出，一旦強行，便會引動災劫降臨。”
妖空朝着二人拱手：“多謝二位道友告知，但我仍舊想試一試。”
說罷，妖空見泰山府君二人並未阻攔，體內力量盡數抽調，輪迴道在他的體周運轉，無邊的死意化作兩隻巨手，朝着黃泉內伸去。
但還未靠近黃泉周圍百丈，妖空便遭受到了莫大的阻力，頓時停滯在了原地，同時，他的頭頂之上劫雲瞬間密佈，大有他再強行便直接轟殺的意思。
“給我散。”
凝實的精氣神自妖空頭頂射出，化作一把擎天巨劍，刺入了劫雲之內，將其攪碎。
但下一刻，更為強盛的劫雲出現，瞬間崩碎了妖空精氣神幻化的巨劍，萬道天劫同時落下，精準的砸在了妖空身上。
噗
一口逆血噴出，妖空身形一陣晃動，但那死意凝聚而成的大手卻絲毫未消散。
“給我開。”
妖空怒吼，體內的力量盡數抽調，輪迴道籠罩整個空間，以道則擋下了劫雲，同時，那黃泉周圍的規則終於是被死意滲透，一捧黃泉水順着縫隙抽出落在了妖空的掌中。
可即便事情已經做完，妖空頭頂上的劫雲卻沒有消散，其內還隱隱出現了一尊神像。
北陰仙帝和泰山府君看着那尊神像，一言道破其身份：“仙界之靈？”
“天道囚籠，不好，妖空道友，快遮蓋黃泉氣息。”
一座囚籠隱隱的封鎖了空間，妖空的輪迴道瞬間被壓縮回了他體表一丈，再也無法擴展，泰山府君和北陰仙帝臉色大變，言語中竟是隱約有些恐慌。
妖空不敢大意，手中長劍浮現，劍中小世界開啟，立刻將那一捧不到百滴的黃泉水裝了進去。
氣息被隔絕，泰山府君和北陰仙帝長舒了一口氣。
“哼。”
但一聲人聲在空間裏炸響，瞬間就讓他們二人再度緊張了起來。
一道光柱從劫雲中心射出，目標直指妖空，但妖空已經騰出了手來，長劍橫空，也是順利的接下這一擊。
這一擊落空，空中的劫雲這才緩緩的散去，隱約間，還給北陰仙帝他們一種不甘的錯覺。
“果然如此，仙界之靈已經誕生了靈智。”妖空收起長劍，望着消散的劫雲，自言自語道，同時輪迴死意運轉，將他的傷勢修復。
這一句話語，落在北陰仙帝二人耳中，不亞於妖空成功獲取黃泉水帶來的震撼小，一個可怕的猜想也瞬間在二人心中成型。
“妖空道友，你果然不凡，這裏無法取出黃泉水，請隨我來。”
北陰仙帝將心中震撼壓下，同泰山府君一起來到妖空近前，笑着開口，話音落下，三人便再度回到了之前的殿宇之中。
“這座殿宇是空間至寶，在這裏面取出黃泉水，仙界之靈無法察覺。”
妖空點頭，翻手將長劍取出，打開了劍內的世界，但讓三人失望的是，這黃泉水卻已經失去了靈性，變得和凡水一般。
北陰仙帝苦笑：“怪不得仙界之靈最終放棄，原來是早就知曉黃泉水會失效。”
“也可能這黃泉水不可離開黃泉，仙界之靈鎮封三界，妖空道友壞了規則，才親自出手。”
泰山府君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但不管何種緣由，這黃泉水終究是沒用了。
“仙界之靈誕生靈智，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仙界每隔億年的一次動亂，我懷疑便是仙界之靈作祟。”妖空說道：“仙界死去的生靈，其生機會回歸仙界本源，可曾到過黃泉？”
“不曾到過。”
泰山府君、北陰仙帝二人齊齊搖頭，這一刻，他們三人便徹底的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多謝二位道友，但在下的事情還沒有功成，我還需要再去一次黃泉。”妖空站起身來，眼中滿是堅定，不論多難，他都要去做。
“好，其實你掌握了輪迴道，這地府，你掌管最合適。”
北陰仙帝、泰山府君都沒有拒絕，仙界同地府對立無盡歲月，輪迴死意在仙界之中便是異端，現在總算是知曉了這一切為何的緣由，若是有朝一日仙界之靈徹底的修成生靈，地府恐怕會瞬間面臨滅頂之災，到那時修成輪迴道的妖空，將是他們最大的助力。
“地府一直以來便是二位道友掌管，我可不敢逾越，而且，我還需要回到仙界，仙界之靈現在僅僅是誕生了靈智，仍舊無法跳出規則之外，這是我的機會。”
“二位道友，我現在全力施展輪迴道，能領悟多少，便看你們自己得了。”
濃郁的死意自妖空機體外浮現，輪迴道施展，北陰、泰山府君二人面帶感激，全神貫注的參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