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瘦馬
衛彥似乎並未將方才那女子之事放在心上，畢竟他只是想着找趙無幻的麻煩而已。自己雖然不敢直接去趙家找那趙無極的麻煩，但若是在外面遇到，自然是不會放過。
而對於那名十二三歲的女子卻只是舉手之勞，況且他也記得住大半年前這女子也曾在千禧樓相助了自己和父親，哪怕只是隨口說說，他都永世不會忘記的。只是礙於身份，況且也不知對方的來歷而不去結識而已。
反正也只是萍水相逢，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這一路行來他還是看到了許多悲哀之事，一些天生為奴之人在賣着苦力，過着食不果腹的生活，而一些天生富貴之人卻是朱門酒肉，反差何其之大？
衛彥就算心懷他們的安慰，可到底自己這一己之力過於渺小，根本也是無能為力，因此便也大踏步朝着南後山而去。一路上他考慮到了很多，心中卻總是自己父親的那句話，這世界沒有什麼壞人，只是自己實力太弱了，看誰都像是壞人。
他一想之下還也發現的確是一句金鼎良言，這成玉當初也和自己一般就是家奴，可仗着大了幾歲，而且還能和老趙頭的孫兒有些交情而欺負自己一等處於最底層之人。但後來看到了自己的變化，自然也就開始怕了起來，看來實力真的是一切。
將要行處雷雲城之時衛彥方才想到似乎沒有坐騎，這般去南後山也有幾十里地，若是走路過去估計是得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走到馬行的時候，馬販子自然是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況且見到這衛彥一身着裝也着實樸素，心中不由便覺得是哪個窮人家的孩子來到了此處，正欲將其驅逐出去。
不想衛彥走到了一匹又小又瘦的瘦馬旁邊問道：“老闆，這匹馬買多少錢？”
馬販子打量了衛彥一下，雖然比一些窮苦人家的小孩要長得白凈和強壯些，可這身寒酸的樣子說是來買馬，當真是有些讓人難以相信。
衛彥也不生氣，受這等冷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已是習以為常。也不搭理，反倒是朝着馬廄看去，發現的確有不少長得比較威武雄壯的高頭大馬，但不知為何，就是都對不上眼來。
倒是眼前這匹看上去瘦骨嶙峋，雙目無神，只有三四尺高的小瘦馬比較對眼，那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似乎像是在祈求着什麼。因此連忙又問道：“老闆，我要這匹馬。”
連續兩次開口讓馬販子不得不正眼看向衛彥，但實在沒有看出這傢伙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過還是問道：“五兩銀子。”
衛彥對於馬行市場自然是頗為不知的，倒是也不想去啰嗦，拿出了十兩銀子道：“喏，給你，在裝上一個合適的馬鞍吧。”那人一看，眼睛都直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結果，卻是屁滾尿流去安排去了。
衛彥心中不禁有些莞爾，可卻是不想去計較，只用手摩挲了下那瘦馬的腦袋。這瘦馬似乎是通了靈性，居然十分的享受起來，扭頭便在衛彥的身上蹭了蹭。
不時那馬販子滿臉堆笑而來，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然後陪笑道：“小爺，你看看這幅馬鞍可還滿意？”
衛彥自然不懂，卻是點頭道：“快去安好，我要走了。”
馬販子滿臉喜色，心想着這匹瘦馬可謂是害群之馬，根本無人敢買。不想這個土狍子似的人卻出了十兩銀子，當真是少見，因此自然也是十分的高興。
衛彥牽着馬出了馬行，心中自然也是清楚被那馬販子給算計了。但卻沒有說什麼，臨走時那馬販子居然還好心的送了一堆的馬料。此刻馱在馬背上，倒像是一座小山般，而且那馬似乎還有些不堪負重的樣子。
衛彥一見，心中居然有幾分的惻隱之心，連忙牽到了僻靜之處將那些馬料卸下丟到了墟鼎之類，自己坐了上去想着南後山而去。
奇怪的是這瘦馬在馱上衛彥后，居然行動如風起來，快速地朝着城南奔跑而去，出城之時讓看守城門之人可謂是吃了一驚，心想着這一人一馬當真是有人奇怪，而且那匹馬十分得瘦，應該是搖搖欲墜才是，如何又能飛奔？
衛彥亦是感到十分的差異，可這馬彷彿停不下來一般，只得一拉韁繩，這瘦馬倒是反應及時，直接便停下了馬蹄，只剩下背後一大片揚起的飛灰。看得旁邊過路的行人亦是有些發愣，覺得這馬當真是不可貌相。
而衛彥亦是連忙跳了下來，方才那一路狂奔讓他頗有些受不了。況且又是第一次騎馬，沒有摔下來已是萬幸了，此刻痣覺得胃裏面有些痙攣，想吐又吐不出來。
瘦馬似乎並不在意，反倒是拖着瘦弱的身子跑到了路邊啃起了那些青蔥的野草，似乎全然不顧及衛彥的死活。
而衛彥恢復了一下后，連忙便過去牽起了馬來。此刻夕陽將下，四周漸漸地有些荒涼起來，習習的晚風還是帶了幾分的涼意，而衛彥似乎也沒怎麼在意。方才他問詢了一下去南後山之路，發現一路上居然都沒有官道，估計只能風餐露宿了。
衛彥到底還是在天未黑盡之前找到了一處比較空曠，且又有水源的地方安歇了下來。這大半年在皇甫家族陵墓後山中茹毛飲血，對於無論是黃山還是叢林的生活都能遊刃有餘。
將那瘦馬拴好后便從墟鼎中拿出了那些馬料，上次黃大仙已是再三告誡過了衛彥，這墟鼎乃是神域那些修道高手才能修鍊出來，而處於人域之中的人根本是很困難的。若是隨意讓人知曉，恐遭毒手，因此讓衛彥盡涼是別輕易示人。
也就是現在沒有人他方才會開啟墟鼎，只是這次他開啟墟鼎后突然發現之前天書所在之地的白光似乎要強了不少。再一看之下，居然還有一些閃爍着金光的液體滴落而下。
這讓衛彥倒是有些不解起來，便拿着一個小瓶接了兩滴。出來之後發現那怪異的金色溶液依舊還有淡淡的金光，好奇之下便滴到了馬料上。
真是不滴不知道，一滴之下突然便發現原本乾癟馬料居然有些飽滿起來，而且似乎那些原本乾枯的草有些生機生機起來。那瘦馬似乎現實聞到了什麼，一顆碩大的腦袋伸了過來便將草料吞到腹中，看上去十分的滿足。
衛彥的心中有些疑惑起來，這本天書不僅僅記載了許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而且似乎還包含了世間的萬事萬物，卻唯獨對於自身的來歷一字不提，當真是讓人有些納悶。
但這奇怪的液體似乎大有作用，因此衛彥倒是用樹榦臨時刨出了一個類似於碗，形狀卻有比較奇怪容器放到了金色之液滴落之處便也再不去管了。反倒是進入叢林之中，不時便有兩隻野兔在手，解剖去內臟之後倒是燒烤了起來。
飽餐一頓后便開始入定，他經過這大半年的新學苦練，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脈似乎都要拓寬了不少。而且整個當天猶如那無邊無際的大海，無論怎麼進修靈氣似乎都像是無法修滿一般，每時每刻都在因為缺少靈氣而咆哮不已。
每當入定之後衛彥便發現自己體內的精力似乎都在直線上升，彷彿像是抑制不住一般，可卻沒有發泄的地方。現在亦是這般，他心中清楚，自己缺少引導，也缺少一些功法，這才會讓體內那些充沛的靈氣一直都鬱結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