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備孕戒酒
那天在酒吧喝到一點多,因是星期五,火鍋店裏的宵夜時段生意比較好,我牽挂着要去店裏幫忙,鄭尚錦也想去店裏吃宵夜,也好和姐妹幾個聚一聚。
在國外度假過年回來后,鄭尚錦忙於應酬和拜訪,還沒到店裏去,春節該有的禮節他終究還是逃不過。也因他的工作室沒有相關證照,算是在灰色地帶掙錢求生活,改打點的還得打點。
他極其厭煩應酬和送禮,可身在繁華,又還要過着相對富裕的日子,要想超脫世外,是絕不可能的。
私下裏他和我說:“唉,都是為了錢,想自己一個人掙,也還掙不了。場面上是拜訪、聚一聚,其實吧,就是把那點‘禮’弄得看上去雅一點。”
他雖是在教我為人處事,可我只是似懂非懂。送‘禮’給什麼人,送的什麼,他是自己去的,我完全不知道。
應酬的時候,他從不帶我去,他說我模樣乖巧,那些人太齷齪,到時被人惦記上了,推脫或變成冤。
他知道我和王繼森的事,也因此一向很保護我,對外一直說我是‘名花有主’的人。
也不只保護我,鄭尚錦雖有傲氣,卻又是很義氣的一個人,對朱琴、謝小蘭、倉瓊梅朵在酒吧唱歌的事,也很用心關照。
她們三個在酒吧里唱歌掙錢,最長只隔上幾個月,就要換酒吧,俗稱換場子。酒吧老闆從經營角度上考慮,避免消費者審美疲勞,常常換歌手,這是酒吧業的共識。
每當要需要換場子時,鄭尚錦都會幫她們引薦。省城酒吧眾多,他是夜店裏的常客,在地下音樂圈算是備受推崇的人,有他的引薦,她們三個從不缺場子。
到店裏時已經凌晨兩點了,大廳的客人還有八分滿,朱琴正在台上唱歌。想是她已經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歌聲顯得略微漂浮不穩,卻更有一份瀟洒。
開業一年多,七仙女火鍋店已經在業內小有名氣,特別是宵夜時段,幾乎是省城火鍋店裏生意最好的。這主要是因為店裏有美色可觀:身着漢服的付碧青和羅慧嫻,飄飄欲仙的模樣,還擅應酬,加上朱琴她們三個當天演出全部結束后,也要到店裏唱上幾首。
別的火鍋店想模仿只能是東施效顰,必定要把這麼幾個美人留在店裏,還有美妙的歌聲,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強行這麼做,成本上也承受不起。
我和鄭尚錦剛從車上下來,羅慧嫻從門裏飛奔出來,嘴裏叫着:“哎呀,我們的哥兒終於露面了。躲什麼呢?怕沒過元宵節,我們跟你要紅包?”
她玩笑慣了的,鄭尚錦不介意,把從車裏提出的幾個袋子塞給她:“這寒颼颼的夜,你三姐一身單薄來迎我,也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吧?”
“都什麼呀?”羅慧嫻接過袋子,看我手裏還提着,冷得哆哆嗦嗦地跑起來:“快,店裏暖和。”
羅慧嫻和我提着東西直接到包間,鄭尚錦站在包間門口,看着舞台上的朱琴,笑着嘀咕道:“龜兒今天晚上又喝不少了,碧青,有沒有給她弄碗甜湯解解酒?”
付碧青大大方方地挽着鄭尚錦的胳膊:“弄了,四姐現在講究得很呢,稍不合她胃口,都要和我鬧。”
“她們三個,每天唱三四場,是夠辛苦的,我們不疼她們,讓誰疼去呢?”
鄭尚錦對着舞台上的朱琴揮揮手,再和店裏幾個面熟的客人揮揮手,這才走進包間,指着桌上的東西:“沒和你們過節,國外帶了這些回來,算是補償。”又對正扒拉的羅慧嫻說:“每人一份,都一樣的。”
全都是化妝品,他已經分裝成七份,米靄的也在這裏頭。米靄雖已經如願以償在音樂學院念大學,可她家裏仍然不然她晚上出來,只能等到明天再到店裏聚。
聽說我明天就要去正式上班打碟了,還是做主打DJ,付碧青攬着我高興得轉起來,只有羅慧嫻的神情中似乎帶着失望。
羅慧嫻把七袋東西全放吧枱裏面去,回來時悻悻然說道:“唉,我剛戒了酒,么妹兒你就要去上夜班了。”
鄭尚錦不解其意:“你為啥戒酒?和么妹兒上班有什麼關係?”
付碧青故作埋怨道:“就是嘛,我想着今年把生意弄得更好些,三姐一戒酒,店裏又少了一種風情。”隨之便笑着拉過羅慧嫻的手,對鄭尚錦說:“哥兒還不明白嘛,我們三姐是準備要孩子了,這是大事,她是該戒酒的,應酬時我代她喝就是了。”
不等鄭尚錦說話,羅慧嫻挨着我坐下來,玩笑着埋怨道:“么妹兒你也真是的,就急着出去掙錢?不想着幫幫店裏?”
付碧青立刻幫着我說:“三姐,你這話就不對頭了,么妹兒怎麼沒幫店裏?她能出去上班掙一份錢,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別掃興,哥兒回來了,今晚該有二零零八年的第一個通宵。”
鄭尚錦脫下外套遞給我,顯得興奮異常:“好,碧青這話說道點子上了,今晚上我們幾個好好喝一回,醉了就這包間裏睡就是。快,空調打開,還是按老規矩,把東西都上山來。”
“哥兒,我們都是自己人,先外面吃吧?等打烊了,我們再到包間裏。”
鄭尚錦體諒付碧青節約,又還想着生意,同意到外面吃,靠吧枱的位置坐下來,他立刻對台上的朱琴說道:“四姐,感覺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來首蔡琴的《明月千里寄相思》。”
我也就不坐下了,去吧枱里給她放伴奏。
一桌認識鄭尚錦的客人,立刻端起酒杯朝他走過來,並大聲說道:“尚錦,興點歌的說,那我也要點一首。”
來店裏吃宵夜的有好幾桌常客,也都跟着開始起鬨。
羅慧嫻立刻嬌滴滴地舉起手:“可以,五百塊一首。”隨之嬌笑着大聲說道:“我們三姐今晚也唱得累了,哥兒是今年第一次來店裏,將就他一首,別的不興點歌啊。”
朱琴唱完從舞台上下來,裝着醉酒,拉過凳子,剛坐下來,猛然歪在鄭尚錦腿上:“哥兒啊,你捨得出現了說,今天我是喝不了啦,已經醉得……”說著,她裝着要吐的樣子。
鄭尚錦拉開衣服:“來,吐這裏,切,誰能把你灌醉呀。”