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救人
妖后輕輕一笑,這笑容就像少女等待的情郎終於到來,妖后沒有轉身,眼波迷離望着碩大的月亮輕道“我知道”
妖后把手按在盤發上這時道“儘管曲調很勾人,但我還是想問你,誰讓你來的”
妖後手在盤發一拉,整個髮絲忽而垂下,妖後身子一轉,整張臉似乎回復青春,就像準備要洞房的新娘子般羞澀,妖后嬌笑道“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不是也像迷魂曲一樣勾人”
雲徽眼睛定定注視無比美艷的妖后,他並沒有被妖后的外表迷惑,因他知道在這副美艷皮囊外表之下,只是一具令人噁心的乾屍。
雲徽面上一片冰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妖后婀娜一笑,擺着翹臀,招展的身姿,圍着雲徽數米外緩行,妖后緩緩脫去披風,攤開手掌,掌心中有個蜘蛛模樣的紋章“我也不想來,但我已經被人操控”
雲徽不在廢話“是誰!”
妖后盈盈一笑,不答反問“在我們動手前,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
妖后橫着眉問“你為什麼要幫他們,據我所知,登道山的人,不會和官家有任何瓜葛,你們不是只管妖畜?不管旁事”
雲徽倪着妖后道“我只是覺得你們噁心”妖后臉上又有了媚笑,它拉去腰帶,整個薄衫落在地上,一具一絲不掛的完美胴,體展現在雲徽眼前。
妖后胴,體白如皎月,吹彈可破的肌膚霍然間迅速老化,生皺,乾巴,妖后頓時化作一股黑霧,“嗖”的一聲,疾掠過雲徽,雲徽衣衫被疾風吹得微微搖擺。
妖后逃走雲徽看上去並不着急,因他知道妖后不會走,因它被人操控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他靜靜在原地等待,妖後會在適當的時機襲擊他,雲徽等片刻,只聽前方樹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雲徽雙目猛的一睜!
人已往聲響方向衝去,雲徽到達聲響位置,這裏空無一人,可在他右側有片樹叢無風自動,雲徽張開共生體眼睛找人,劍氣突然朝一處射去,妖后怪嘯一聲,乾屍般身形顯現,雲徽二話不說,長劍就往妖后打去,妖后迅疾彎腰避過這一擊,劍一抖幻出劍影往妖后刺去,妖后形如乾屍,移動速度飛快。
劍影還未近身之前,妖后在次避過,劍影已將妖後身后的粗樹擊斷,妖后瞅得空隙,舉起枯手往雲徽喉嚨割去,枯手上的指甲異常鋒利,只要碰上喉嚨雲徽即刻身首異處,雲徽臨敵經驗異常豐富,他身體只微微往後一仰,妖后鋒利指甲只差一寸就能割破他喉嚨。
雲徽腳下一踢妖後腳腕,妖後身體往地上斜倒,右手揚起劍往妖后脖頸沉擊,待劍快要擊中妖后脖頸之時,妖后忽而化成黑霧在次消失。
雲徽屏氣凝神戒備,眼觀四處,妖后抓起先前擊斷的半截粗木往他拋來,這粗木又粗又沉,絕非人力可以抵擋,粗木一撞共生體,雲徽讓相撞衝力震得踉蹌往後連退三步,體內氣血一陣翻湧。
妖后緊抓機會往雲徽撲過去,妖后尖甲一揮,雲徽揮劍擋去。
妖后對他飛踢一腳,他即刻往後飛去,劍已是離手重重摔在地上,只感頭暈目眩,在迷迷糊糊間起身,朝着空氣亂揮拳頭,這時妖后在他面前身形化成黑霧,黑霧在他身後在次凝結,妖后在他背後緩緩走向他。
妖后一手抵住他的頭,一手抵他的肩,妖后張開獠牙,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妖后吸他幾口血,隨既如同死雞般把他拋去數米之外。
妖后齜牙咧嘴站他面前,它似乎並不想就這麼結果雲徽,它一步一步走向雲徽右手捂着脖子,利用左手手肘在地上往後爬退。
妖后張大血口,對着雲徽咆哮,妖后以猙獰面目,在往雲徽前進幾步,可這時,妖后霍地感到自己有些不對勁,因它全身肌肉恢復,接着妖后獠牙脫落,妖后對此無比吃驚。
“你。。你的血。有毒。。!”
話落,妖后惶惶不安就想逃走,妖后剛奔幾步,只感自己雙腿腿骨斷裂,雙腿盡去它只能用手爬,可這時雲徽已到它身邊一腳踩住妖后的頭。
雲徽道“我有半仙鮮血,修為不夠喝我血自尋死路!”咔擦,雲徽將這夜妖頭骨踩碎。
妖后一死妖后掌心的蜘蛛紋章冒出白煙消失,霧氣散了森林幻去,雲徽一人站在空無一人小街之中,操控妖后的是一美人,她身處密室,盤坐地毯,地毯四面各點一盞青燈,她有着一雙如迷霧般動人眸子,誘人的軀體在薄如蟬翼的輕紗中隱隱顯露。
在妖后死前四盞青燈青光平穩,妖后一去青光驟滅,燈盞崩碎,她旋即身體一倒吐了口血,她受了反噬橫卧在毯,形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卧圖。
她的臉形極美,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裏透紅,誘人之極,最讓人注目的是她嘴旁有一顆美人痣,痣雖誘人,可她已是咬牙切齒道“我不會放過你!”
