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地府
“應當是這裏了。”
界海最深處，是一座無邊無際的瀑布，界海之水在這裏截斷，不知去向何處，妖空站在瀑布的邊緣朝着下方眺望，濃郁的雲霧遮蓋了所有的視線，就連他全力展開自己仙帝級修為的力量也無法穿透。
“老傢伙，若是你騙我，回來后，我定當掀了你的鋪子。”妖空深吸了口氣，腳步微動，朝着下方的雲霧內躍去，瞬間被雲霧吞噬，消失不見。
仙界三千州與界海交界處，是一座存在了不知多久歲月的古城池，城池西北角落裏，一間地面上灰塵足有三寸厚的小店內，一尊蒼老到極致，皮膚猶如乾枯樹皮一般的身影愜意的躺在店內竹椅上，前後搖晃着自己的身軀，時不時還發出一聲怪異的**，銷魂極了。
若是此刻有哪個姑娘路過此地，聽到這些**必定會俏臉通紅的啐上一聲，扭頭離去。
“啊欠。”
老者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伸出乾枯的右手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疑惑的自言自語：“誰在惦記老頭子我，嗯？不會是妖空那個小傢伙吧，他不會真的跳了那裏吧，完了完了。”
說到這裏，這老者猛地站起身來，掀起大片的灰塵，讓本就不大的小店頓時朦朧了起來。
“算了，跳都跳了，不關我的事，要是有人問我也就說不知道，對，我什麼都不知道。”
剛準備邁出去的步伐收回，這老者一掃之前的緊張情緒，再度躺會了竹椅之上，不多時，怪異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強的撕力。”
與此同時，雲霧之內，妖空的身軀已經形變，點點血珠從裂開的皮膚內濺射而出，染紅了周圍丈許的雲霧。
當他的視線再度恢復之時，一個荒涼到了極致的大陸坐落在他的面前，遍地枯骨，沒有一絲生機。
“死意的味道，老傢伙倒是沒有騙我，這應當便是地府了。”
妖空張嘴吐出一口胸中的逆血，身體各處無不傳來痛楚，但他的臉上卻是浮現點點的笑意，渾不在意身上的痛楚。
自創的輪迴經功法運轉，這片世界裏的輪迴死意便盡數的湧進了他的軀體，將所有傷勢復原。
“什麼人？膽敢擅闖地府，吸納死意。”
妖空肉眼可見的區域內輪迴死意一掃而空，自然也立刻便驚動了地府的強者，一道道流光自天際掠來，兇悍的殺伐之氣瞬間籠罩妖空。
“你是何人？”一位仙王級別的鬼將神色凝重，手中滴血長矛遙指妖空。
“仙界，空靈島之主，妖空。”妖空答道：“可否帶我去見泰山府君或者北陰仙帝？”
“哼，二位大人豈是你說見就見，仙界與我地府自古不合，奉勸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第二位地府仙王級鬼將出現，比起第一個，多出了幾分霸道和敵意。
“我好言開口，不想與你地府為敵，你還是帶我去為好。”
仙帝級的修為釋放，讓這空間內的空氣流轉都是停滯，妖空見言語無用，也只好以勢壓人。
“秦廣，帶他過來吧。”
眼看衝突便要升起，遙遠的天際，一道嘶啞的話音落下，將眾人的對峙打破，那第二位鬼將沉默片刻，便收起了自己的敵意，轉身離去。
“這位大人，請隨我來。”
第一位鬼將也收起自己的長矛，朝着妖空微微抱拳，說罷，便先行朝着話音響起的方向飛去，妖空緊隨其後。
不多時，妖空便見到了這一次他前來地府想要見到的目標，二位散發著仙帝級修為的黑色虛影站在前方，等候他的到來。
“在下妖空，仙靈島之主，見過二位道友。”妖空停在二道虛影十丈距離處，微微躬身道。
“妖空道友不必多禮，你的大名我們兩個早已經聽聞，空靈島一戰，更是擊殺成名千萬年的崆峒帝君，着實讓我等驚嘆。”左側虛影笑着開口，只不過那聲音着實有些難以入耳。
“道友是？”
“在下北陰。”
左側虛影是北陰仙帝，右側的那便是泰山府君了，妖空再度朝二人行了一禮，隨後在二人的邀請下，去到了他們身後的殿宇之中。
侍女奉上香茗，妖空便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二位道友，地府中有黃泉一座，為萬靈歸宿，在下斗膽前來，想借黃泉水一用。”
黃泉二字一出，妖空面前的北陰仙帝、泰山府君體眼中厲芒閃爍，泰山府君聲音都冷淡了些許：“妖空道友，你可知黃泉乃地府根本？”
“知曉，但在下的事情，也只能藉助黃泉之力，所以，請恕在下失禮。”
妖空的姿態放的很低很低，面對壓蓋而來的兩股仙帝氣勢，他也沒有選擇對抗。
“我自然不是白借，二位道友均是輪迴死意大成者，在下斗膽一問，不知二位離道還差多遠？”
泰山府君和北陰仙帝二人對視一眼，妖空的姿態很低，同級強者，他們也不好直接翻臉，當即答到：“輪迴道乃是天道之一，地府存在億萬年，也從未有人得道，我們二人輪迴死意雖已經大成，但離得道仍不知相隔多遠。”
妖空點頭，手中輪迴死意匯聚，化作一個生生不息的死亡世界：“既如此，我便以輪迴道與二位交換，如何？”
這掌中世界一出，泰山府君、北陰仙帝二人的虛影瞬間凝實，雙目中滿是渴望，一雙大手前伸，似是想要觸摸那世界。
“輪迴道！”兩人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妖空翻手收起掌心世界，笑着看向二人。
“妖空道友果然不凡，竟是能夠參悟輪迴道，有着輪迴道加持，天衰之下，你也可安然無恙，世間長存了。”
泰山府君二人盡皆感慨，誰說仙人就不會死，只不過仙人的天衰要遠比凡人要遠罷了，但就算是仙帝，百億年也就到頭了，唯有掌握了道，才能都打破這一定律。
妖空搖頭道：“在下修行不過數百萬年，天衰為時尚早，我可在你們二人面前全力施展以此輪迴道，能感悟多少全憑二位天資，以此換黃泉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