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兄弟情
薛靈衣和木少君兩人牽着馬,朝益州城門走去,前面還有好些人在排隊等着盤查。一位軍官模樣的守衛兵看見了薛靈衣和木少君,一招手身邊兩名士兵,說了句什麼,兩名士兵提着長矛就跑過來了。
兩士兵一把拽住馬韁繩,朝薛靈衣和木少君兩人低吼:“過去,大人有話要問。”吼完,便把兩人推搡着過去了。
軍官上下看看了薛靈衣和木少君,又看了看手中的畫像。問道:“你們兩個,來益州幹什麼?”
薛靈衣道:“我們是奉主子之命來這裏拜見張員外的。”
軍官道:“張員外?哼,就是那個破了財的張首富?”
薛靈衣道:“軍爺,我們家主子是蜀郡數一數二的大戶,這次差遣我們二位來,是為了一宗買賣,至於是不是破了財的,我們便不知道了。只知道這張員外好像並不是益州首富張老爺。“
軍官道:“看你們兩個就知道你們不是好鳥。進城后給老子規矩點,讓老子抓到你們的把柄,你們一定會後悔出你們娘的肚子了爬了出來。”說完,用他那粗狂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旁的士兵也都跟着瞎起鬨。
薛靈衣拱手道:“多謝官爺。”說著,用手點了點怒火心中燒的木少君,向城門走去。
木少君反應過來,道:“我們的馬。”
軍官聽到木少君的話,停止了笑聲,轉過身看着木少君,伸出右手,低沉的聲音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薛靈衣陪笑道:“軍爺,沒什麼,我兄弟說我們走路太慢,要去買兩匹馬。”說完,拱拱手,拉着木少君走了。
進了城后,木少君一臉的不悅。
薛靈衣看見木少君的神情,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木少君道:“薛大哥,這,哎,我知道,不要太魯莽,可這也太窩囊了。我受不了這口氣。”
薛靈衣笑笑,道:“兄弟,你知道不要魯莽,那最好不過了。如果現在城裏面真有那位京城來的大官的話,那麼我們最好就能有多隱蔽就有多隱蔽,這樣,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否則的話,不但連自己的報不了,更別談去尋找穆叔父的下落了。”
木少君聽完薛靈衣的話,只覺得面紅耳赤,心想,還是薛大哥成熟穩重。
兩人便走邊打聽張為恆的家。由於被盜一事,城裏的人幾乎都知道了張為恆,這個城裏的首富。張為恆的家在益州城的西邊,得走一段時間。
不知不覺中,兩人到了一條沒什麼人的小巷子。巷子兩旁是看着比較簡單但又整整齊齊的房子,應該是城裏的人居住的。突然,木少君的聽見“嗖”的一聲,一枝箭從自己的眼前飛過,只是一剎那的時間,整條巷子就前無聲息。
薛靈衣和木少君被突入起來的暗箭嚇了一跳,停下來四下張望,卻發現,頭頂上方有間屋子的窗戶是開着的,在窗戶上掛着一塊布匹,上面寫了個“趙”字。
薛靈衣沒看明白,但木少君已經明白了,原來這是趙家兄弟。
木少君道:“薛大哥,這是我的朋友,在召喚我,咱們一道上去吧。”
薛靈衣奇道:“你在這裏有朋友?可靠嗎?”
木少君笑道:“他們本來是深山裏的獵戶,以前偶然遇見過,後來拜把子了,是雙胞胎兄弟,都是我結義哥哥。”
薛靈衣笑着點了點頭,跟着木少君進屋上樓去了。
待上到樓閣后,木少君見趙家兄弟一個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手臂上綁着白色的布條,顯然是受了傷,另一個則在窗戶口四下張望后,把窗戶關上了。
薛靈衣和木少君一看此情此景,頓時明白了過來,城門口的通緝令,說的就是這兩兄弟。
木少君不等兩兄弟說話,問道:“兩位哥哥,怎麼回事?”
趙家兄弟看着薛靈衣,又看了看木少君,意思在問,這人可靠嗎?
