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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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言之醒了沒多久對榮天正式交出辭呈,董事們自然願意等她回來,黎言之推說身體不好婉拒了,雖是如此,榮天的部分會議她依舊需要參加,黎穗和黎蘊那部分財產和股份全部轉給黎言之,加黎言之本身的股份,現在儼然是最大股東,她卻不再操心公司的事情,只是離開前和新任董事口頭吩咐幾句,最重要的一點,榮天拒絕任何錦榮的項目和合作。

張春山聽到這個消息嗤笑,現在他穩坐粉末冶金的龍頭位置,在這場變故里,他是最大受益人,只是不和榮天合作而已,並不會妨礙錦榮發展,說不定以後榮天還要求他們合作,畢竟他可是最大的原材料供應商。

可很快他發現他錯了。

他低估了黎言之,更低估了祁蔓。

祁蔓的言星在六月份成功轉型,年中政府推出新能源政策,還沒下達指令就被言星一口吞下,這個小公司開始迅速發展,到年底已經有了雛形,祁蔓掌舵,背靠黎言之,這就相當於給她們重新來一次的機會,只是這次她們靠的不是無人駕駛技術帶來的榮耀,而是憑黎言之和祁蔓親手打造的新能源。

新能源一經推出,廣受好評,政府也大力宣傳和支持,言星不費吹灰之力在年底成功躋身汽車行業,成立一個新的品牌,來談合作的人自然也多,祁蔓每天遊走在工作和飯桌上,只是有一點,不管什麼飯局,她都要在九點之前就回家,圈內戲稱她是名副其實的‘妻管嚴’。

祁蔓每次聽到這外號都笑眯眼,然後戳黎言之後背:“看看我為這個家犧牲了多少!”

黎言之放下腿上的知知,轉輪椅到祁蔓身邊,仰頭:“那祁總需要什麼補償嗎?”

她在家慣常穿一身米色的休閑服,秀髮很長,及腰,很久不出門,所以她也不愛紮起,就這麼散在身後,陽光灑在上面,一圈圈光暈,還有兩分柔軟,劉海細碎,遮住眉毛,一雙眼晶亮,瞳孔墨黑,祁蔓看一眼就忍不住俯下身湊過去:“親親我。”

“親親我就算是補償了。”

黎言之伸手拽她襯衣口,一用力,祁蔓雙手撐輪椅邊緣,黎言之閉眼獻上自己。

短暫的一個吻讓祁蔓氣喘吁吁,她睜眼對上黎言之清涼眸子,想也不想從輪椅上抱起她,黎言之微詫:“蔓蔓。”

祁蔓低頭說:“我要貪心了。”

黎言之雙手摟祁蔓的肩膀,趴在她肩窩處,輕輕咬一口,祁蔓身體一僵,隨後腳步更快進了房間,知知剛想跟上,祁蔓反腳一踢,門關上,知知蹲外面喵一聲。

風襲來,吹不散房間裏的旖旎,氣氛逐漸炙熱,祁蔓放下黎言之,解開她休閑裝,附在那刺青處,說:“你這裏少了點東西,我幫你刺上。”

輕微刺痛燃起黎言之的神經,她雙手緊握,任祁蔓重重刺上。

“是不是有點疼?”

“不疼。”

“那我換個地方咬了。”

“蔓蔓……”

一番雲雨,黎言之的身體限制,她們能造作的地方也就床上和飄窗,這裏是祁蔓的最愛,黎言之背靠帘子,深黑色的帘子襯得她肌膚白如雪,臉上紅艷艷的,目光漂浮,水光瀲灧,說不出的絕美,那種任人採擷的姿態總是讓祁蔓忍不住要更多,直到兩人精疲力盡。

祁蔓軟在黎言之身邊,聽到她沙啞聲音問:“聽說張春山找你了。”

張春山下半年頻繁找祁蔓,沒有以前高高在上的姿態,故意找機會和祁蔓示好,祁蔓視若罔聞,還在言星立下規矩,不和錦榮有任何項目接觸。

言星是新品牌不錯,但一來有新能源,二來政府大力推,三來還有黎言之,所以圈內找錦榮合作的商家都斟酌起來,一個榮天,一個言星,一個是汽車行業的龍頭,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況且這個新星的老闆還是張春山的親女兒,對此不少人紛紛猜疑,後來被人扒出來張春山不講信用,出爾反爾,幾次吞合作方榮天的資源。