在角宿城中,雲徽見有兩名巡兵來到街中,他閃人小巷暗影躲藏,只聽一名巡兵道“剛聽說在城西一所私宅出現火災”
另外一名巡兵事不關己道“城西是販賣奴隸的地方,也許是有奴隸鬧事,城西不是我們管轄的範圍,只要別鬧到我們這裏就行”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雲徽想起項延,等巡兵路過,他回到私宅轉角,見宅外已是堵了一隊巡兵,宅門大開遲疑片刻考慮要不要從后牆進去,他身子剛動有人在身後輕呼“雲公子”
雲徽回過頭,只見先前送茶那僕人在他身後,道“是你”
那僕人微微一笑“此地不宜久留,隨我來”
他們走過幾條街來到一個偏僻處,僕人道“項將軍讓你現在去見二小姐,好好勸勸她,最好今夜就帶她出內城,如她抵抗不肯走的話,你可以強行帶她出來”
雲徽知道強行帶林初羽出來意味着什麼,這會產生很多麻煩,道“強行帶人?這會讓守衛發現”僕人道“當然,這是下策,有條密道可以進去,可進去之後就要隨機應變”
雲徽沉思片刻方道“我對內城不熟,如果我被發現。。”
僕人嚴肅正容答“如果被抓住,就算供出項將軍,將軍也會否認”
雲徽冷笑道“你們讓我幫忙,卻又讓我聽天由命!”
僕人徐徐在道“在二小姐未出內城之前,將軍不會和城主翻臉”僕人取出一張內城簡略地圖道“這是內城地圖,上面標有二小姐的住所”
雲徽接過地圖對自己道“為了救她脫離虎口,只能冒次險”
雲徽道“密道在哪?”
僕人腳下踏踏地面道“整個角宿都是密道,現在的角宿是新城,建立在舊城之上,我們提你選了一條捷徑”
僕人將雲徽帶來捷逕入口,捷逕入口是城南一個廢棄的深井,雲徽伸頭瞅了瞅黑不見底的深井道“出來后在何處碰面?”
僕人道“為了避免懷疑,我不能在這裏等你們,離這裏不遠有個富遠綢緞莊,我們會在那裏”
雲徽點着頭“希望我能平安帶她出來”
雲徽身體一提,已是躍下井口。
井下有個半人高的破洞,是人為砸出,破洞后是條通道,深處有亮光,沿光而去,亮光大約在通道中央位置,當到達亮光處才知道,這裏不是通道而是一條街,亮光是一個火把,看來是項將軍讓人備下,因這地下之城是不會有人居住。
火把放置中央位置是不想光線射出井口的破洞讓人生疑,火把掐在一間廢棄民屋門旁,這民屋房門腐朽,發霉味道極是難聞,如果久待下去,也許會讓這樣的味道熏暈。
雲徽不做停留,沿着街道前行,地下之城異常安靜,就如整個世界聲音消失一般。
街道盡頭有個骨堆,散發強烈難聞的惡臭,雲徽皺着鼻子來到骨堆旁,火把一照這些骨堆不是人骨,而是家畜骸骨,看上去就像有人宰過家畜,將一些不用的骨頭丟棄下來,骨堆之上有個井口,這個井口已讓人當成垃圾堆。雲徽不能持着火把上去,他退回數丈將火把插放在牆角鬆土上,一來不會讓光線射到骨堆處,二來也不會引起火災,來到骨堆處,展開輕功躍上井口。
井口上是個大空地,數百米內沒有任何屋舍,屋舍皆在數百米之外,取出地圖查看,地圖表明城主府邸在他右手方向,料想街上會有巡兵,他不願引起警覺,他來到屋舍旁身體一提身輕如燕,就已上了屋頂點瓦而去,腳點瓦片,瓦片紋絲不動,猶如輕燕掠屋而過不會驚醒屋中人。
不大一會雲徽已是到達城主府邸,從後巷牆進入府邸,順圖標示來到一座小院,小院中有座樓閣,樓閣二樓亮着光,收圖入懷,見二樓樓閣窗戶敞開,敞開窗戶外有個擋雨檐,躍上擋雨檐悄悄望入屋中。
雲徽看見一個大浴盆,大浴盆一丈外有個畫有桃花林的大屏風,屏風左右兩側都有入口,入口處掛着帘布,入了屋側身躲在屏風旁,用二指掀開帘布查看情況。
屏風之後是個卧廳,卧廳佈置得有如王侯寢宮般奢華,林初羽神情落寞獨坐一張精緻茶桌旁,獃獃望着手中的法杵,當雲徽在看見林初羽時,他不由感到詫異,因在他面前的林初羽,身穿名貴紫色妝花襦裙,烏雲般的烏髮別著鳳玉簪子,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鑲金翡翠玉鐲。
腰系淡金色珠線穗子網絛,上面掛着一個淡紫蘭色海棠金絲紋香囊,整個人顯得端麗冠絕,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穿着粗衫替他牽馬的林初羽。
雲徽喃喃道“她畢竟是城主的女兒”
這時林初羽忽而警覺,嬌喝道“誰!”
雲徽一驚猛的放下帘布,他也不知他為什麼要躲,他的目的不就是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