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剖案
企鵝警官拖着圓球似的肚子,一晃一顛就把自己放在了椅子裏,兩旁各站了兩個陀螺。情形與白天相比,司馬建的兩旁則多了倩倩、欣欣等等。後面還坐了一些看客。三更半夜的,究竟欣欣他們什麼時候來的?那些看客怎麼突然來了?誰也不知道。大家只象徵性地互相用眼神打了招呼,就算完事。誰也沒有多說話。一切好像順理成章,自然而然。
企鵝往嘴裏塞了一支煙。一個陀螺連忙打着火機,恭恭敬敬給他點上。紅紅的火星兒一閃一閃的,煙氣一圈圈打着旋兒升空。企鵝慢吞吞的尖嘴一張一合,說:“幾天來,我們經過緊鑼密鼓的調查,‘杜鵑之案’基本有了眉目。一般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杜鵑遭搶劫已經被謀害,且屍體被人轉移;二、杜鵑也許有什麼用意,根本就沒有死……”
“嘁嘁喳喳……”下面一陣驚訝躁動,大家大眼瞪小眼互相竊竊私語起來。
只聽“啪!”企鵝的手槍又用力往桌上一磕,聽眾很快安靜下來了。
企鵝饒有興趣地接著說:“那天夜裏,紅牡丹賓館一個服務生小王去跟相好的約會,回來得很晚。大概零晨一點左右,四周圍黑洞洞的,出奇的寂靜。他只顧回味剛才河畔的甜蜜呢,臉仰得差點撞上天。腳時高時低,左拐右彎。快到賓館門口時,他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絆了個嘴啃地,心裏憤怒。還沒來得及罵呢。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好像還是個女的。
小王想一定是誰出了什麼意外,暈倒了。情急之下,他一邊呼喚,一邊動手去扶,但就是沒動靜,死人一般。
哎!真夠慌亂的,差點忘了。不是還有手機嗎?一照,小王忽然想起來了,這不是住在樓上的杜鵑客人嗎?一摸鼻息,沒一點氣息啦。於是他趕忙撥通了我們的電話,又去喊人了。
我們飛車趕到現場,只用了十分鐘,杜鵑的身體不知怎麼竟不翼而飛。我們問小王是不是看錯了,自個兒平時有沒有夢遊症?或者白天受到了什麼驚嚇刺激,一直沒有平靜下來?注意死者的臉色變化沒有?但他板上釘釘,很肯定地說:‘誰做夢了?我明明去河畔跟女朋友約會回來晚了嘛。當時我看得清清楚楚,死者臉色十分鮮亮紅潤……’
嗤!死人的臉色怎麼會鮮亮紅潤呢?我們都感覺矛盾、蹊蹺,再刨根問底,但小王的嘴硬的鋼鐵似的。被小王喊醒的幾個人急急忙忙出來后,都說沒看見什麼。他們還嘟嘟囔囔不停地埋怨小王‘謊報軍情’,耽誤了自己的美夢。但見我們去了,他們也都着實吃了一驚,緘默起來。
第二天,我們從紅牡丹賓館得到證實,一位叫杜鵑的旅客的確丟了。欣欣大酒樓的老闆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說案發當晚,杜鵑在他的酒樓跟幾個同學約會喝酒,很晚才離開。我們猜測杜鵑可能因一時激動喝酒過量,服務生小王看到的現象只是杜鵑暫時休克而已。但是,一眨眼她又醒了,又沒回賓館,而且丟了。這一點就不好解釋了。不過,我們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十分重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