如果只是兩個公司相互抵制,那大家不會有太大反應,畢竟錦榮做這麼大,肯定有他的優勢,可是被接連爆出張春山出爾反爾的事迹后,眾人猶豫了。

一個是品性,不足為懼,反正都是相互賺錢,可另一個卻會涉及到金錢,他們誰都不想成為第二個被張春山吸血的榮天,所以下半年找錦榮購原材料的廠商大大減少,與此同時,各個中小型公司紛紛冒頭,要吃原材料這杯羹。

張春山自然着急,所以他才經常聯繫祁蔓,還去言星找祁蔓,只是次次都吃閉門羹。

“幹嘛提他。”祁蔓一轉頭埋進黎言之懷裏,悶悶的說:“破壞氣氛。”

黎言之輕笑:“他找你幹什麼?”

“想和我重歸就好,想讓我認祖歸宗。”祁蔓咬一口面前的紅尖尖,說:“才不去,我戀愛腦,這輩子就賴你黎言之身上,賴你黎家了。”

黎言之胸前微疼,有些麻,她側身,抿唇笑,許是怕她不開心,祁蔓現在每天和活寶似的,人前說一不二的利落老闆,私下和她說話總是這般,儼然就是個戲精。

可是她好愛這個戲精。

“怎麼?”祁蔓問:“你想我回去?”

黎言之輕搖頭:“不想。”

說她自私也好,怎麼都好,她就不想祁蔓離開她,祁蔓聽到仰起頭,在黎言之下巴處蹭了蹭,如一隻貓般,兩人享受歡愉過後的寧靜,祁蔓說:“張春山的那些事情,是你放出去的嗎?”

黎言之不吭聲,祁蔓知道她現在還不是很想談以前的事情,要保持自己‘失憶’的事實,動張春山,許是因為想給她出一口氣。

祁蔓笑:“算了,就當遇到個好心人吧。”

黎言之垂眼,笑意在眼底,祁蔓抬頭湊到她唇邊:“我現在親親這個好心人。”

“蔓蔓……”

伴隨這聲輕喚,一場新的歡愉拉開帷幕,祁蔓和黎言之在房間裏磨磨蹭蹭直到婁雅電話打過來才停歇,祁蔓聽完婁雅說的話沉默幾秒看向黎言之,後者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動作優雅輕柔,祁蔓坐在她身邊,頓幾秒說:“我馬上過來。”

黎言之系好衣服棒祁蔓遞上襯衣:“出去?”

“嗯。”祁蔓眼神一閃:“公司有點事。”

黎言之沒戳破她顯而易見的謊言,點頭:“早點回來。”

祁蔓心有歉意,她穿好衣服后摟黎言之的肩膀,輕聲說:“我很快就回來。”

黎言之拍拍她後背,祁蔓有種她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的錯覺。

上車前她和黎言之對視,那人稍稍點頭,上車后,婁雅問:“黎總是不是知道您去哪裏?”

“不知道……”祁蔓想幾秒笑:“知道吧。”

什麼時候,她能瞞得住黎言之。

祁蔓偏頭看車窗外,又是一年新春,只是今年不再提心弔膽,不用時刻緊張,她們過上愜意隨性的生活,這一年,她和黎言之的身份互換,她成了在外打拚的工作黨,黎言之深居簡出,倒像是從前的她,祁蔓倏而想到曾經和陸喬閑聊時許下的願望。

真沒想到,有一日會成真。

祁蔓感慨時婁雅已經將車開到監獄附近了,年底關於唐韻的判決徹底下來,她當然不是來看唐韻,而是來看黎穗,過兩天,黎穗就要和唐韻一起轉移了。

她之前來過幾次,每次黎穗都拒不相見,這次許是知道以後再難相見,所以黎穗主動讓人通知祁蔓,想和她見一面。

黎穗還是老樣子,消瘦,蒼白,但那雙眼卻又亮又有神,她坐在桌前,定定看祁蔓,開口說:“言之還好嗎?”