木少君明白趙家兄弟的意思,道:“兩位哥哥不用擔心,這是我至交,姓薛,薛靈衣,此番來到益州,有要事處理。”
兩人互相問過好后,趙天鷹道:“那日,我們把那隊夠官兵引開后,想着兄弟你也該差不多離開了,便甩開那些狗腿子,自行走了,卻不敢立刻回家去。可誰知道,晚上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房子就已經被毀了。憤憤中,我們就值得到益州來了。這房子是我們當年買下來的,也就是為方便再這邊買點山貨時來不及回去才住的。”
木少君一聽,果然是因為自己,那房子才被毀了,心中頓感歉意,同時對兩位結義兄長更親近了。
趙天鷹接著說:“我們也時不時回山裡去,一方面是看看有沒有兄弟你的消息,一方面是去盯着那個姓林的狗官,這個殺父之仇總得報了才好,要不心中總是眼不下這口氣。可是,一直等不到兄弟你的消息。那日,我們在山裏盯着那姓林的狗官時,發現浩浩蕩蕩的大軍直接進山谷了,我們倆干著急,可又不敢靠近。過了一兩個時辰,那些人又浩浩蕩蕩的出來了,只是多抬了好些屍首,我們仔細看了看,都是穿兵服的,這下我們才放心下來。”
木少君聽到這,忍不住插話道:“那兩位哥哥有沒有看到他們抬的屍首中有一位沒有穿兵服的老漢?年紀不到六十。”
“沒有穿兵服的老漢?應該是沒有,否則的話,我們肯定就記住了。”趙天鷹道。
木少君聽完,連日來臉上緊張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弛,他轉頭看了看薛靈衣,眉宇間也能看見高興的神情。
“這個人很重要麼?”趙天鷹道。
“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木少君道,用手指了指薛靈衣,“此番我和薛大哥出來,就是為打聽他的下落。那日,大軍殺進山谷,就是他掩護我們全部撤退了,只留下了他一個人抵擋大軍。後來就不知所蹤了。”
“那好,等天鵬醒來之後,我們陪兄弟你們去打聽他的下落。”趙天鷹道。
木少君道:“先謝過大哥了。對了,後來呢,二哥怎麼受傷的?”
趙天鷹道:“那日後的第二天,那姓林的就召集人馬撤退了,大部隊朝東面一直去了,而姓林的則帶着一隊親兵直往益州城來了,於是,我們便又跟着回來了。我們一直悄悄跟着他們,直到他們進了西邊的一棟大宅子。那賊人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過了。期間,也進去過一頂大轎子,但不知道是什麼人。於是我們先是觀察了幾天,把那賊人休息的地方摸清楚了,就在前幾日,我們找好時機,潛入院子裏,打算跟那賊人算賬的。不料院子裏的聚集了好一批打手,我們兄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二弟還受了重傷,不知道那賊人使得什麼詭計,已經三天了,二弟還是昏昏沉沉的。”
薛靈衣聽罷,道:“這位兄弟傷在何處,可否看一眼。”
趙天鷹聽后,把纏在趙天鵬手臂上的布片取下來,露出一條長長的刀痕,裏面的骨頭也顯露無疑。傷口已經變得烏黑,沒有流血,傷口處卻凝結了一大片血塊,傷口四周也變得紅腫,卻不是一般的刀傷。
薛靈衣道:“這是中了一種毒。”
趙天鷹聽到,驚奇道:“中的什麼毒?”
薛靈衣搖了搖頭,道:“這我一時半會卻不知道。不過,我這有幾顆藥丸,先讓這位兄弟服下,不一定能完全解毒,卻能抑制毒發。”
趙天鷹欣喜的接過藥丸,取來一碗水,在薛靈衣和木少君的幫助下,喂迷糊中的趙天鵬吃下了藥丸。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后,趙天鵬緩緩清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一聲驚喜的聲音“二哥”。
趙天鵬定睛一看,不是木少君卻是誰。他心中一熱,不顧手上的傷,起身就朝木少君抱去。着實嚇了木少君一大跳。
緊接着,木少君又把薛靈衣給趙天鵬介紹了一番。
熟悉了一會後,薛靈衣也和他們一樣,開始說笑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煩惱都在這歡樂聲中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