祁蔓坐她對面,簡單說了些言之近況,黎穗偏頭,其實她本不用和唐韻一起轉移,可她心憤難平,這輩子沒做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最後還害了黎蘊……

黎穗垂眼,祁蔓說:“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不用勸我了。”黎穗的性子一旦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或者說黎家的性格都這樣,只是黎言之尚懂變通,黎穗是一條路走到底,誰也不能斷言她做的對還是錯。

黎穗沒多說什麼,她和祁蔓交代自己即將要轉移的事情,並說:“以後別來了。”

祁蔓雙手交疊,側臉繃著,黎穗說:“如果不麻煩的話,我還想請你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祁蔓瞬間抬頭,看向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黎穗眼神複雜,停好一會後才說:“幫我去她墓前上兩炷香。”

祁蔓心頭一揪,黎蘊離開這麼久,她刻意不去想,卻總是在午夜夢回被驚醒,然後要抱黎言之很久很久才能撫平那些噩夢,現在被黎穗挑出來說,祁蔓眼角微紅,鼻尖一酸,她聲音稍低:“好,我記下了。”

黎穗站起身,沒再說話,轉身就離開,到門口時她又開口:“能不能幫我再帶一句話?”

聲音有些哽咽,祁蔓抬眼:“您說。”

黎穗說:“幫我說聲對不起。”

她說完就走了,沒聽到祁蔓的回復,牢房很長,過道幽深,冬天是最難熬的,可是她卻覺得很舒服,這樣的難熬似是對她的懲罰,快到她牢房門口時從隔壁牢房衝出來一個身影,瘦弱,頭髮亂糟糟頂在頭上,一雙眼獃滯不聚焦,只有在看黎穗時她才突然喊:“他說了什麼!”

“你告訴我,他說了什麼!”

“年年在喊我,她在喊疼,你說……”

嗚咽聲響起,黎穗偏頭冷冷看眼唐韻,一低頭進了自己牢房,只剩下身邊的人在無盡喧囂,她回病房坐在椅子上,按下黑色錄音器,身邊沒一會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她抬頭,看向頭頂的燈,冷白的色調,很像是雪花的顏色。

祁蔓走出監獄手一伸接住雪花,身邊婁雅說:“今年的雪下挺早。”

是啊,還沒過年就下雪了,祁蔓攏緊衣服對婁雅說:“先去趟墓園吧。”

婁雅會意,開車載她去墓園,祁蔓跪在墓碑前,對照片上的人說:“又下雪了。”

“您去年還抱怨下雪冷,也不知道您現在還冷不冷。”

“我今天去看言之的大姑姑了,她讓我帶句話給您。”

“她說對不起。”

祁蔓替照片上的人擦掉雪花,漫天飛舞的雪遇到照片融化成水,附照片上,照片里的人一臉燦笑,很像是喜極而泣。

她跪了很久才說:“姑姑,謝謝您。”

婁雅撐一把傘到祁蔓身邊,說:“雪下大了,我送您回去吧?”

祁蔓偏頭:“好。”

兩人一道回去,在她們走後,一個坐輪椅的人轉動輪椅到墓碑前,身後好幾個穿制服的保鏢,她揚手,那些人待在原地,黎言之將輪椅轉到黎蘊墓碑前,低腰獻一束花,輕喚:“姑姑。”

雪更大了,也開始淅淅瀝瀝下雨,回去的路上祁蔓給黎言之發消息,問她晚上想吃什麼,黎言之還沒回,祁蔓就說:“要不讓陸喬她們一起來吧,也熱鬧。”

黎言之自然同意,祁蔓順道從公司把陸喬和丁素接上,趕回家時黎言之已經在廚房了,祁蔓走進去,看到鍋里煮冒泡問:“晚上吃什麼?”

“火鍋吧。”黎言之說:“你們都愛吃。”

“可以啊!”陸喬說:“我好久沒吃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差點沒忙死我。”

臨近年關,人事和財務最忙,丁素說:“忙是好事。”

陸喬連點頭:“對對對,忙是好事,有錢賺。”

祁蔓走她身邊:“一天到晚就知道賺錢。”

“說我呢。”陸喬轉頭:“也不知道是誰的每天就忙工作,周末都不休息!”

祁蔓輕咳,陸喬瞄眼黎言之,灰溜溜的說:“我去看看菜洗好沒。”

黎言之睨她眼,對祁蔓說:“周末加班?”

“沒有啊。”祁蔓忙道:“是去健身房鍛煉身體。”

祁蔓身體一直不是太好,遇冬就容易手腳冰涼染寒氣感冒,所以黎言之希望她能多休息就多休息,祁蔓也履行的很好,只是難免有急件,她又怕黎言之擔心,所以說了個健身的理由。

果然,欠債總是要還的。

祁蔓深深感受到這一點,她見黎言之雲淡風輕的表情揚唇:“言之,沒有下次了。”

黎言之睨她,祁蔓立馬站筆直,如犯錯的孩子,哪裏還有半分在公司利落的幹練樣,不遠處婁雅和丁素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她們喊:“祁總,吃午飯了。”

祁蔓獲得解救,她推黎言之去吃火鍋。

窗外雪花漫漫,屋內歡聲笑語,兩隻貓蹲在沙發上閉目休息,聽到她們聊天的聲音偶爾豎起耳朵,隨後兩隻貓靠在一起,彼此舔毛,姿態慵懶。

午飯後,幾人坐在飯桌上,婁雅問:“黎總,錢教授托我問您上次他的提議您考慮的如何了?”

“提議?”祁蔓轉頭看黎言之:“什麼提議?”

婁雅說:“前陣子錢教授托我問問黎總有沒有興趣去授課。”

“授課?”祁蔓更驚詫:“去哪授課?她這樣子……”

“蔓蔓。”黎言之打斷她的話:“別擔心。”

她知道祁蔓不想她多出門並不是因為不想她出去,而是怕傷到她自尊心,其實經歷過那麼多,她對身體沒那種執着了,況且每日待在家裏,祁蔓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擔心的,所以黎言之當時沒直接拒絕婁雅,而是會說考慮。

“什麼授課啊?”祁蔓問:“難不成你還去當老師?”

黎言之搖頭:“是大學講課,一周兩節課。”

祁蔓想問很多個問題,最後看到黎言之的表情,她都忍下去,只是道:“你想去嗎?”

黎言之遲疑兩秒,沒立刻回她,祁蔓握住她的手:“出去走走也挺好。”而且是大學校園,想必那些大學生會帶給黎言之不一樣的感受,畢竟這是最鮮活,最稚嫩的孩子。

“去吧。”祁蔓拍拍她手背:“以後你就是黎老師了?”

其他人聽到這個稱呼不由笑出來,從榮天的董事長,到一個大學的講課師,這樣的經歷,怕是絕無僅有,可發生在黎言之身上,又不會讓人覺得詫異,就好像她做什麼決定都是正確的。

黎言之最後還是答應婁雅了。

年後祁蔓親自送黎言之去講課,大學氛圍很好,柳綠花紅,水波蕩漾,祁蔓推黎言之走在校園的石路上,四周不時有拿手機拍照的學生,還有幾個膽大的過來問黎言之和祁蔓能不能合影,黎言之自然無所謂,祁蔓也樂意,拍完照那幾個學生滿眼羨慕,最後還悄悄祝福她們,祁蔓和黎言之笑着接受,沒過半天,整個校園都知道這個消息,來找祁蔓和黎言之合影的越來越多。

同性戀不特別,特別的是兩人身份,兩個公司老闆,長相登對,光看顏值就秒殺一大片,實在養眼的很,而且兩人還不忌諱,恩愛秀的特別高調,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和看法,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很多人迷上她們,祁蔓還知道有人給她和黎言之開了超話,裏面各種她和黎言之的照片,她有時候還會進去選幾段情話發給黎言之。

黎言之對她這個操作是哭笑不得,只得任由她鬧。

一個多小時后,她們進主任的辦公室,錢教授特別激動,握住黎言之的手都忘了松,他和黎言之敲定時間和講課內容后給她一些資料,黎言之還是頭回接觸這些,但上台演講是她老本行,以前也多次去母校參加講課,所以下午試課非常成功,祁蔓坐在第一排,一抬頭就看到坐着的黎言之,她悄悄在本子上畫了個愛心,在黎言之說話時她輕咳聲,展開本子,黎言之瞄她,看到她畫的那個歪歪扭扭的愛心后垂眼抿唇笑。

“老師!老師!”有同學起鬨:“第一天上課不應該介紹自己嗎?”

“不不不,我對老師的戀情比較感興趣!”

黎言之轉頭看錢教授,看到他淡笑點頭,她只好放下資料書:“不如這樣,你們對新能源了解嗎?”

下面喊一片:“知道!”

黎言之說:“一個見解換一個問題,OK嗎?”

台下哄鬧,祁蔓看到揚笑的黎言之,彷彿看到她另外發光的一面,特別美,特別迷人,只一眼,她再難移開視線。

黎言之的講課就這麼定下來,時間不緊不慢的過,相對於黎言之的平靜,祁蔓的言星就忙碌很多,言星作為新秀品牌因為新能源一躍而起,躋身進汽車行業后黎言之給她規劃了發展方向,她經驗足,人脈廣,不用出面已經很多人想要來合作,所以言星的發展其實是迅速的,相較於當年的榮天,快的不止一倍,這就好像一個已經做完滿分的試卷,重新再做一遍,不用走彎路不說,正確率還很高。

言星就在兩人期待中迅速崛起,真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第三年,祁蔓已經收到大會邀請函了,這對於她無疑是一種肯定,她高興過後讓婁雅帶丁素去,自己則是陪黎言之去講課。

“怎麼不去?”黎言之坐在輪椅上,轉頭看祁蔓:“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黎老師。”來往的同學紛紛和她們打招呼,眼裏的羨慕不減,走過去很遠還不停回頭,不管何時,黎言之的出現,總是會引起話題,祁蔓吸口氣說:“場面太小了。”

她這話逗黎言之發笑,卻沒戳穿,她順勢問:“那什麼樣的邀請,你才不覺得場面小?”

祁蔓認真想,回她:“起碼也要NK那種吧。”

黎言之偏頭看她,幾分鐘點頭,笑了笑。

祁蔓原先不過是說了玩,自己都沒當真,可她沒想到年底真的收到NK金融大會的邀請,她捧邀請函看半天,對婁雅說:“我不是做夢吧?”

婁雅笑:“當然不是,這是真的邀請函!”

她也很激動,黎言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踏入NK會議,祁蔓才幾年就收到邀請了,屬實不可思議,就連國內媒體都收到消息,要來採訪祁蔓,雜誌社也想做專訪,祁蔓都沒理睬,她高興的給黎言之打電話,舉着邀請函下樓,邊對手機說:“在哪?”

黎言之舉手機,抬頭就看到上期祁蔓的財經採訪,主持人問:“眾所周知,祁總和黎總的愛情故事一直都讓人非常羨慕,那不知祁總能不能談談和黎總是怎麼相識的呢?”

電視裏的女人背靠座椅,雙手放膝蓋上,十指交叉,姿態從容自然,她笑:“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那這麼說,兩位是青梅竹馬?”

祁蔓笑:“我們是日久生情。”

黎言之垂眼,對手機那端道:“我在萬景樓。”

祁蔓聽到這名字面紅幾秒,黎言之平時不會逛萬景樓,只有買那些東西才會去,她說:“那你等我幾分鐘。”

黎言之的不急還沒說出來,祁蔓就掛了電話,她失笑收好手機,身後保鏢拎她剛買好的黑色袋子,問:“黎總,還逛嗎?”

黎言之搖頭,保鏢推她出去,她們在門口沒多久祁蔓就到了,那人下車就興奮衝到黎言之面前,說:“猜猜我今天收到什麼了?”

黎言之裝模作樣想幾秒,祁蔓輕哼:“別裝了,邀請函的事情你敢說你不知道?”

見她如此直白,黎言之尷尬的咳一聲,祁蔓說:“不過我還是很高興!”

見她這麼高興,黎言之說:“那我也很高興。”

“我不相信。”祁蔓看她,往後退兩步:“你走過來我就相信了。”

黎言之最近已經可以短暫的站立,但是還不能行走,往常祁蔓也不會說這種話題,現在顯然是逗她,黎言之拍拍腿,仰頭:“蔓蔓,你這是在欺負我。”

祁蔓將手上所有的東西遞給黎言之的保鏢,彎腰打橫抱起黎言之,她側臉平靜,一點不吃力,顯然是做過很久的動作,四周有人看過來,黎言之輕喚:“蔓蔓,你幹什麼?”

“抱你回家。”祁蔓說完走到車旁,保鏢替她們打開車門,黎言之被放車後座上,她剛想起身就被壓下去,祁蔓摟她纖細腰肢,輕聲說:“這才是欺負你。”

※※※※※※※※※※※※※※※※※※※※

完結章更啦!會添番外,短番外會直接放微博,就不放這裏了。

下本再見。

黎言之:日久生情?

祁蔓: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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